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他参加了自卫队,后来又传说他参加了暴力团。再以后就没有任何消息了。真没想到今天能和他重逢。”
“影森先生的情报网应该可以了解到吧?”
“我只收集与工作有关的情报。”
“朝仓先生参加暴力团的消息准确吗?”
“不太准确,没有什么证据,只是传说而已。”
“怎么看朝仓先生和暴力团也不像有任何关系。”
“是啊,如果他参加暴力团,一定是出类拔萃的重要人物。”
“为什么?”
“为人宽宏大量,有出色的指导力、判断力、行动力,总之具备一切暴力团首领应有的能力。”
“按你的说法,如果在自卫队不就是将军了吗?”
“自卫队是政府的官僚部队,不适合他。”
“难道他只适合在暴力团?两者不都是为了打仗吗?”
“是啊,自卫队和暴力团很相似,都是为了地位和名誉。”
“暴力团也有名誉?”
“当然有,他们可以为名誉进监狱,为首领舍出性命。如果他们做错事,甚至可以为了恢复名誉切掉手指。”
“这也是名誉?”
“他们有自己独特的美学,一般人难以理解,他们都是极端分子。自卫队是与敌对国家战斗,暴力团是与敌对组织对抗。自卫队是明目张胆的暴力组织,暴力团是地下暴力组织。”
“真详细啊。影森先生你是哪一伙的?”
“我只是收集情报而已,当然了解各行各业了。”影森苦笑着,话语却有点暧昧。
“有关朝仓毕业后的情况,你的情报网只是收集到一些谣传吧?”
“我和朝仓前辈是生活在两个世界上的人。毕业后第一次见面让人倍感怀念啊。”影森感叹地说。
“朝仓先生是什么样的学生?”真由美问。
“几乎不去教室。偶尔在教室看见他,也是一副登山的打扮,好像从山上直接赶到教室或是马上要登山去。即使是刚从山上回来,也给人一种箭拔弩张的感觉。”
真由美非常理解影森的感觉。她回忆起在山上第一次进到朝仓时,那张被太阳晒黑的脸一定是长期生活在山上严峻的环境中,精干的外貌让人感觉他具有最强烈的男人气质,似乎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就是说没有人和他一起登山,他总是单独行动。即使按国际惯例一个人去挑战极限也未免有点危险啊。最近没有他登山的消息,也许是他遇到了什么难题吧。”影森后面的话好像在问自己。
“他不是为了扩大影响登山吧。”
“不是,那样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登山。”
“真正意义?”
“就是首次攀登啊开拓艰难的路线啊博得社会的关注啊这类的登山。”
这种意义的登山可以迅速扩大登山家的知名度。但是朝仓作为登山家从未被人所知,或许是为了自我挑战吧。
如果没有任何朝仓登山的消息,他又不主动和真由美联系,就难以再进一步了解他。或许再也没有奇遇了。真由美对自己说朝仓一定会打电话的。
同流合污
1
菊川隆一和耀子的夫妻生活已经名存实亡了,只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而已,双方没有任何共同语言。
如果耀子当初是隐瞒了自己参加神谕天使的事实,那么现在则已经是肆无忌惮地公开化了。她在自己家里召集信徒,定期举行集会。集会上有很多外国人和看上去无家可归的人。
耀子没有搬进神谕天使的集体宿舍是因为她还有利用的价值。菊川很不理解她的行为。
“你相信任何宗教都是你的自由,但这个家是你和我生活的城堡,我不能容忍你把这里变成你们的会场。”菊川委婉地劝说。
“喂,不是你的城堡,是我的。这个家是我父亲为我建造的,怎么使用是我的自由。”耀子轻蔑地说。
“不能是你一个人的城堡,我们还是夫妻啊,是我们两个人的城堡。”
“你可以和我离婚啊。”耀子斩钉截铁地说,菊川无言以对。
“哈哈,真抱歉啊。一离婚,你就完全是陌生人了,我父亲不可能为你这个陌生人盖房子的。”耀子炫耀地说。
“如果你不想离婚,你就给我老实点。只要你是我的丈夫,你的前途就有保证。”
耀子一语道破了菊川的要害,他的无力的抗议也只能仅此而已。
不久,耀子又做出了惊人的举动。
星期六的晚上,难得夫妻二人都在家,隆一小心翼翼地想和妻子上床,不料妻子说:“别说那么肮脏的话。”很冷淡地拒绝了。
“什么肮脏,我们是夫妻啊,丈夫要得到妻子是理所应当的事,不想反倒是不正常。”隆一吃惊地回答。
“我是圣洁的神女,是教主恩赐过圣灵的神女,你这个生活在邪恶世界的凡夫俗子敢和我做爱不怕被神惩罚吗?”
“教主的圣灵?”菊川愕然了。妻子毫不忌讳地在丈夫面前公开自己与其他男人私通的事实,还有这样轻视丈夫的吗?隆一体内涌上了强烈的愤怒,他在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已经气愤得身体都扭曲了,耀子一定看到这些。
“如果你当上了神女,中部家不就没有继承人了吗?”
“这个不用你操心,教主的血液会继承中部家的事业,这样会对中部家大有好处的。”
“你为什么不离婚?”
“教主不允许离婚。教团是禁止离婚的。”
“神女已经不需要丈夫了。”
“夫妻未必就得做爱。出家的信徒们即使是夫妻也要分开住在男女宿舍,按教团规定的日子可以一个月一次在一起住,但也不能做爱,只是谈话而已。”
“那又为什么结婚呢?”
“你说的结婚是狭义上的结婚,结婚要住在一起、做爱、生育,封闭在小家庭里共度一生。但是教团把结婚引申到更深远的意义,结婚是自由的男女关系,夫妻只是一起吃饭谈话的对象,双方没有孩子,不用同居,保持自由的异性关系,这是教团对结婚的改革,所以没有必要离婚。”耀子振振有词地说。
在隆一看来,教团的教义其实是把结婚的意义缩小到更狭小的范围了。
也多亏了教团的教义,他这个种马得到了赦免,保留了做丈夫的地位。但是,对他来说这是巨大的耻辱,不论是种马还是名义上的丈夫都没有区别。
他按照中部的吩咐,把耀子的神女宣言报告了俊英。
开始时,俊英毫无表情地听着,当听到耀子想把神居法泉的“圣血”当做中部家的继承人时,他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听完后俊英问道:“耀子已经怀孕了吗?”
“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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