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债血案_[日]森村诚一【完结】(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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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调查门胁的同时,还就间接作案和流窜作案的可能性作了调查,但毫无结果。这样一来更加深了侦查本部对门胁的怀疑。

  当调查结果表明门胁无作案时间后,本部内部出现了波动,刑警们担心这回又是一项没指望的调查。

  然而,那须没有放弃对门胁的怀疑,他认为:“门胁和村越间有一种微妙的关系,他真的没受贿吗?他是否想通过村越做一笔不正当的交易?”

  而且,那须之所以坚定不移地怀疑门胁,恰恰是因为门胁那个完美无缺的不在现场的证明。那须觉得门胁正好在村越在川崎被杀之时独自一人待在北阿尔卑斯山上过于巧合。当然,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但身为中央官厅的局长特意请假一个人去他自己管辖的区域旅行,这实在可疑。

  门胁年轻时经常登山,近年来则一直没有一个人出去过,可是偏偏在5月26日突然独自登山。

  5月的大山不同于真季,山上覆盖着许多积雪,气候虽不如冬天恶劣,但如遇到坏天气仍会出现暴风雪,山坡上的积雪和突露在山脊上的雪檐不知何时会崩塌,所以只有那些登山经验相当丰富的人才敢踏入5月的深山。

  对于一个年逾50,而且整天耽于会议和应酬宴会致使体力衰退的人,去登5月的大山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不!简直可以说是要冒很大风险的,至少可以说他一个人去是相当危险的。门胁登山之前也没作准备,提高一下身体素质。尽管如此,他还是一个人去了,而且偏偏26日晚上又是独自露营。

  赤坂署委托当地警察署对冷池进行了调查,据调查说:泠池休息所的开放时间是6月15日至10月15日,其余时间无管理人员。在关闭期间虽无人照料,但旅行者仍可在里面休息。门胁没去休息所,却去露营,而露营需要带许多东西,势必多耗费体力。

  “门胁为什么要露营呢?”

  ——因为在休息所遇到其他的登山人不好。

  “为什么不好呢?”

  ——因为怕以后调查起来暴露他那天没住休息所的事实。

  尽管5月不是登山季节,但那里毕竟是名闻遐迩的北阿尔卑斯山,在休息所多半会碰到别的登山者。若说露营了,没去休息所就是合情合理的了。

  “也许门胁特意选择冷池休息所没管理人员的时节。”

  ——是的,一定是这样。

  那须不断地自问自答着。

  冷池休息所营业后,如果再露营,人们自然会在脑子里打个问号:“他为什么不住休息所?他的年龄已不允许他像年轻人那样‘发疯’了。”在休息所营业前,门胁就可以以休息所脏为理由,找到露营的恰当借口。

  “事实定是如此。”那须想。

  门胁有意选择休息所开放前背着沉重的行囊登北阿尔卑斯山,并在山上露营,这更加深了那须的怀疑。

  隔了一天,胶卷鉴定结果出来了。鉴定确认胶卷是用门胁交来的相机照的,胶卷上的轻微磨划痕迹与相机有关部件的构造相吻合。精通照相机的检验员还专门作了补充说明,他写道:

  “120胶卷是卷在卷轴上的,很容易打卷,即便把胶卷铺平,中间还会拱起来,加之涂感光乳剂的一面常因干燥而收缩,所以画面框处的胶片中间部分总是往后翘。如果不在后面加以适当的力顶住,把胶片压平,就保证不了胶片正好对准镜头。为此,第一代120相机机壳里安有一块弹簧压板,这块压板从胶片后面轻轻地压住胶片,使得它不能翘曲。各厂家生产的胶卷翘卷的程度是不同的,而压板的弹力却是一定的,这样一来就会出现压力不足或过大的现象,造成胶片表面损伤。

  “门胁相机压板的弹力不足,而且像是还积有灰尘。总之,鉴定确认门胁交来的胶卷是用他交来的相机拍照的。”

  检验员用相同品名的胶卷放在门胁的相机里拍照,然后在显微镜下观察胶片表面的划痕。结果发现,即使胶卷品名相同,但由于胶片翘卷力的差异和相机清洁度的不同,胶片上留下的磨划程度也不同。不过划痕的形状却具有相同的恃点,据此断定门胁交来的胶卷上的划痕确系他交来的相机划出来的。

  撗渡曾设想门胁先照了13以后的照片,然后利用暗袋倒卷,再从①拍到12。如果那样,13和12不会衔接得很好,可是门胁的底片却无此痕迹,因而“分段摄影”被否定了。

  通过鉴定证明门胁在胶卷上没耍什么手腕,它既不是合拼而成,也不是翻拍来的。

  门胁有不在作案现场的证明,而且是无懈可击的证明。然而那须对他的怀疑并未因此而减轻,相反在不断加重。

  那须根据鹿岛枪登山口登记中心站的登记卡片来寻找5月26日前后到鹿岛枪的登山者,对他们进行了仔细的询问和调查。与此同时,又彻底调查了门胁和村越的关系。虽然村越案是稻田署经办,赤坂署是代替稻田署作调查,但那须从不因是代替而敷衍塞责。

  案件的调查工作在扎扎实实地进行着。这天,那须召开会议,再次从理论上研究门胁的证明。会议室的黑板上贴着一张用大纸画的表,这张表是在山路的协助下制成的。

  “请看这张表,”那须指着表说,“人物照有7张,风景照9张。人物照的背景不是建筑物就是路标,一看就知道是在哪儿拍的。”

  “为了留作纪念,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横渡说。

  “是这样。不过,既然是为了留念,以大山作背景不也行吗?门胁带着三角架,相机附有自拍装置,可是却没拍一张以大山为背景的照片,这是为什么呢?”

  “是不是门胁觉得山的场面太大,别人看了不知道是在哪儿拍的?”下田刚说到这儿,那须便点头称赞道:“我也这样认为,而且我感到门胁如此强调案发时他身在深山有些不自然。我有这么一个假想。”

  全体成员聚精会神地看着那须。那须指着表说:“在这些照片中相隔时间最长的是哪两张呢?是④和⑤,④拍摄于26日傍晚,地点是冷池休息所附近,⑤拍摄于次日中午时分,地点是鹿岛枪和五龙山之间的一个岩石山脊。据山路君的鉴定那里好像是叫做‘口泽坳’,它正好位于鹿岛枪和五龙山的正中间。⑤所拍的风景是鹿岛枪的角根里积雪山谷,站在口泽坳上可以俯瞰到这个山谷。

  “表上的摄影时间是根据照片上光线的强弱和大山的影子推测的。5月26日的日落时间接近7点,所以③和④的拍摄时间是6点左右,照此推算④和⑤的时间间隔大约为18个小时,我想研究研究门胁有没有可能在这段时间内往返川崎。”

  “啊!”在座的人都发出惊叹。虽然那须的假设实在离奇,但细想一下在18个小时的空余时间里门胁似乎可能去川崎再返回原地。他们认为这个假设离奇是离奇,但确是个出色的设想。

  那须拿出预先准备好的5月份列车时刻表说:“假设门胁在冷池照完相后马上下山,赶到大谷原需要4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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