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匆忙地穿过外帳路向数寄屋桥的路口走去,突然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前面的路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那背影太熟悉了,难道是……她加快了脚步想要看个清楚。
拐过路口,那个背影站住了,她真真切切地看清了,就是影森。时雨刚要同他打招呼,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影森站在阴影里,似乎在专心盯着哪里。
时雨感到妻子从后面偷看丈夫似乎带点神秘的色彩。丈夫的背影那么熟悉,但眼前的背影又好像是她不曾见过的丈夫的另一面。
时雨像做坏事一样把目光移开,影森似乎在看着对面大厦的出口。那座大厦是个普通的长方形建筑,墙面上挂着的纸灯笼上都写着大厦里各俱乐部的店名,五彩的灯光映在墙面上。
影森似乎只关注大厦的出口处,丈夫好像在跟踪进入大厦的某人,难道这也是丈夫所说的商业顾问工作的一部分吗?
时雨把头转向了后边,不是怕被丈夫发现,而是她不想知道丈夫的一切举动了。
2
那天晚上神居法泉来店里时,指名真由美陪同,他的注意力已经由千春转向真由美了。
真由美并没有打算和千春竞争。他虽然是店里的重要客人,但真由美只想敬而远之。既然被他指名陪同又不能拒绝。
法泉不是普通的客人,千春对这一切并没有表示不满。法泉是罕见的好色之徒,以分灵为借口与容貌秀美的女信徒发生关系,再封为神女收在后宫,但他还不不满足,在教团以外还有很多女人。
真由美以已婚之名为自己布置了防线,但法泉还是若无其事地来店里。每次都把整个俱乐部包下来,这些大笔的费用都是从信徒那里榨取的。
真由美被法泉握着手,后背涌起阵阵凉意,感到自己就像一只落在蜘蛛网上的蝴蝶一样。
尽管已经50多岁了,但皮肤依旧保养得很好,脸色红润。身体略矮但很敦实,似乎全身的皮肤光滑。
这么近距离地坐着,真由美不禁心里泛起一阵厌恶,自己的整个身体都绷紧了,但又不能被法泉察觉。
法泉的身边是江头以及亲信和保镖,平时在店里呆一个小时左右就离开,今天逗留了将近两个小时。他固执地邀请真由美去吃饭,真由美知道今天绝不是单纯吃饭的同伴那么简单,仅仅吃顿饭是不能打发他的。
真由美已经完全熟悉了目前的工作环境,店里的气氛就像妈妈桑一样明快豁达,其他的女孩子也是如此,店里的客人多是绅士。如果法泉不来的话,这就是一份舒适的工作。
真由美决定辞去这份工作,也许是她该继续从事调色师的工作了。白天的工作人际关系豁然,如果她喜欢可以随时回去。
“教主,实在抱歉。今天正好是我身上来客人了。”真由美用老一套的话敷衍着,这也是她的最后一招了。
“客人?客人不就我吗?”法泉好像没明白她的话,要不就是在装糊涂。
“不,是一个月来一次的客人。昨天开始的,今天还肚子痛呢,我本想请假,但知道教主要来,才勉强来上班的。”
“真的吗?不是撒谎吧?”法泉用猜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真由美的下身。真由美感觉自己的腹部真的开始了生理疼痛一样。
“岂有此理,你可不要对教主撒谎,你要是撒谎,教主马上就能看穿。”旁边的人警告真由美。但教主也毫无办法。
“既然你不方便就算了。你的客人呆几天?”
“一周左右。”
“一周?准确吗?那好,我就下周的同一天来,你的客人一定走了。这样可以吧?”教主依依不舍地握住真由美的手,真由美从他那湿漉漉的手上感觉到了他内心的强烈欲望。
和真由美约定一周后见面,法泉留恋地站起来。黑衣保镖急忙去喊他的专车过来,专车早就在等着法泉站在“紫水晶”外面的一瞬间就开过来。保镖都在电梯上疏散其他的客人,法泉出了电梯间正好站在大厦的出口,但当时正值银座的人流高峰,专车还没到大厦前,亲信们都很着急,法泉利用这一时机拉住真由美的手。
“我可是期待着一周以后啊。如果你想吃什么,想去哪个店,就告诉江头,好事先准备一下。”
法泉在她的耳边轻轻耳语着,酒味和口臭混杂在一起,真由美简直要呕吐了,她控制着自己老练地说。
“今天晚上能见到教主,我非常高兴。”
但是真由美已经打算离开银座,这是最后的一个晚上。如果下周法泉按约定的时间来店里,知道这件事还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呢。
“您的车来了。”黑衣保镖必恭必敬地说,法泉的专车卡迪拉克开过来了。
“好吧,下周见。”法泉提醒她说,又使劲握了一下真由美的手。司机下车恭敬地打开车门,法泉轻轻一点头就上车了。
此时大厦的前面,从后面过来的黑色汽车以飞快的速度与停靠在路边的法泉专车擦边而过,一瞬间,旁边的人目睹了一道小火光,听见了金属撞击的声音,那辆车若无其事地开走了。
当时正好法泉在上车,周围的人都没有过于留意刚才的火光和金属敲击声。保镖也跟在法泉的后面上车了,在真由美和妈妈桑的注目下,法泉的车开走了。
2
当天夜里,被警察厅监视的暴力团一真会头目中胁组组长中胁勇夫乘车路过银座六号大街时遭到枪击。
幸亏中胁的专用车是像坦克一样结实的特制车,车窗是防弹玻璃,可以把所有的子弹都弹回去,因而中胁及手下4人都平安无事。
中胁一回到四谷三号的中胁事务所,就马上召集全体组员。与中胁组关系密切的其他暴力组也前来协助,跃跃欲试的人挤满了中胁事务所。
一真会会长满谷小吉在几个月之前因脑中风突然去世,代会长宫前惠司和中胁成为了候补继承人,曾自夸像一块岩石一样坚固的一真会分裂为两派。
在一真会最高层的干部会议上,22人的骨干有4名弃权,剩余的人以9:9的比例各不相让。
宫前的背后有会长的未亡人支持,中胁的背后是曾与一真会争夺霸主地位的暴力团大门会会长松冈帮武。
松冈是与已故满谷小吉平起平坐的结拜兄弟,相当于中胁和宫前的叔叔辈。
率领日本两大暴力组织之一的松冈对一真会有着绝对的发言权。如果再在继承人的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一真会就有分裂的趋势。
一真会中已经有人因看不惯两派的纷争而退出,或许在还没有分裂前,一真会就土崩瓦解了。
恰好在这时发生了中胁的专车遭到枪击的事件。中胁派怀疑是宫前派所为,而中胁组的行动也已经传到了宫前的耳朵里,为了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他也召集了手下和密切的其他团体组织准备应战。
警察厅和警视厅已经注意到了两派的异常举动,为了防止双方在城市的街头战,警视厅动员了机动队的8个中队,在双方的事务所附近各布置了200多名机动队员,进入了严重戒备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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