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椎名祯介为会长的纪尾井企业集团共有资本数百亿日元的核心公司11家,下属65家子公司。他是典型的独裁式管理,因此他仅有的两个女儿的未婚夫势必会为了谁能坐上第一把交椅而暗中较量了。
当年只是一名日本六大财阀的纪尾井商事的部长椎名祯介,由于战后的财阀解体,他也因纪尾井商事分割成了数10家小公司而处境艰难。但他通过种种手段,终于逃出了政府的“集中排除经营不力企业法”的整治,成为一只“不死鸟”而闻名于日本。
而且他不仅仅是“复苏”,他由战前的六大财阀之末一跃成长为主宰财界主导权的人物。目前纪尾井作为财界的领袖,已经介入了政权更迭的影响之中。
椎名的座右铭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马基雅维里式的人物。
(注:历史上意大利的政治家马基雅维里认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译者注。)
为了再建强大的集团,他将所有不再“有用”的子公司统统“砍掉”,把优秀的企业吸收或兼并进来,开展一系列能赚钱的领域。如果有敢于和他唱反调、进行抵抗者,他也毫不手软地将他们一一瓦解、击跨。
在椎名的冷酷的“帝国主义”面前,中小企业者只有以他为中心才能生存。
也就是说,在“纪尾井帝国”的重组和扩大的进程中,椎名的残酷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由于他的四大政策,即“排除二次投资”、“集中生产”、“集中研究部门”、“保持纯正血统”,才使得纪尾井得以保持和发展壮大。尤其他采取的“纯正血统政策”和一贯宣称的“在同一槽子内喂养的猪近亲结婚”的原则下,对该公司的发展壮大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这种血缘的紧密连带,使得公司内形成了几代“亲属”的血缘关系。这种“闺财”结合,加强了公司内同族意识。为此不仅对各级公司内的干部,对全体公司职员都采取了鼓励“公司内结婚”的政策。
所以新入公司的职员,在入公司的同时就被记录于“结婚台账”内了。于是整个公司系统内经公司有关人员的撮合和公司内的婚介机构“拉郎配”的家庭居然占到了百分之七十以上。
椎名城久子和佐多恒彦,椎名真知子和岛冈正昭的婚约也是椎名祯介决定的。祯介的意志是至高无上的,这四个当事人则无权过问自己的婚事。
而且至于城久子和真知子姐妹是如何考虑的谁也不知道,但对佐多和岛冈这两个人来说也不算是他们理想的婚姻。因为在这个独裁的公司内,即使成了椎名祯介的女婿,他们的将来也会受到各种制约。
从他们的角度看,自己不过是一匹“种马”。种马有种马的待遇,在外人看来是一人之下的生活,因为椎名祯介没有儿子,所以他们有可能就成为这巨大的“椎名帝国”的下届领袖。
但是佐多和岛冈有自己的企图。
佐多早先是椎名祯介的侄子,有那种强烈的“本族之子”的意识。佐多的父亲是祯介的弟弟,早巳去世,于是在实际上他被祯介看成了自己的骨肉。
仅仅这一点,他的“同族”意识就非常强。
而另一方面,岛冈在T大学的理工系学习时就崭露头角,发表独有见地的学术论文,并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后来成为纪尾井核工业公司“捕捉”到的人才。
在不容“外来人”介入本公司核心事务的祯介眼睛里,是由于他的聪明才智使得他成为了祯介“乘龙快婿”的“候补者”,而得到了祯介的另眼相待。
现在他担任该公司里进行秘密研究的“特研”——“特别技术研究所”的主任技师。他肯定是一名“秀才”,但目前与椎名家族暂无任何血缘上的联系。
所以在佐多的眼里,他总是以“家族继承人”自居,俯视着岛冈。
与此相对,岛冈也蔑视不学无术的佐多仅仅是因为血缘上的原因才有了飞黄腾达的今天。
两个人之间的反感和憎怨,穿越夹在他们中间的两个女性而不断地产生着摩擦。
他们周围的人也知道其中的“奥秘”,因此没有人“敢于”倾向其中哪个人。因为这两个人都是椎名祯介的未来女婿,无论成为哪一方的“同党”都有受到对方打击的危险。
“你不问一问高冈方面?”
佐多离开了岛冈射来的不满的目光,对站在身边的秘书室主任南川问道。
“啊,我刚才打过好几次电话了,对方说是10点钟按计划起飞的,但后来的情况他们也不清楚。”
“飞行路线问清了吗?”
“是按平时的路线进行‘有视线’飞行的。”
所谓“有视线”飞行,是指飞行员不借助仪表,而是根据经验进行判断、辨别飞行,可以按既定计划飞行,也可以临时根据空中情况变化而改变计划飞行。刚才南川打电话问时,高冈方面答复说飞行是按计划途经北阿尔卑斯山飞行的。但如果山脉上空气流状况不好,极有可能临时改变航线。
这样的话他们当然会避开山脉,采取迂回飞行线路的方法,但无论如何应当从飞机上发来联系的。
“中途一直没有联系?”
“这次的飞行没有使用一般的机场,也没有提交飞行计划书,所以中途没有联系。”
这时岛冈也轻蔑地插了一句:
“这也太不像话了!”
佐多的心里也想说这句话,但岛冈一说,他觉得这里面有点问题。
在飞机起飞和降落不同一个机场的情况下,驾驶员必须将经由的路线向运输省报告,但这次有祯介的两个女儿乘机,出发地和目的地又是私有机场,所以就没有向有关部门提交计划书。这样看起来的确是违反了航空法。因为这种小型飞机在日本出事儿的事情还是有的。
而且即使进行了报告,一般也极少采取“有视线”飞行,因为中途变更了飞行路线或目的地时又没有与空中管制所进行联系,就无法得知飞机的准确位置。
“我们呼叫了吗?”
“是,我们一直在不停地呼叫,但始终没有应答。”
这种私有机场一般都设有专用的呼出频率,飞机到达前10分钟要与目的地机场进行联系,他们也没有收到呼叫。如果飞机不是在山谷间的底部低空飞行,呼叫是应当可以收到的。
从时间上判断,飞机也应当到达这里的上空了。如果收不到呼叫信号,一般就会认为飞机发生了不测事件。
“飞机还有燃料,我们再继续呼叫等一等吧。”
南川万般无奈地说道。实际上目前除了等待也没有别的办法。气候当然是危险因素之一,但造成事故的不仅仅是气候一个因素。
但是大家等了半天后,飞机依然杳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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