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些构不成证据。你凭什么一口咬定岩切是凶手?”警察毫不手软,继续追逼。
“因为……岩切答应跟我做笔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
“我想讨回跟咏子的合影。那些照片倒也没什么,但毕竟不想让人看见。我按照自己调查的路径得知岩切取走了小松的胶卷。胶卷上还拍下了岩切的过失,不知道什么内容。一部分胶卷上有我和咏子。我推测岩切杀了小松,说好替他保密。作为交换条件,我让他把有关我跟咏子的胶卷底片给我。岩切答应了。假如他是清白的,不可能答应这个要求的。”
2
“香取还有什么事儿瞒着咱们呢。”跟洋介分别后,在归途上下田说道。
“你也这么想?”大上仿佛正中下怀,点点头。
“当然啦。他说出了岩切的姓名,可态度含含糊糊的。好像连名字也不想说的样子。”
“你说的不错。他的态度跟岩切差不多。岩切明知道香取的身份,却守口如瓶。岩切不说的理由可以理解。他杀死小松的罪行被香取发现了。可香取说出岩切的名字时为什么吞吞吐吐呢?”
“香取不是说过么,他为了讨回被偷拍的合影,答应岩切保持沉默,他俩拿彼此的把柄做了个交易。”
“那些照片的确对香取构成威胁,但都是我们手中掌握的情况,现在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可他说出岩切的时候很不情愿,恐怕还有别的什么把抦。”
“别的把柄?会是什么呢?”
“大概岩切知道。香取想尽量不说出岩切,但因为自己背上了杀人的嫌疑,不得已才开口。”
“也就是说,他为了避免大的危险,宁可承担小一点的危险。”
“想来是这么回事儿。”
“所以,对岩切拖加压力,他会口吐真言的。”
“告诉岩切,说香取指证他是凶手,岩切出于报复心理就会把他隐瞒的香取的把抦说出来。”
大上和下田与香取交锋时,没有透露岩切落网的消息。这是为了不让香取躲到岩切身后去。
而且,警方还没有确认岩切认识香取。有必要让香取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作出交代。
不出所料,香取为了避免惹火烧身,咬出了岩切。侦察总部出师大捷。香取和岩切就各自的把柄做了一笔交易,他俩依然是互相威胁的关系,其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练的侦察员嗅觉异常灵敏,不断有新的发现。
第22章 青春的叛逆
1
香取洋介指证岩切文辅是杀死小松淳次的凶手,这个事实摆在面前,岩切受到致命一击。侦察总部找到了香取倒不算什么,他感到震惊的是,洋介居然供出了他。
“那个混蛋还有脸说我,他从我手上敲诈了一千万。”岩切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审讯员明白了,这是香取的把柄。
“一千万可是个大数目,他拿什么恐吓你的?”审讯员见缝插针,紧追不放。岩切语塞,但为时已晚。
“事到如今,瞒着还有什么用?香取不顾当初的约定,指证你是凶手。你不说,反正我们也能逼香取说出来。”
迫于审讯员的攻势,岩切供认,香取以雨宫武彦嫖娼而死作为要挟对他实施恐吓。
“这我们早就知道了。你还有别的把柄在香取手上吧。”
“没那回事儿。”岩切一边否认,一边揣摩审讯员的表情,想知道香取到底说了多少。
“你还敢嘴硬?你杀死了雨宫武彦,被香取亲眼看见才受到了恐吓。”
“你们搞错了。”岩切痛苦地咕哝了一句。审讯员巧妙的问话方式使他招架不及。岩切趁着雨宫嫖娼假死的机会杀害了武彦,按理说香取不知道这件事。香取的恐吓材料首先是,舟津咏子出演的美人计中拍下的照片;其次是前任理事长不光彩的死。就是说,香取与小松恐吓的内容不同。
然而,警方不知是故意还是真不知情,把两者的恐吓混为一谈,似乎要用香取的证词来核实武彦的被杀。要澄清这一点,非得供出真相。无论如何岩切都躲不过去。
“你说,怎么错了?”审讯员看到了预期的效果,乘胜追击。
2
岩切彻底招供了。关于小松一案,他交代说:为了躲避小松的恐吓和纠缠起了杀机,最终下定决心,装做答应小松的要求送钱,在X月十日(十一日拂晓)到小松家里杀死了他。
“我说,我不想被别人看见,让他务必单独等我。小松没有觉察我的用意,按要求一个人等在家里。恐吓的勾当他也不想让人知道。
他做梦也没想到我决计杀他。他好像太小看我了。前任理事长可以说是我杀的,但我没觉得杀了人。我只是让快死的人咽了气。
小松刚开门我就猛地刺过去。他倒真像个恶棍,一下子就死了。我在房间里到处翻,怎么也找不到那要命的胶卷。小松在我面前显摆了好几次,不可能没有。结果实在找不到,我就走了。后来一想,小松可能送到洗印店去了。
“我觉得,哪怕收不回胶卷也没关系,我对小松已经恨之入骨。偷拍的照片反正看不清楚,问题不大。因为对小松的怨恨太深,这方面我过于乐观。杀死小松以后,香取出现了,向我要那些胶卷,当时我愣住了。我没有在香取面前承认我杀死了小松。可是,如果不答应他的条件,总觉得后患无穷。香取曾经从我这儿敲诈过一千万,现在他飞黄腾达了,以前的所作所为就变成了把柄。
“我们都掌握着对方的把柄,就做了一笔交易。从某种意义上说成了最安全的对手。只要不说出对方的过失,对方也决不会威胁自己。没想到,如今这笔交易变成了杀死小松的旁证。”
3
警察讯问洋介的第二天,生田目把他叫过去。订婚仪式之后,生田目表现异常。他好像在躲着洋介。洋介不明究竟。既然已经把洋介作为女婿向世人推出,应该没有什么回避的理由。
洋介来到生田目跟前,见他面容憔悴,仿佛变了个人。是他把洋介叫来,却迟迟不说什么事。洋介感到一种不祥的气氛。
“您找我有事吗?”洋介终于忍不住问道。
“唔。”生田目应了一声,极力避开洋介的视线,又沉默下去。往日“毒馒头”的风采丧失殆尽。庆子也不见踪影。洋介想起来,已经好几天没跟庆子会面了。
难道警方这么快就把洋介的前科告知了生田目?如果岩切彻底招供,恐怕躲不过这一劫。到时候不知生田目能多大程度庇护他。与警察和生田目的周旋都到了生死关头。但是,看生田目的神色,不像跟洋介的前科有关系。
“洋介君。”生田目吃力地提起话头。他还是头一次这么称呼洋介。
“哎。”洋介毕恭毕敬。
“是庆子的事……”这沙哑的声音简直不像出自生田目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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