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
“楼梯塌陷,人掉到岩石上的话,可能被经过的船只发现,把他救起来的。”
“我想一定是这样,我现在也这么认为。”
“然后就他的人,把他送到有日本医生的医院,紧急开刀,在他背上装了当时还在试作阶段的人工骨头,这一连串的事情,理论上都说得通了。后来马卡特先生虽然伤势痊愈,却出现了记忆障碍。修特方先生,这是很好的转机,同时你也很幸运地逃过这场浩劫。现场只剩你一个人,你可以慢慢花时间思考事情的应对和处理。”
“说得也是。但是我当时的心情没那么悠哉,因为事情的进展完全出乎意料。我感到惊慌失措,也觉得我失败了。”
“失败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把弗兰哥的手枪放回他的办公室。既然子弹留在墙壁上,干脆把强放在地上就好了。”
“但是,这样的话……”
“对,这把枪又被你拿错了,因此才会让芮娜丝背负杀人罪名。凶手突然出现,你的不在场证明不再是问题,因此,你辛苦制造的艾刚这个目击者也变得不需要了。你全身而退,所以可以说没有失败,只是制造了一个冤枉受罪的人。”
“唉,是啊,所以还是失败了,医生你说得没错。”
“不,我被抓是因为我开枪打警察。”芮娜丝说。
“芮娜丝,谢谢你,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好过多了。”
“那你当时知道弗兰哥在加班吗?”洁问。
“我知道。当时他每天晚上都在办公室待到很晚,为了和巴拉旺百货公司的客户交涉,他必须加班。因为我很熟悉百货公司的业务内容,所以我也很清楚他必须到深夜还独自待在办公室。”
“洁,你说辛苦制造的目击者,这是怎么回事?是指修特方先生的不在场证明吧?为什么制造目击者会和他的不在场证明有关?”我问。
“凶手要让马卡特先生扮演的最重要角色,并不是让他看到弗兰哥被枪杀的尸体,而是要证明在发现尸体前,他和修特方先生已经一起连喝了好几个小时的酒。这才是目的。”
“嗯,然后呢?”
“修特方先生从黄昏就一直和马卡特先生在一起,从没离开过,一直到八点前还一起发现弗兰哥的尸体。这么一来,修特方当然就没有嫌疑了,不是吗?”
“当然是。”我说。
“弗兰哥的死亡时间,推估是在七点和八点之间。但是修特方先生从六点多就一刻也没离开过,一直和马卡特先生在一起,所以他不可能是凶手。”
“对,当然是这样。错了吗?”我接着问:“难道是修特方先生杀了弗兰哥?”
“到底怎么样呢?总之,海利西,跟你讲也没用,要出庭的人又不是你。马卡特先生,这个问题你怎么解释?”
“你要我解开谜题?”
“对,你才是当事者。而且如果你想就席皮特小姐,你必须连事情背后的真相都要有准确的了解才行。”
“你是说是谁、用什么方法杀了塞拉诺先生吗?”
“对。你要了解,这个案子究竟隐藏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机关。”
“第一,我不是凶手。”艾刚说。
“嗯。”
“因为我是当事者,我知道自己没有杀人。”
“嗯,所以呢?”
“李吉尔,不,修特方先生也没有杀人。因为他从黄昏开始一直都跟我在一起,一秒钟都没有离开过我。”
“嗯,但是,马卡特先生,这么一来就没有凶手了。席皮特小姐也没有杀人。”
“我没有开枪打他。”芮娜丝说。于是房间一片沉默。
“那么,这么一来……人到底是谁杀的?”
“这里面有提示,”洁把《重返橘子共和国》拿在手上,继续说:“一切都在你写的这本故事书里。解开谜题的钥匙,确实在这里。”
艾刚还是保持沉默。
于是洁翻开书的最后一页,再往前翻了几页,说:“这是非常简单,也显而易见的。这里这么写着,我要念了哦:‘因为荷西爷爷这么说,我看了墙上的小提琴。小提琴依然好端端地挂在墙壁上。’怎么样?”
“对,就是你刚刚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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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有,“我看着芮娜丝是脸颊被拍的微微颤动,然后我也看到,芮娜丝的胸前开了一个小小洞。”如何?”
“啊,原来如此。”艾刚说。我也终于发现了。
“我不是受重伤了吗?所以去塞拉诺海边的房子之后的记忆全都没了。现在好不容易才想起这些,但是后来什么都没有,一件事也想不起来,完全空白,甚至连楼梯崩塌的记忆都没有。但是后来我去住院的事情,倒是很清楚。我已经没有机会再看到塞拉诺先生的尸体了,但是我当时看到的东西好象真的和海利西医生说的不一样。”
“尸体的头部一样是被砍断的,头部装了螺丝,虽然一模一样,但是我看到的时候,和警察发现的的时候,确实有几个地方不一样。我和劳洛一起发现塞拉诺先生的尸体时,墙上的小提琴没有坏,这是事实,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亲眼看到了。再来是枪在西装上打的洞,这一点我记得不太清楚,但我记得确实只有一个洞,而不是两个。”
洁拍了拍手,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说:“对!这才是重点,马卡特先生,你太棒了,跟我想的一样!你发现的弗兰哥的尸体,和来到现场的警察看到的尸体,不一样的地方只有一个;加上房间的样子,一共是两个地方不一样,一个是墙壁上的小提琴,另一个是开在西装左胸弹孔的数量。换句话说,你所发现的尸体,和警察看到的尸体从头到尾都一样,但其实是别的东西。”
房间顿时陷入沉默。
“所谓别的东西,是怎么回事?是别人的尸体吗?”我激动的问。
“你是说还有另一具尸体,脖子一样被人上了螺丝?”
“但是,那千真万确是塞拉诺先生。艾刚也说。”
洁把手掌向上,好像鼓励她往下说似的慢慢招招手。
“医生,那的确是弗兰哥。塞拉诺先生,这一点没有怀疑的余地。我从在衣索匹亚挖掘化石开始,就一直和他在一起;他的脸、他的体型,我太熟悉了。”
“但是你不是喝醉了吗,马卡特先生?”洁说。
“就算烂醉如泥,也应该不会看错。我和他非常亲近。”艾刚说。
“洁,弗兰哥有孪生兄弟吗?”我问。
“医生,是和弗兰哥。塞拉诺长的一模一样的尸体?”艾刚也问。
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洁看情形,大家的意见都说完了,才开口说话:“你们的意思是,卡尔。萨塞茨其有个双胞胎,而且凶手同时杀了他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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