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没有什么特殊用途。”
“如果要有的话,你肯定会记得。不光是记得,而且有记录。”
“我们从没处理过现金巨款。”
“政治捐款等是不会通过银行走账的吧?”
好像触到了痛处,川越哭丧着脸说:“我们没有政治捐款。”
“这是比喻。”
“我们没有那种先例。我们从没让职工运送上亿日元现金。”
“谁这样问的你?”
被二位警察的锐利目光一盯,这位经营副部长才恍然大悟。他好像觉察到了什么重大失言,但又一时不明白具体说错在哪儿。
“你是在问我,我们公司的职工将上亿日元的现金送到松本去了没有,对吗?”真是太惊慌了,他仍想掩饰刚才的失言。
“我们没问那种问题!只是问:职工中有没有到松本方面去旅游的人,那个人不限定在经营部门,是在能处理上亿日元现金的部门里的一位40多岁的男职工。”
“所以说……那个职工……”
“我们说那位职工在能处理上亿日元现金的部门,并没提问他带那些钱到松本去了没有。这样看来,你们确有将上亿日元现金送到松本的职工。”
“这是诡辩,引我上当。”川越面红耳赤地反驳。
“你不回答这些也没关系。有个人在松本与贵公司的职工会过面,而贵公司职工很可能目击了一个事件,我们只是想收集他的证言。如果有这位职工,请你告诉我们他的名宇。”
“我已经说过了,我想不起有这种职工。”川越从那瞬间的尴尬局面中解脱出来了。
3
最终还是没能从川越那儿问到更深层的内容。
“你怎么想?”在回去的道路上,宫坂问牛尾。
“他肯定知道。”
牛尾坦陈己见,宫坂暗忖:真是不谋而合!他点了点头,说:
“如君所言,那公司肯定隐瞒着什么事。现在,什么部长呀、主要负责人呀肯定正在开碰头会商议善后对策呢!”
“也许他们正折腾地像热锅上的蚂蚁,不过,他们为什么要守口如瓶呢?”
“我觉得那钱就是政治捐款。”
“假若是政治捐款,那可是相当大的款项啊!”
“将政治捐款送到松本去,方向不对头啊!”
“如果不是政治捐款,那就有可能是职工携款而逃事件。”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政治捐款原本就是在地下流动的黑钱。因为当初就是没入账的钱,所以中途让人劫走也不敢公开,更无法指责哪个人。”
“我认为:携带政治捐款而逃的犯人极有可能是岩佐夕子的旅伴。他搞到巨款后,就想带着应召女郎一起出逃。这种人一般都是被日常管理的枷锁束缚得快要窒息的工薪阶层。”
“但是,如果携款在逃的犯人是那旅伴,我们就很难找到他了。”
好容易追踪到此,又被对方圆滑地躲闪过去。不知不觉之间,太阳已经西倾,暮色就要降临了。如今是一年中最宜人的季节。四面八方的高楼大厦正吐出大量的工蚁。现在是下午5点多钟。
“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吗?”宫坂惊奇地看了看手表。
“肚子也空了,怎么样,一起吃一顿?”正当牛尾拉开架式想干上一杯的时候,忽然有一位年轻女子拖着轻飘飘的裙摆从他们面前走过。她身段苗条,两腿颀长,步履优美。这时节女子最好看。土里土气的宫坂眯缝起了双眼。
牛尾感到刚才走过的女子有点眼熟。当他如梦初醒时,宫坂的脸上也有了反应。他同时也想起了那女子的职业。
“东日纺织公司的……”
“传达小姐。”
想起了她的职业,二人又同时思考了相同的问题。
她是专职传达员,肯定知道公司全体职工的名字,也应该比较了解内部情况。
二人下意识地立即行动起来。他们在东京车站检票口前追上了她。她停下后,先是惊讶地看着他们,但马上想起了他们俩。
“你们是——刚才的警察。”大概是职业习惯吧,她脸上即刻浮现出了天真可爱的笑容。
“小姐,正当你回家的时候打扰你一下,能不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呢?”
“不会耽搁多大工夫的。”
“那……,找我有什么事?”她似有防备地说。
“没什么大事,只是想问你两三句话。”此时此刻,宫坂摆出一副春风满面的神情,这对解除女子戒备心理具有奇效。
他们在车站大厅里的咖啡馆对面而坐。
“刚才听经营副部长说,前年夏天,经营部门有位职工辞职了。”
“哎?副部长说这事了吗?”她诧异地反问。
“不,开始时他一直瞒着我们,当我们说出从其他渠道得到的情报后,他才不得已道出了全部实情。”
“原来如此。我也对大出先生以那种形式辞职感到震惊。”
“对啦对啦,就是这位大出,平时人们总认为他规规矩矩的。公司里有很多人知道这事吧!”
“我想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我也不了解详情。”
“你知道大出住哪里吗?”
“不知道。”她的脸上浮起了疑云。
“我们想核对一下调查情况。我想,他家属现在也够难受的吧!”宫坂巧妙地躲闪过了姑娘的猜疑。什么调查取证呀、家属够呛呀,本来都是凭空捏造的,可从宫坂嘴里煞有介事似地说出,却具有一定说服力。
“他家属可真倒霉,既受公司的白眼,自己的丈夫也不辞而别……”
“难道丈夫与家属之间真没有秘密联系?”
“可不是嘛,好像公司也这么认为。传说公司对他家里讲,只要把钱还给公司,就绝不把这事张扬出去,也不追究他什么责任。”
“即使公司不想张扬出去,也不可能做得到吧!”
引诱审讯般地套出她许多话来,大致印证了他们二人的推测。
“警察知道了,那不等于是诉讼了吗?”
“诉讼吗?只要不提交受害报告,我们什么也不能做。公司如果不拿出受害报告,大出就是无罪的。大出现在只是正在‘保管’公司的资金。我们现在最担心的是,事发已经两年了,那钱也快该用完了吧!不管手中有多少钱,只要是埋名藏姓地生活下去,就得花钱,就会坐吃山空。钱花光了出不出来呢,他肯定有一种恐惧感,甚至想到自杀。我们是为了保护他才探听这些消息的。”
“大出真的要自杀?”她显得不安起来。
“所以,我们想寻找大出的住址,尽早设法保护他。”
第12章 新的同案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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