据玉川警署调查,北崎头部被钝器击伤,头盖骨开裂,胸部有像是被刃物刺过的伤口。因此该警署怀疑是一起杀人案,向警视厅一课请求支援,同时在该警署成立搜查总部,开始调查。
根据验尸结果推断,作案时间是从21日凌晨2点到天亮之间,死因是由于钝器击打头部引起的脑损伤,致使受害人当场死亡。
另外,北崎之妻优子(26岁)女士当时未在房间内,搜查总部认为优子女士与这起案件有某种关系,目前正在调查她的行踪。
优子听着听着,手中的茶碗掉在了地上。
“夫人!”几乎是在茶碗掉在地上的同时,明石叫道。
“北崎被杀了。”优子一时难以相信。
“是在我绑架夫人,把您带到这里来的时候,您丈夫被杀害的。”
优子由于过度惊慌说不出话来。播音员冷漠地播着下一条新闻。
“警察在怀疑我。”
“没关系,夫人有不在现场证明。您丈夫被杀这段时间,我一直和夫人在一起。我可以提供证词。”明石安慰说。
既然这样,那就说明当优子想杀北崎,反复推敲计划时,还有另外一个人也盯着北崎。
昨天晚上,如果她没被明石绑架而是回到了自己家里,也许和北崎一起早就被杀死了。北崎在和优子订好去远游的同时,却和村冈约好去打高尔夫球。还奢谈什么完美犯罪,自己险些被人杀害。
“你如果证明我不在现场,那你的绑架行动就暴露了。”优子好不容易又开始说话。
“没关系,我并没有绑架你。对!我就说是搞不正当男女关系。搞男女关系总比绑架罪轻得多,你大概也觉得搞男女关系比被怀疑为杀人犯好吧。不正当男女关系不是犯罪。”
“你无所谓?和别人的妻子搞不正当关系,被公开出来,作为银行职员,你的日子可不好过呀!”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搞了男女不正当关系,与工作也没有关系。即使因此被解雇,银行这工作单位我也不是特别留恋。”
“我现在去自首。”
“又没干什么坏事,怕什么。”
“是啊。”优子虽然面露苦笑,但还没有完全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她想通过完美的犯罪把丈夫从这个社会中清除出去,却被别人抢了先。
北崎是暴力团成员,所以恐怕不会缺少被杀的理由,但是在大致同一时期,不止一个人都对某人抱有杀机这种情况恐怕是罕见的。发现者虽说是村冈,但也许就是他下的手,而后装成发现者。既然杀人时间推断为凌晨2点到天亮之前,那村冈发现北崎尸体的时间也包含在内,所以警察大概也在怀疑村冈。
听了新闻后,食欲完全消失了。
“用不着那么担心,只要我在身旁,你就有不在现场的证明。”明石重复着相同的话鼓励着。
“是啊,我有完全的不在现场证明。”
只要有不在现场的证明,优子就是安全的。一想到这一点,优子就感到有如大海一样的解放感。自己的手没弄脏,就离开北崎成为了自由人。他不知怎么感谢这位杀人凶手才好。本来北崎该由优子杀掉,可现在令凶手惊恐不安的法官那威严的脚步声,本来应该使优子感到不安。即使优子完美的犯罪取得成功,法官那威严的脚步声也是她一生不得不背负的债务。但这些都已转移到杀人凶手身上。一想到这些,她突然感到自己得救了。
“不知为什么肚子突然饿起来了。”
“还是现实一点吧。”
“如果去警察局,反正总得被问这问那的,先吃饱肚子再去。”
“只要有这股劲头,肯定没有问题。”
第03章 反受牵连
1
警视厅搜查一课那须班也奉命加入设在玉川警署内的娱乐俱乐部课长被杀案搜查总部。犯罪现场是住宅区中一所漂亮的新建公寓。据推测是深夜死者将罪犯迎入室内后被杀,死者有可能认杀人凶手。
室内未发现招待过客人的迹象,也看不出有格斗、杀人后翻找什么东西的痕迹。
“先用钝器击打头部,然后用刃物刺,考虑得很周全呀。”那须警部讲。
“可能是仇恨相当深吧。”那须班的草场说。
“我看是有深仇大恨,同时最后那一刺是怕他不死才干的。”栋居插嘴道。
“没见到他老婆呀。”山路替大家说出了共同关心的问题。
死者已经结婚,但在屋内的任何地方都没找到他老婆的踪影。死者穿着深灰色西装仰面倒在起居室的地板上。据发现者村冈静男讲,死者前一天上班时穿的就是这身衣服,如此说来死者回到家后,还没来得急换衣报就被杀了。
根据现场查证,起居室地板上扔着一只沾有血迹和毛发的捷克造水晶花瓶,估计这就是击打死者后脑的钝器,但刺伤胸部的刃物却没有发现。大多数意见认为杀人凶手是带着准备好的凶器——刃物来到死者的家,趁死者不注意,用现场发现的花瓶击打其后脑,之后用刃物刺伤死者的胸部。但是在现场调查阶段,花瓶和刃物先用的是哪一个,无法判断。
当然,第一个发现者村冈受到了严厉地询问。因为案犯作案后,装作真是发现了尸体的样子报警的事例已屡见不鲜。但是从死者的情况看,估计案犯在作案时会溅到身上很多血,但村冈发现时,虽曾吃惊地触摸过遇害者的身体,手上多少沾有一些血,但身上没有溅上任何血迹。
于是出现一种说法:“如果先用钝器打其后脑,再致其于死地用刃物刺。这样身上溅不到血,也就没什么不可思议。”
但是,在濒临死亡或刚死状态下,血液并未凝固,还是会溅上血的。因此,村冈暂时被解除怀疑。花瓶上留下的几处指纹,也都与村冈的指纹不符。
死者入住的公寓是在两年前竣工,现在有十九家入住,还算得上是新公寓,入住者之间没什么交往,死者入住是在去年夏天。
现场调查后,为了解剖,将尸体搬出了公寓。在死者身世的调查中发现,死者的工作单位——相模钻石娱乐俱乐部是由警视厅定为全国区域暴力团组织一诚会系统的大门组所经营。相模钻石娱乐俱乐部是打着合法企业幌子的暴力团的隐身草。这一来搜查总部精神上紧张起来。如果死者是暴力团有关人员,那杀人动机可以考虑是暴力团之间的对抗。在这种情况下,案发后不见踪影的死者妻子又与此案有怎样的瓜葛呢?插发现者村冈讲,当天早晨,因为约好要招待客户一起去打高尔夫,所以清晨5点30分来到死者的家接他,那时就没有见到死者的妻子北崎优子。
公寓入住者中,在昨晚8点左右有人见到她穿着运动服骑自行车出去。据说优子有一辆小型自行车,常骑着去购物或到附近办什么事。但是设在停车场角落里的自行车停放处里没有她的自行车。如果是这样,优子昨天晚上8点左右骑自行车出去后就再也没回家。有人看到她骑自行车出去却没有人见她回来。如果她是昨晚外出未归,就意味着案发时她并不在现场。对优子的怀疑仍然没有排除,她的行踪仍笼罩在一团迷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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