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反正我是不认识。”
“啊,是吗。”
看来壶井没来过佐佐木家。
“您先生的朋友圈是不是不大啊?”
“朋友圈,是吗?”
“对,您先生朋友多吗?”
“我觉得不算多。要说来过我们家的,也只有他公司的下属而已。”
“哦。除此之外的朋友呢?”
“我想没有。”
“您先生有没有以前的同学或是小时候的朋友?”
等一下!吉敷突然想到,看起来好像完全没有交集的佐佐木德郎和壶井合三会不会是儿时的朋友?只是年龄上稍有出入——佐佐木德郎四十五岁;壶井合三如果活到现在,应该有五十多岁了。
“您先生是哪里生人?”
“他是土生土长的鹿儿岛人。”
“有没有离开过鹿儿岛呢?”
“我知道的只有大学四年和工作的前两年。”
“有没有去别处复读或其他不在鹿儿岛的时候?”
“他没复读过。”
“这样啊。”
看来这条线也没什么希望。壶井合三在大连出生长大,成人后一直在大分县生活,结婚后又过了好几年才搬到鹿儿岛来。
“我明白了。还有一个问题,在东京我也问过您,为什么您先生去中野那边?关于这一点,那之后您有没有想到什么?”
“我吗?没有。”
“夫人没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
“是吗。那么,虽然这话不好听,我还是实话实说吧。佐佐木先生并不是要去中野,他却坐上了开往中野的巴士。而七年前,就是开往中野车库的K帝都巴士,一个变态狂拿着汽油上车放火,造成六人死亡。这次的纵火案和七年前的案件如出一辙。而这次的纵火犯说是佐佐木先生花钱雇他放火的。这样一来,这个流浪汉的话一下子变得真实可信了。”
佐佐木佳子低头听着,听完后只说了一句:“那人说我先生给了他多少钱?”
“本来说的是五十万,不过那人只拿到了二十五万预付款。”
佐佐木佳子听后,付之一笑:“这不可能。他出五十万?绝不可能。”
吉敷面不改色地听着:“是吗?”
“我先生很在乎钱,也可以说是个小气鬼。他这种人怎么可能把五十万,不是,二十五万给那个人呢?他绝不会出这么多钱的。”
“说的也是。”这次吉敷微微笑了一下,“愿出这么多钱的话,意味着接下来要赚更多的钱吧。”
佐佐木佳子不说话了,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那最后,我们能看一看佐佐木先生的书房吗?就在隔壁吧。”吉敷说完就自己站起身来。佐佐木佳子也很不情愿地站起来。
隔壁书房没有锁门,听说佐佐木德郎生前在书房时也从不锁门。
书房和客厅一样,有面朝院子的窗户,铝制窗框里镶着一块透明玻璃。
一进书房,左手边的墙上是高达天花板的书橱,书架上摆满了书,不过大都是股票、金融市场和经济方面的。从藏书的内容来看,佐佐木的确是一个只关心金钱的人。
写字台在书橱的左边,面朝院子的那扇窗户在写字台的右后方。吉敷打开写字台左边抽屉,里面没有A报纸的简报。
“那则剪报在我那里。”留井站在吉敷身后说道。
“嗯。”吉敷简短地回答了一句,关上了抽屉。
写字台上放着一只万宝龙钢笔和一只木制烟斗,烟斗看起来像是手工制作的。
“哦,这只烟斗好像是手工做的吧?您先生亲手做的吗?”
“不是,这是浩一做的,是送给他爸爸的礼物。”
“浩一做的?”
“是的。先生以前常唠叨浩一,不让他做这些事情,只让他好好学习。但浩一手很巧,喜欢做木工手工,经常在房间做帆船模型,或者鸭子造型的摆设。这只鸭子也是他的作品。”
吉敷凑近书架上放着的鸭子摆设,说道:“这个做的太好了,真以为是外面买来的工艺品呢。”
“这个烟斗也是,因为他爸爸总嚷着让浩一好好学习,浩一想用这个烟斗来讨好他爸爸。”
“这个兴趣真不错啊。他开始做手工的时间长吗?”
“嗯,是从小学时候开始的。自从他从附近的工厂得到了一把老虎钳,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哦,他的屋子里有老虎钳啊?”
“是啊,”佐佐木佳子倚着书房的窗户,指着儿子房间的窗户说道,“那个窗户旁边有个小的操作台,老虎钳就放在那里。”
“这样啊。嗯,那么我这边没有什么问题了。留井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我这边也可以了。”留井用沙哑的嗓音回答说。
“您先生去东京的前一天,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是吧?”
“去东京前的那几天,没有啊……”
“不一定非在那几天,再往前的日子,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留井接着问道。
“您说的再往前的日子,是指什么时候?”
“比如屋顶掉落、大降灰的那个夏天。”
“那时候……嗯,要说那时候的话……我先生有一次在路上晕倒了。”
“晕倒了?”
“是的,不过好像和你们要调查的事情没什么关系。”
“在哪里晕倒的?”
“天文馆路。”
“天文馆路?!”吉敷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声音。天文馆路不就是“城堡”俱乐部所在的路吗。
“为什么晕倒了?”
“不知道。他说突然觉得很难受、想吐、后来就站不住了。我觉得肯定是被火山灰弄得不舒服。”
“那一天降灰降得很厉害吗?”
“是的,那是个星期天,能见度连一米都不到。”
“那种天气您先生还出门啊?”
“是的。他说要去一趟书店,还想去看看高尔夫球具,所以他就戴上防灰口罩往天文馆路那边去了。”
“还有防灰专用的口罩啊?”
“对,这边经常降灰,所以有防灰口罩。”留井解释道。
“哦。”吉敷回答说。“那您先生后来怎么样?有人送他回家吗?还是直接去了医院?”
“他在天文馆路上晕倒后,路过的人给我们家打了电话,我急忙赶过去,最后打车把他带回来的。”
“您不开车吗?”吉敷他们没看见佐佐木家里有车。
“是的,我和我先生都不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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