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们在影森的遗物中发现了大量关于你女儿家纵火报道的剪报,影森生前对您女儿家的火灾似乎特别关注。据我们调查,神谕天使教主神居法泉曾预定访问您女儿家,因那场火灾取消了,因此,我们考虑影森的死因与神谕天使有某种联系。如果方便的话,请会长把您知道的有关影森的一切事情告诉我们。”
“我没有理由知道啊,这也和我女儿入教没有关系。即使是这个影森出入我们中部大厦,但这里有几十家公司入住,每天人来人往,谁来访我都不可能一一知道。你们为什么把这件事和我联系起来了?”俊英的表情泰然自若,又带点狡猾。
“并不是有意和您联系在一起。我曾拜读过您的文章:所谓向神佛祈祷以最小的体力付出来实现自己的愿望。因此我才问起您女儿入教和关注您女儿家火灾的影森,想知道您有什么看法,什么线索,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作为有良知的市民应该大力协助警察,但我确实不知道。即使是我女儿入教,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俊英干脆地说。
“耽误您宝贵的时间了,非常抱歉。这仅是我个人的观点,神谕天使要求信徒全身心奉献,如果您女儿入教,我想教团的目的也许是想霸占会长的财产。”黑田把栋居的观点直接与俊英说了。
“我已经说了,我女儿入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听说法泉以分灵为借口,一一诱奸女信徒。如果您女儿怀了法泉的孩子,那么这个孩子就是会长的孙子吧?”
“你不要说没礼貌的话,耀子有正式的丈夫隆一。”俊英脸色大变,措辞严厉。
“很抱歉。我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如果您女儿家不发生火灾,法泉前去访问,会发生什么呢?”黑田说完,从沙发上站起来。今天的询问没有从俊英那里得到详细的证据,但是观察俊英的反应,黑田和丸山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认定。
二人确信,中部俊英和影森有联系,而且俊英对神谕天使非常反感。
“影森是中部的雇佣兵。”在回去的途中,黑田说。
“雇佣兵?”丸山没能一下子理解黑田的话。
“就像是被中部雇佣的外国人部队的意思。中部雇佣影森,委托他切断自己的女儿与神谕天使的关系。”
“是啊,对中部来说,如果独生女怀了法泉的孩子那可是天大的事,法泉有可能趁机霸占中部集团,因此,无论如何要让女儿脱离神谕天使。这样一来,中部女儿家的火灾也就是影森所为。”
“果然如此啊。虽然放火危险,但毕竟法泉立刻取消访问,还是很有效果的。”
“也就是说,与统一结婚典礼事件不是同一线索吗?”
“我想是吧。影森失踪前后,他的妻子也失踪了。极有可能是法泉非常仇恨被中部雇佣的影森所为,才杀害影森,诱拐其妻子。如果影森与结婚典礼的救出者有联系,他一定会要求法泉同时交出夏居真由美和影森的妻子,但他只救出了真由美。所以影森的妻子不是被神谕天使抓住了,就是和影森一起被杀害,尸体被藏在另外的地方。”
“有必要诱拐、杀害他的妻子吗?”
“也许是因为她知道其中的内幕。”
“即使是影森与那个救出者没有关系,但他们都是受雇于中部吗?”
“这一点我也说不出什么。是中部分别雇佣二人,还是救出者是另外有原因呢,只是……”
“只是什么?”
“杀害影森的原因一定与中部有关系,甚至可以说,影森被杀,中部失去了优秀的雇佣兵。他应该知道神谕天使就是杀害影森的凶手。”
“但是,他为什么不说呢?”
“如果他说了,不就是不打自招承认了与事件有联系吗,如果外界知道了中部集团的总裁命令雇佣兵切断女儿与神谕天使的关系,中部集团就会名誉扫地,而且他们也不敢公开与教团为敌。”
“确实如此啊。”
“对于中部来说,他一定想抓到杀害影森的凶手。如果查出神谕天使就是杀人集团,他的女儿也会觉醒,但是他又想隐瞒雇佣兵这个事实,他是进退两难啊。”
“中部会帮助我们吗?”
“至少不会妨碍我们。他正是强烈地关注我们的搜查,才答应见我们。”黑田充满自信地说。
黑田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中部最担心的事情,让中部无意之中暴露了自己的内心。
在统一结婚典礼会场上,夏居真由美和关屋的女儿被救出,极大地鼓舞了受害者协会的斗志。
关屋和受害者协会没有料到在这场意外的事件中自己扮演了重要角色。如果没有受害者协会的支援,救出者也许会落入警察的法网。
在2000名会员参加的示威游行行列中,救出者销声匿迹了,他的手段不禁让人佩服。
当救出者护送真由美和关屋的女儿逃到示威的队伍时,我妻正好就在他的旁边。虽然戴着眼镜,但依旧可以看出那是一张精明强悍的脸。虽然我妻是第一次看见他,但嗅出了他就是自己的同类。
那是对神谕天使拥有深仇大恨的气味,我妻从他的身上闻到了这种味道。
受害者协会都是对神谕天使有深仇大恨的同类,但这个救出者并没有加入受害者的集体阵营,单独一人挑战神谕天使。
怀有共同仇恨的人结成统一的联盟比个人作战有优势,胜算也更大,但他并不打算参加受害者协会,或许是拒绝自己的仇恨被同化。由此可见,他的仇恨非同一般。
受害者协会的成立是因为一个人默默哭泣是无法解脱心中的仇恨的,大家需要彼此倾诉、彼此安慰,慢慢地治愈自己的心灵创伤。
但是,救出者不仅拒绝遗忘仇恨,拒绝去安慰受伤的心灵,而且还不断地去揉搓伤口,揭开伤疤,让伤口不断渗出鲜血,以求让自己时刻不忘心头之恨,时刻准备着与神谕天使决战。
虽然是同类,但他是一个比山口他们有更强大的意志力、魄力、体力的真正意义上的男人,从他利用受害者协会示威游行队伍藏匿就可以断定。夏居真由美也和他同时消失了。
山口一直在注意他们的动向,没有想到稍一疏忽就让他们无影无踪了。关屋非常后悔地说:
“真可惜啊,他应该成为我们中最强有力的骨干啊。”关屋已经夺回了自己的女儿。
“关屋先生现在已经不需要呆在我们受害者协会了吧,你的女儿已经回来了。”山口说。
“哪儿的话啊。虽然我女儿回来了,但我决不原谅那个邪教集团,他们就是人类的天敌。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真正让我女儿的心回来。她只是不喜欢被强迫与外国人结婚而逃走,并没有真的脱离邪教。”关屋强调说。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如果你要是辞去会长,我们协会可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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