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幕二部别班成员在执行命令时,禁止一切疑问、提问。他们只是忠实执行命令的精密杀人机器,不允许有人类正常的思考和怀疑。
自卫队的成员就是为了保护国家的独立和国民的安全,而现在自己却执行与自己责任相反的命令,朝仓在妻子被害后,对自己的行动产生了疑问。
根据陆幕二部别班收集的情报,朝仓了解暗杀中部的背景,于是,他向中部说明了事情的真相,就隐藏起来。从此,二人一直保持联系,按照朝仓的忠告,中部加强了身边的警卫,躲过了第二、第三个刺客。此时,政治风潮发生了变化。
中部告发的涉及防卫厅的最高军事机密泄露事件,动摇了当时政权的基础。当时的当权者因心脏病发作突然死亡,他的继任者是与中部来往密切的一位政治家。通过这次政权变动,防卫厅的人事也作了全面的变动。
事情的结果虽然还谈不上正义,但中部至少避免了自己被暗杀的危机,也揭发了把国家的军事机密当做新兴宗教拉拢信徒的卑劣手段。
中部帮助朝仓暂时去海外躲避。自己的企业发展壮大的同时,必须要有自己的秘密部队,当然这些秘密部队的行动都是地下活动。规模虽然不一样,但性质与国家的秘密部队是相同的。
如果能把朝仓这样的人纳入自己的旗下,或许能清除自己企业内部的丑陋现象。中部召集了很多像朝仓这样的人,影森亮介也是其中之一。
当时,朝仓不能赤手空拳对抗巨大的宗教。因为他是与国家的机密有关的人员,正在被陆幕二部别班追踪。
在中部的援助和庇护下,朝仓隐居多年,躲过了陆幕二部别班的追踪。他为了给家人向法泉复仇,终于让强大的教团土崩瓦解。
俊英在心里希望朝仓还活着,中部集团的运营需要像他那样的人材。对俊英来说,朝仓既是救命恩人,也是自己事此要依赖的军事力量。
同时他感到朝仓一个人让一真会屈服、击败恶徒七人组、让巨大的邪恶教团毁灭的强大战斗力却用于个人的复仇,未免过于可惜。
2
崎玉县警方名栗村山林杀人弃尸事件的搜查总部在神谕天使瓦解之际,要求将若山布教部长带回警局询问。其理由是收到了匿名的密告,根据这个密告,警方掌握了若山与杀害影森以及影森妻子去向不明有关系的证据。
从原信徒那里得到了证言,原神卫队长四谷正、原总务会长江头、干事长川岛等以及逃跑被抓回的信徒们都已经被处决,埋在教团的总部或各地的集体生活区。
搜查总部认为,若山是法泉最信任的亲信,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的去向。如果这些人的尸体被发现,就可以触及教团的内幕。若山肯定与被处决的信徒以及杀害影森弃尸案、影森妻子失踪案有牵连。
若山虽然答应了警察的询问要求,但对于警察的调查,强烈地否认,不断重复着这一切与教团无关,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你要彻底装糊涂,就请你听一听这个吧。”负责询问的黑田在若山面前放了一台录音机,按动了放音键。
“影森是个麻烦的家伙,如果这么放任他的行动,对我们教团不利啊。”
“影森有雇主,我们也基本查明雇主的身份了。”
“谁是雇主?”
“是中部俊英。”
“是中部……耀子的父亲吗?”
“是的。”
“难怪。现在我明白了,是中部雇佣影森,在我访问耀子之前,在她家放火。”
“十有八九……”
“知道了,那就把影森干掉,什么方法你决定,影森不是信徒,要在与教团无关的地点解决。”
“杀了影森,背后还有中部……”
“没关系。没有证据,中部也没办法。影森消失了,中部也会老实起来。”
录音还在继续,若山脸色紧张,失去了血色。
“这是神居法泉和你的声音吧,特征很明显。如果你有怀疑,可以进行声纹对照。”
黑田看着脸色苍白的若山说。若山已经全身不停地颤抖。若山自己供出了罪行。
据他的自供说,根据法泉的命令,相继绑架了影森夫妻二人,运送到崎玉县名栗村。先杀害了影森,埋在山林中。绑架的指挥是四谷,是两名神卫队员杀害了夫妻二人。参与绑架的是四谷、若山、两名神卫队员以及司机奥泽5人。
“教主说要尽量不杀影森的妻子,把她带回教团。我们把她带到市内的教团机构监禁起来。但她试图逃跑多次,还与外界联络,并强烈地反抗,所以迫不得已杀了她。她的惨叫至今还在我耳边回响,她的尸体被埋在秩父的山里。教主说,根据神的旨意死亡是被神招回了灵魂,在天国重生,是死者本人接受神的恩惠。但我在听见影森妻子的惨叫时,也对法泉产生了怀疑。”
根据若山的供词,在崎玉县秩父郡大淹村山林发现了影森时雨的遗体。又在教团的八王子总部及长野县御代田町总部发现了四谷等多具信徒的尸体,确认了法泉的犯罪事实。
3
随着教团的瓦解,受害者协会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会员的家人们陆续回来了。法泉死后,也有信徒依然留在集体生活区,从属于分裂的三派,但是已经没有像以前法泉在世时的统率力了。
发现四谷的尸体后,山口就不能确认把妻子抛弃在大火中的同伴是谁。但是,现在他已经觉得没有确认的意义,即使是得到了确认,妻子也回不来。他告诫自己不能再让妻子遭受耻辱,应该让妻子的灵魂得到安息。山口已经在想象着与阿遥一起面对将来的共同生活,他已经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即将开始新的人生。死去的妻子也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关屋决定解散受害者协会,关屋、山口、大田原等协会干部聚集到一起,举行了告别宴会。
“受害者协会是因为亲人被邪教夺走才成立的,现在完成使命要解散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但分手后,我一定会感到寂寞的。”关屋说。
“共同拥有不幸和悲伤是人类最密切的关系,不是说同病相怜吗,我们相互拥有同样的伤口。现在,并不是伤口被治愈了,而是我们不需要相互怜悯了。但是,人类的一个伤口痊愈,就会出现新的伤口。只要经受过共同痛苦的人才是人生里最重要的朋友。我们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正是在共同经历痛苦的过程中,我们才彼此了解的。”山口说。
“确实如此。协会虽然解散了,但我们可以经常聚一聚。代替相互怜悯,我们还是喝酒吧……干杯!”大田原提议说。
“这是什么酒啊?”关屋说。
“这是人生的酒。”山口说。
“人生的酒,是啊,人生的岁月就在这酒杯里。”
“盛满岁月的酒是……”山口说了上句,大家一起在想着下句,大家都想起,现在已离岁末只有几天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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