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屋自己也心怀鬼胎,所以对看到敬造被杀一事保持沉默,觉得敲诈这两个人更为有利。”
“新屋眼红光子继承的遗产。只要新屋一公开这件事,光子不仅仅会丧失继承权,还会被当做杀人犯逮捕。只要新屋还活着,她就得心惊胆战地过日子。如果只是两个人的暧昧关系被察觉,在继承遗产以后,无论新屋说什么都不足为惧了。光子的越轨行为并不构成其在敬造去世后的杀人动机。这里必须注意的是;新屋是在田卷敬造死后被杀的。在敬造去世后,两个人的弱点并不是暧昧关系。敬造死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属于越轨。综合上述推测,光子和岸本的弱点只可能是谋杀敬造。”
听了石井大胆的假设,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不知该说什么好。
“石井的推测很有创意,但很遗憾,我们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一推测。现在虽然有点儿太迟了,不过我们应重新调查敬造的死因。”搜查队长给会议做了总结。
警署开始重新调查田卷敬造的死因。填写他的死亡诊断书的是他的主治医生,即住在附近的内科医生村冈。在向村冈询问情况时,他说田卷有原发性高血压,血压一直居高不下,村冈一直给他开降压药。敬造在去世前一年,曾发生脑血栓,阻塞了大脑的毛细血管,血流出现了短时间的中断,并出现暂时性失忆等因脑缺血引起的症状。
在去世前半年,敬造的健康状况非常不好,村冈经常出诊。去年6月29日凌晨两点,敬造的妻子光子突然打电话来说丈夫的情况突然发生变化。村冈赶去时,他的瞳孔已经放大,大脑已经死亡。心脏停止跳动是在凌晨四点。死因是急性心力衰竭。
大体上,这种情况的死因都是心力衰竭。心力衰竭主要是指心脏停止工作,所以并不清楚造成心力衰竭的原因。
村冈医生说,田卷敬造死亡是在他赶到之后,但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辞。如果在医生赶到时病人已经死亡,如果不是有关的医生,在难以判明当时所患疾病与死因之间的因果关系时,就不能填写死亡诊断书,而必须填写验尸证。
在东京,规定验尸证必须由法医填写。村冈是田卷的主治医生,在他赶到时,患者已经死亡,尽管死因有可疑的地方,但在这种情况下,应遗属的要求填写了死亡诊断书,这样做也是惯例。
也可以说,是医生与遗属之间的人际关系让医生填写了死亡诊断书。村冈医生填写的死亡诊断书在形式上并无不妥。但是从死亡诊断书上所填的死因来看,根本无法了解当时的真正情况。
假使村冈医生接到电话时田卷敬造已经死亡,而村冈并非法医,他对此并未起疑,于是就填写了死亡诊断书。也就是说,在田卷敬造的死因中,有可能存在疑点。
敬造死亡时,在场的并不仅仅是他的妻子和村冈医生这两个人。现在尸体已经火化,即使死因中存有疑点,也无从证明了。
在村冈赶到前,敬造的身边肯定有三个人。光子和光子的情人(很可能是岸本),还有新屋。新屋当时在场,导致了他此后的死亡。
结果,搜查总部归纳出了田卷敬造死亡前后的情况疑点,但并不能证明犯罪。
第12章 一丘之貉
1
厚木警署搜查总部陷入了一片沉闷的气氛之中。秋本与新屋重雄之间的联系,除了一个打火机以外,什么也没有发现。松家关注的田卷光子与秋本之间也没有发现有过接触的迹象。后来熊谷警署又找出来一个叫岸本弘行的人,据推测是光子的情人,但他似乎与谋杀秋本一事并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松家仍然坚持调查新屋。田卷光子的出现更坚定了这一调查方向。新屋谋杀案与秋本谋杀案之间肯定有某种关联。目前将两个案件联系在一起的只有一个打火机,但松家总觉得这个打火机里隐藏着重大的秘密。
松家没有放弃,他又来到了新屋原来的住所。已经熟悉的看门人平川说:“刑警先生,前几天我刚见过北村先生。”
“北村先生?是那个作家北村直树先生吗?”松家反问道。
“是的。”
“北村先生来这儿有什么事?”
“不是,他并不是到这儿来办事,是在附近遛达时偶然碰上的。看样子,他是要把这一带当成其作品情节发展的舞台,来这儿收集素材的。”
“北村先生要把这一带写进他的作品里去吗?这么说,大概是以新屋事件为作品的原型吧。”
“我一跟他说找到了新屋的自行车,他特别感兴趣,还亲自去看了呢。”
“找到新屋的自行车了吗?”
“就在附近的一个艺术家的院子里,用来做艺术品的素材了。”平川复述了一遍向北村介绍的情况。
“我也想看看。能不能告诉我在哪里?”松家比北村对新屋扔掉的自行车更感兴趣。
“就在这附近,我带您去。艺术家特别乐意。”平川介绍艺术家的作品时,就好像向艺术家施恩似的。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来到了艺术家的门前。作品仍然摆在院子里。这是一条比较偏僻的住宅街。偶尔路过的行人也不会对此有丝毫的兴趣。对于不感兴趣的人来说,这里只是一个大件垃圾堆而已。
“请到院子里面看吧。这是得到艺术家许可的。”平川说道,就好像这是他的院子。松家跨过形同虚设的木栅栏,走进了艺术家的院子。这实在是一个奇怪的造型。在松家的眼里,怎么也看不出这是一件艺术作品。如果硬说是艺术作品,大概也是从外星来的。对他来说,与其说是具有幻想的氛围,还不如说是奇形怪状。
“您觉得怎么样?”背后传来了声音,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日式短外衣的、不修边幅的男人。这就是艺术家。
“擅自闯进来,真是不好意思。您的作品让我很感兴趣。”
“请,请,这是我最新的作品,我觉得很不错,找不到展览的场地,所以只好在自己的院子里展出。让尽可能多的人看到,是作者的荣幸。”
继北村之后,松家也到艺术家的院子里来观赏,艺术家非常高兴。
从损坏的程度来看,自行车受到了相当剧烈的撞击。艺术家说没有对自行车的变形做任何加工。撞上静止的或者是固定的物体上很难损坏、扭曲到这种程度。估计是和运动中的物体,诸如汽车等发生了相撞。松家从自行车损坏与扭曲的程度,推测着是在什么情况下与汽车相撞的。
松家正想问自行车是在哪儿找到的,突然被摆在自行车旁边的东西吸引住了。自行车旁放着一个瓦楞纸箱。在瓦楞纸箱上稀稀落落地挖了一些不规则的小洞。松家记得这种瓦楞纸箱。
“这个瓦楞纸箱,您是在哪儿捡到的?”松家的注意力从自行车转到了瓦楞纸箱上。这是小型动物研究所用来运送实验动物的箱子。在这个用来做艺术品的箱子的底部铺的锯末和粘在秋本遗体上的锯末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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