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温泉?……太好啦!”邦子象是动心了。
“一定得去!那样的好姑娘真是少有的啊!她本人也想到东京来,如果去晚了,是会被别处拉走的哟!”这话稳住了邦子的心。
“好的。这个假日就去。我也很想偶尔到空气新鲜的地方去玩玩。”
(三)
银座六段的酒吧间——“异国之家”的经营者武内邦子象蒸发掉了的水蒸气似的下落不明。7月9日早晨,该店店长坪井久夫把这一情况报告了警察署。
牛込警察署受领了这一案件,在检查邦子的住所——新宿区赤城下町的髙级公寓的房间时,发现室内留有被抄过的形迹。武内邦子住的房间是八层高级公寓的七层704号。走进大门,夹着一条过道。右边是盥洗室、浴室、厕所;左边是六铺席大的日本式房间、厨房、餐厅。过道顶端,靠着南面的阳台是十二铺席大的起居室和八铺席大的西式房间。家具全是烫金的,一看就知道是银座一流俱乐部的女老板过的奢侈生活。十二铺席大的起居室的壁柜和西式房间里的皮箱全都被抄,金钱和贵重物品全不见了。
壁柜的抽屉都被拉出,里面一只贴有丝绒的小箱子,可能是装宝石和贵重金属的;还有一只贴有皮子的宝石盒子,全都空空如也。而且被乱扔一气,只剩有不到3,000日元的零用钱。
据坪井店长说,店里的货款大都以赊销为主,但并不是根本没有现金买卖。另外,周转资金经常总有那么200万日元左右,这些钱也全都不见了。可是,金额共计为1,300万日元的普通存折、股票、债据、收据等却原样未动,西服柜里的近百套豪华女装,也象不屑一顾。
侦查员注意到来人必须经过大门才能进空房间来。要进这座髙级公寓,首先要持有大门的开门卡,或是让住户从里边按动开门键,否则是进不来的。各家住户的房门上都安装有电子锁,钥匙是无法配制的。
情况表明钻进来的人不是房主的熟人,就是他从主人手里夺得了开门卡和钥匙。可是,房间的主人怎么会失踪呢?据坪井久夫说:
“女老板是7月4日(星期五)夜里12点左右从店里走的,没有人和她同行,好象也没有人在等着她。有时也见她跟客人和店里的女孩子在关店以后一起吃夜餐,或者到六本木那边去玩。可那天夜里她好象直接回家去了。”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女老板不见了的呢?”牛込警察署的小堺刑警问道。
“到了7日星期一的夜里,仍不见她到店里来,以为可能是病了,于是往她家里打电话询问,没有人接电话。那天夜里,我们是在没有女老板的情况下营业的。可是,第二天夜里还是没有到店里来,到她常去的地方寻找,也没有找见。我感到奇怪,于是在关店之后去她家看看情况。我向公寓管理员说明了情由,请他给我开了门,进去一看,感到情况不妙,第二天早晨,我就去报案。当时,我还心想说不定那天夜里会回来,抱着一线希望直等到天亮,终于还是没有回来。”
“在这以前,她有过擅自不来店里,或是外出旅行之类的事吗?”
“我从开店以来一直和女老板一起工作,这种事从来没有过。”
“女老板有什么特别相好的男朋友吗?”
“这个嘛,因为是做这种生意,相好的人倒是有那么几个,但都是有社会地位的人,不是那种趁女老板不在家就去抄她房间的人。”
“作为参考,请把与女老板相好的男人的名字告诉我们。”
坪井不慌不忙地说出了男人的名字,全都是了不起的人,的确不是那种趁女人不在家钻进房间去的人。
武内邦子常去的地方也都找过了,象与店里买卖有关的地方,她常去的美容院、餐厅、茶室、挂过号的医院等,坪井都去问过,都说她确实没有去。另外,朋友、知己、亲戚家里也都去问过了,同样证实她没有去。
坪井久夫领着酒吧间的女招待员,把留在室内的东西全都检验了一遍,最后才发现女老板爱用的象皮手提包、一对银项链和手镯、驾驶执照、房门钥匙、大门的开门卡等东西都不见了。
7月5日早晨的报纸和牛奶已经送来,报纸看过了,牛奶瓶是空的,也不象接待过客人,这证明房间的主人到5日早晨,还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只是她那辆私人汽车几天前因轻微的碰撞事故,送进了修理工厂。
警察对邦子的去向十分担心。店里生意兴隆,又有很好的主顾,老板没有任何理由要躲藏起来。
看来,可能不是出于本人的意愿,而是由什么人非法绑架走的。那个人从她那里夺走了大门的开门卡和房间的钥匙,钻了进去,窃走了钱财。钱财被窃走之后,房间的主人之所以没有回来,可能是陷入了想回来却回不来的境地。
警察的确越来越担心。这时,酒吧间的服务员坂本正光想起了一件事。
“约莫在两个月之前,来了一个客人,是第一次来店里,他独自来找女老板。当时给我们的印象是:女老板的客人几乎都是老熟人,很少有这种第一次见面的客人独自前来。来人和女老板谈得顶亲热的。”
“那客人通报了姓名吗?”
“没有,我正想问他姓名的时候,女老板突然起身走过来,招呼说:‘阿英,欢迎啦!’随即站到了来人的身边。”
“是称呼阿英吗?”
“是的。”
“那客人有什么特征?”
“说到特征嘛,因为他和女老板顶亲热的,所以没有怎么注意。”
“总会有点印象吧。年龄有多大?”
“24-25岁,和女老板大致是同时代的人,衣着入时。可是,好象不怎么有钱。”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进店后感到他神色有些不安的样子。”
“既然没有钱,怎么能到银座的酒吧间去呢?”
“那是女老板请客。”
“就是说不用花钱……”
“是的。因为没有开发票。那男人装作要付钱的样子,可看起来好象与女老板有什么关系似的。我问女老板,回答说‘算招待’。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
“说不定在关店之后,女老板与那男人幽会去了呢!”
“真的?”
“有那种感觉。那男人临走的时候,女老板慌忙过去,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也许是商量见面的地点吧。”
“那男人后来来过吗?”
“就那么一次。”
“如果再见到他,能认识吗?”
“也许还能认识。”
〔四〕
从树间看去时隐时现的大海已经隔得远了,山林的气氛更浓。山上的树木密密丛丛,山谷显得很陡峭。偶尔也有车子从旁边开过去,转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路越来越难走,心里也越来越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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