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有些体力不支,将后背靠在了墙上,没有任何问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狼王。
狼王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到,“火是蛋糕的蜡烛引起的,聚会的那间房子前几天刚刚粉刷过,油漆还未完全干透,本来老板是不想开放那间房间的,只是整个酒吧就数那间房子最大,其他房间无法容纳那么多的人,老板利欲熏心就启用了。”
泰勒静静地听着,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示意狼王继续说。
狼王无比担惊地说:“我去检查的时候,整个房间通风效果很好,并没有发现油漆等问题,我还对于如此崭新的布局称赞了一把。我检查过门锁,没有问题,起火时,门之所以打不开,是因为房间内气压降低,再加上学生们乱了分寸,把本来只是微微掩上的门一下带成了外锁。”
泰勒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这么说来,这完全是场意外,并不涉及暗杀是吗?”
狼王点点头,说:“一切都是巧合,当然我要为此负全责,因为我没有保护好阿诺。”
泰勒摆了摆手,说:“调查一下那个提蛋糕并且要亲吻阿诺的女生,去吧。”
狼王离开后,泰勒站在门口出神,他怎么会相信那一切只是巧合呢,就算再天/衣无缝的布局,总还是假的,是假的就会有破绽,在这个时候,狼王因为惧怕自己对他训斥而一时不知所措,现在为其指明了方向,相信他很快就会有新的突破了。
等到泰勒跟随医生进入病房的时候,阿诺已经醒了过来,呆滞的目光像丢了魂的木偶一般。
“阿诺——”泰勒欣喜地快步上前,垂直地与阿诺对视着,“醒了。”
阿诺没有回应,空洞望着泰勒的眼像是透过泰勒穿到了地球的另一边,你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张脸与一个开朗活泼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泰勒狠狠地看着医生,大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医生一个哆嗦,立马上前检查了阿诺的医疗设备,一切都很正常,这闭口不说话的现象,医生也是始料未及的。
“大概是受了惊吓吧。”医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因为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泰勒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医生面前,伸手就抓住了医生的领子,医生惊呼到,“先生,不要再给病人惊吓了好吗?”
泰勒转回头,看到目光仍在维持原样的阿诺,渐渐地松开了医生的衣服,手指的关节咯吱咯吱作响,他还是强迫自己用正常的语气开口说,“把所有的医生都给我找来。”
医生像逃/亡般出了病房门,不一会儿一队医护人员出现在了门口。
络虫率先进了病房,把一队人护在了身后,轻轻对泰勒说:“先生,医生要做全身检查,请您移步室外。”
泰勒喘着粗气看了领头的医生一眼,微微点头算是拜托,医生没有回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泰勒走出了房门。
焦急的等待,络虫扶着泰勒坐到了准备好的椅子上,自己则靠着墙站到了泰勒的身边。
“他不会有事的,只是经过两次生死,现在有些惊恐,好好安慰,很快就恢复了。”络虫低着声音说。
“怎么安慰?”泰勒无力地问到。
络虫微微一笑,说:“用你的真心,你可以试试。”
正在泰勒想要发怒的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阿诺一阵嘶吼声传了出来,“滚——都给我滚——”
泰勒一步窜进了病房,映入眼睛的是医生手持着医用的镊子正在对阿诺的脚心用力地按压。泰勒飞起一脚将那名倒霉的医生踹翻在地,又上前抬起了手臂,却猛地被旁边的医生用力地抱住了,“先生,只是试验一下他的知觉,不是要伤害他的。”
泰勒站好身,医生慢慢地松开了泰勒的胳膊,等着泰勒平复情绪,所有的人都低头不敢出声。
“都给我滚——”阿诺再次暴怒的声音传来,所有的医生像得了赦令一般纷纷逃出了病房。
“阿诺——”泰勒上前扶在阿诺的病床床沿之上,“千万不要动怒。”
“你也走。”阿诺闭上眼睛,冷漠地说:“我不想再见到你。”
泰勒站直身体,一阵懊恼与伤心笼罩了泰勒,他后退两步,微抖的双唇轻轻说,“好,我走。”
走出了病房,泰勒头也不回地向车子走去。
躺在座椅上,还在发抖的身体让司机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先生,你先休息一下吧,你们都需要冷静冷静。”
泰勒把头歪向右方,透过玻璃向阿诺病房的窗户望去,他有些后悔,为什么不能原谅那个还处于无助中的孩子,既然那么担心,又为何在意他伤感中说出的极度失望的话。
“先生,”司机招呼着泰勒,“你看,阿诺。”
泰勒猛地向着司机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穿着病服的阿诺拼命地向外跑去,两个医护人员奋力地追了过去。
“跟上。”泰勒说着让司机发动了车子。
体力不支的阿诺越跑越慢,不顺畅的呼吸让他张大了嘴巴,踉踉跄跄地向围城河的浮桥上奔去。
医生赶到阿诺身边的时候,阿诺已经退到了桥栏之外,“别过来,赶紧走——”
声嘶力竭的怒吼让医生停住了脚步,不敢轻易上前,只能远远地安抚着,劝说着,“好好,不过来,你听我说一句好吗,你若出了事,泰勒先生一定会要了我的命的,请你可怜一下我们好吗,我们真的不想就这么死掉了。”
“啊——”阿诺捂着头,像发疯的野兽一般,“不要再和我提那个人了。”
“好好,阿诺先生,你上次被枪击后,大使馆一直非常重视,如果你再次出事,而且是因为医院的看护不到位导致的,这会引起外交风波的,请你冷静地想一想。”
阿诺绝望地一脚跨国桥栏,一手用力地扒着身后的扶手,木然地看着脚下滚滚的河水,像是要和这世界做最后的告别一般。
“阿诺先生,你的父母应该不知道你这次事故吧,难道你不想把自己最健康最快乐的一面展示给父母吗。”
当你真的陷入一个无法摆脱的磁场时,你的一切感官都会自动地屏蔽来自外界的干扰。阿诺现在就是如此,他已经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好像这个世界顿然间失色同时也失声了。
轻轻松开的手就在身体向下飘落的那一个时刻,一双有力的大手像抓包一样把阿诺拎在手里甩入空中。
第14章 你竟然这样对我
病房外,泰勒双手捂着头坐到了椅子上。阿诺吃过药,已经睡了。
想起阿诺在浮桥之上想要轻生的一幕,泰勒的眉心锁成了疙瘩。他不担心阿诺落水后会有生命危险,自己的伸手和河岸的救援人员会很快将他救起的,他现在头疼的是阿诺的情绪。
他曾想过阿诺经过这次事故会不再开朗,会变得敏感,会变得暴戾,或者会变得懦弱,变得胆小怕事,但泰勒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他会去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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