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教授不是目击了浅川和军司从‘MKII’里劫走了3000万吗?如果润子是抢走家父钱的人,那么她一定担心这件事会被受害人的儿子、她现在的丈夫知道而整天担惊受怕的!”
“对,那么她就要有求于同谋犯商量对策。”
“从一个人劫走那笔钱来看,不如认为是两个人共同劫走那笔钱更合理一些。也许当时润子要阻止那个人这样干,但那个男人执意抢走了那笔钱。结果她的默认就使她成了同谋犯!”
“可是那笔钱不是被浅川和军司又劫走了吗?”
“而且你姐姐的尸体放到了车上。这样一来,润子想阻止也没有意义了。于是两个人只好埋了你姐姐,这样他们就成了重大事件的同谋犯了。”
“于是那个男人就用这个来威胁你夫人?”
“有这个可能。”
“你夫人的被杀是不是因为威胁不成了?”
“啊,对。”
但这种解释有些矛盾。
“能不能反过来想一想?”
“反过来?”
“对。也就是说夫人威胁了凶手?”
“对呀!可威胁什么呢?没有这个必要吧?”
“夫人没有必要威胁凶手,但夫人的存在本身对凶手就是威胁呀!”
由起子提示了一个重大的可能性。凶手在掩埋尸体的现场被发现后肯定会受到敲诈。而且同谋犯在某种意义上是对对方的一种威胁。
同谋犯的“合作”关系取决于双方的利益。对润子来讲,她有丈夫和家庭,从同谋犯的立场来看,她的利益与同谋犯的相比较,是很小的。对方不希望润子对他构成威胁。例如涉及到他的名声和地位来讲,这样的“合作”关系就可能发生转变。
浅川和军司坐上了宝马车,而“MKII”上并不仅仅只有润子一个人。目击者对这一点没有讲什么,也许那是个死角而目击者没有看到。
如果“MEII”车上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么就与上述情况合拍了。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润子一看到3000万日元没有了吓了一跳。而且被人放入的这个尸体又是同一个公寓的邻居。可能她想报警,但一旦警方进行调查,那3000万就会暴露,因为他们也是劫钱见死不救逃走的。
假如当时宫地杏子还有一口气。同车人劝说润子“处理”掉尸体,润子不得不同意。他们开着这辆被撞坏的车寻找藏尸地点。也许润子从始至终都不同意,但又不得不从。
但是后来她得知被抢3000万的失主竞是自己丈夫的父亲,她的心理上受到极大的自责,并谴责了同车人的行为。于是同车人担心有一天润子承受不住心理压力会坦白一切的。
润子被杀是3000万被劫的一年半之后。在这期间,润子一直为这件事所苦恼。
作为同谋犯,他们肯定一再威胁润子不得向她丈夫吐露半点风声。此时双方正在进行着道德上较量。但随着润子的谴责不断升级,这种“合作”的格局终于被打破了。那应当是去年9月27日。但是,究竟是什么人和润子坐在“MKII”车上?不是关系很深的人也是平日过从甚密。
深更半夜和一个年轻姑娘同乘一辆私人汽车的男人,只能是关系相当深的人。
“对了,还有钥匙!”
慎也突然被脑子里闪出的这个念头惊呆了。
“钥匙怎么啦?”由起子问道。
“我对你讲过的在撞车现场找到的润子房间的那串钥匙。”
“是呀!”
“其中有一把没找到主人。”
“我也听说了。”
“那把钥匙的主人一定和润子同乘一辆车。”
慎也对由起子讲着自己的看法。
“对,极有可能!”由起子也赞同慎也的这个看法。
“是那个男人劫走了钱,埋了姐姐,后来又杀死了润子!”
“关于那个男人有什么线索吗?”
“很遗憾,我对润子的过去一点儿也不知道。她也从没有讲过。”
“打听一下就好了。”
“打听过。”
“你和夫人是在什么地点、什么机会认识的?”
“是高校时代的同学带我去一家酒吧时认识的。”
“她在那儿工作?”
“对。”
“那么警察一定调査过和那儿有关系的客人了?”
“是呀,当时连我都成了被怀疑的对象。”
“死者的丈夫被首先怀疑这是正常的。因为会怀疑你杀死浅川和军司的。”
“结果我是清白的,军司失踪的时候,我和你正在吃饭。”
“是的。为什么要怀疑你?”
“因为说我有几点可疑。”
“其实有时最不可疑的人正是凶手,所以警方开始怀疑我。”
“女人的直觉是最灵的。”
“你夫人身边有没有‘不可疑’的男人?”
“可我不知道呀!”
“介绍你认识你夫人的那个同学呢?”
“是问本村吗?他是一家出版社的编辑。由于职业关系,他常去那家店。”
“他和夫人有什么关系?”
“也就是客人和女招待的关系吧!”
“他把你介绍给她,看来相当熟了!”
“啊,是挺熟的样子。”
于是慎也想起来当时本村和润子之间打趣的情景非常随便。后来慎也和润子好起来后,本村的眼睛里似乎流露出嫉妒的神色。他们初次见面,润子就非常羡慕本村有这么一个朋友,但她对本村却有些犹犹豫豫的样子。
如果这样的话,说明润子与本村有着某种特定的关系,难道本村……
“怎么了?有线索吗?”由起子看着慎也问道。
“不,我不认为这是真的。”
“那样的人是很危险的。”
“对,也许是那样的,可怀疑这个朋友……”
“我们不过是作为一个可能性来考虑嘛!假定本村是那天夜里和夫人同乘一辆车的人,那么那串钥匙中那一把的主人是他就解释得通了,而且他对多摩湖一带的事情不太熟悉吧……是不是他劫走了令尊的3000万……”
如果是本村,他应当认识家父的呀!
“正因为认识他才抢了。”
“为什么?!”
慎也对由起子冷酷的提示变了脸色。
“熟人和邻居犯罪的事情并不少见呀!罪犯熟悉事主家中的情况才便于下手。”
“我不信。如果那样,本村还和被害人的儿子来往,并把润子介绍给我,让我们结婚?”
“这不正中下怀吗?对罪犯来说,最担心的就是同谋犯的嘴。润子作为同谋犯和被害人的儿子结了婚,她还能胡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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