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设想外浦主动和死者的妹妹联系呢?”
“外浦为什么要主动去联系呢?”
“在奸污并杀害了姐姐之后,是不是想打妹妹的主意呀?”
“不能说没有这种可能性,但从犯人的心理来分析,有些勉强。即使有这种事,外浦也不会从自己嘴里说出他就是犯人。”
“会不会是空泽省吾?”又提出来一种新的看法。
“空泽为什么要杀害外浦呢?”
“跟死者的妹妹一样,空泽很爱女办事员,为了给心爱的人报仇。”
“可这跟妹妹的情况一样。空泽同样不知道外浦的住处。外浦也没有理由与空泽取得联系。”
“我认为有理由。”
“有什么理由?”
“假如外浦杀害了女办事员夺走了什么,其中又有能抓住空泽的把柄的东西的话……”
“即使抓住了空泽的把柄,可那是从女办事员那里夺走的,在威胁空泽的时候,还得承认自己是强奸犯。这对外浦来说,必须在冒着极大危险的同时,手中持有比强奸杀人罪更大的王牌。外浦有这种王牌吗?”
“空泽省吾是个只要榨就能出油的人物。有谣传说,他是企业集团的秘密情报工作人员。也许从女办事员强夺来的东西,察觉到了那家伙的秘密。”
“对啦!如果空泽是犯人,他可能会有酒吧间的火柴。”
一个新的窗口打开了。空泽省吾每天夜里在银座、赤塚冶游,那还有不出入酒吧间的。
随即去问酒吧间原来的店长。女老板死后,这家店子仍由原来的店员继续营业。
“女老板在世的时候,空泽先生常来光顾。现在不见他来了。”
得到这么个答复,侦查本部高兴了。可是,侦查本部掌握到的线索只有火柴。在酒吧间里,众多的客人都可以拿到同样的火柴,光凭这个把空泽和外浦联系起来,证据未免太不足了。用手里这么一点点的材料去对质,就有可能露出破绽,而让犯人得以逃脱。看来,有必要把外浦的死和女办事员被害的事,从不同的角度进行侦查。侦查本部采取了谨慎的态度。
心里的非凡之物
(一)
外浦胜范被大致定为杀害女办事员的嫌疑犯,他的尸体已在伊豆的海底被发现。这个消息也使八切亚希子受到了震动。
犯人没有接受法律的制裁就那么死了。坠海致死,这虽说是老天爷的惩罚,但对受害者的亲人来说,是很想看到犯人的嘴脸,让他受到法律制裁的。
在报纸上看到发现了外浦的消息的那天,亚希子在工作单位接到了空泽打来的电话。
“现在我在你们出版社的前面,想见你一下。”那声音显得很急,好象迫不及待。
“啊!既然这样,那就到我们社里来不好吗?”
“那里有熟人,不想碰上。在这附近,有公司的人不大去的店家吗?”
“附近不是有个东都银行吗?在那后面有家叫‘巴比约’的茶室。我们公司的职员几乎是不去那里的。”
“是‘巴比约’吗?那好,就在那里等吧!”
“5分钟就到。”
放下电话,来到“巴比约”,空泽坐在里边的位子上等着她。一看他的脸不由得吃了一惊,本来象刚洗完澡一样油光发亮的脸,可现在皮肤却是那样的粗糙,耷拉着的眼皮子有些发青而且朝里眍。原来打扮得挺精神的,现在连胡子也懒得刮,衬衫领子有些脏,嘴里吐出的气能闻到睡眠不足引起的口臭。那副憔悴的样子象变成了另一个人。
“您哪里不舒服?”亚希子不禁向道。
“突然决定要离开日本。”他战战兢兢地看着四周说。尽管四周没有人,声音却压得很低,好象有什么事使他害怕似的。
“这可是突如其来的事。要到哪里去呢?”
“暂且先去欧洲。”
“您说暂且,难道去的时间很长吗?”
“什么时候能回来还难说。”
空泽的眼里浮现出孤寂的阴影,平时他总是信心十足地活跃在新闻报导的第一线。这种阴郁的表情还是第一次见到。
“啊!那是长期出差喽!”
“是亡命,一种亡命。”
“亡命?”’
“作为日本国民却没法在日本呆下去了。因此,我想至少要向你告辞一声。”,
“可是,这太突然了呀……”
“外浦死了的消息,你看过了吧!”
“是的,在今天早晨的报纸上。”
“这是那伙人干的勾当,是那伙人杀害的。”
“那伙人……您所说的那伙人是谁?”
“有那么一个集团。我也遭到那个集团的威逼,因此想在被他们干掉之前,暂时离开日本。”
门开了,进来了新的顾客。空泽用吃惊的目光朝门那边望去,新来的顾客是一对年轻的情侣,空泽这才放心地转过头来。
“您话里的意思,我弄不明白。”
“不明白也不要紧。不,还是不明白的好。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要离开日本。我曾经爱过你姐姐,我对她的被害至今仍惑到心痛。”
“现在再提那个事,也没法挽回了呀!”
“好吧,就这样。我只是想向你说清楚。这是一点小意思,请收下作供奉你姐姐的费用。”他把令人感到有些分量的一个厚纸袋塞了亚希子的手里。
“这是什么?”
“拜托了,请收下。”
“这不叫我为难吗?”
“已经没有时间了,就此告辞吧!如果能平安离开日本,我会给你写信的。”
空泽急匆匆地起身要走。
“请稍等一下。有一点请您告诉我,杀害姐姐的也是那个集团吗了”
“不,杀死你姐姐的,正如警察判断的那样,是外浦。”
“您怎么知道的?”
“是外浦对我说的。”
“外浦为什么告诉您?您早就认识外浦吗?!”
“说起来话长。现在的确没有时间了。如有机会,我写信告诉你。”
空泽站起身来,把纸袋塞进正在发愣的亚希子手里,没有去柜台算帐就那么走了。
纸袋里装着300万日元。三捆扎有银行封条的一百张一捆的钞票乱塞在纸袋里。亚希子感到难办,她不知如何保管这装钱的纸袋。
先放在桌子抽屉里,后又换到带锁壁柜内。如果存入银行,她又忌讳人家会问钱的来路。即使存放在现金自动支付机里,一次存进300万日元,不是也要遭到怀疑吗?无论存放在哪里,如果人家看到一个普通的女办事员存有300万日元的现金,也许会感到奇怪的。突然掉下这么一大笔钱来,跟钻进眼睛里的灰尘一样,成了一件非同寻常的东西,对她心理上是一种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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