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与俗_苏津渡【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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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行十年的老警花表情都不带变的,平稳地开口说:“胡成才同志,你好,我是区分局的民警薛冰,有件事想向你了解一下。”

  噗咚——

  电话坠地的声音巨大,刺得站在旁边的周老师一惊。

  薛冰淡定地稍稍移开听筒,耐心等着对方的答复。

  “警警警察同志你好,我我我就是胡成才,您想问什么?”隔着电话都能感到胡成才的谄媚。

  “上周五,胡小菲几点回家的?”薛冰问。

  “周五……哦哦,那天我是中班,下班就回家了。警察同志那天外面太冷,我都没出家门。又出事了?这次真没我的份!”胡成才说。

  “我没问你,问的是胡小菲。”

  “谁?”

  “现在到警局去一趟,咱们见面说。”

  “别别别,警察同志,我刚才没听清,小菲是吧?那丫头野惯了我哪管得聊她啊。她惹什么事了?”

  “最后一遍,周五晚上她几点回的家?”

  “这我哪知道啊,她学校六点才下晚自习,五点半人家就开局了,我这天天忙的……”他猛然打住,意识到说漏了嘴,嘿嘿嘿连笑好几声。

  “你刚不说周五下班后直接就回家了没出家门么?”薛冰问。

  “啊?啊对——周五啊,对对,那天外面冷,小菲放学就回家了,还给我做晚饭呢。”胡成才说。

  “好。我们想和胡小菲聊一下,周老师会陪着她,你看可以吗?”薛冰问。

  “警察同志,那丫头到底犯什么事了?”

  “目前只是协助调查。”薛冰说。

  “不是她啊!”胡成才夸张地松了口气,态度立刻变了,“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

  “她知不知道得问了才能确定。”

  “不行,你们别找她!找我麻烦就算了,你们别去找我丫头!”胡成才气急败坏地说。

  “你别激动,我们只是问问她在学校里的事。”

  “不行,就是不行!你们一群穿官服的找她问话,她能不害怕嘛!学校里又不是她一个人,你们问别人,别找她!”

  “周老师会一直陪着她,或者你自己来陪着也……”

  行字还没出口,胡成才就啪一声挂了电话。

  薛冰啧一声,收起了手机。

  周老师尴尬地说:“没想到她爸爸还挺护着女儿的。”

  薛冰没有反驳,在心里冷笑。

  她回到一楼时,运送曾天宇尸体的车刚走,邵队正在105和校长、教导主任交流,除了清理现场的同事,其他人都在106。

  薛冰进门,唐学海问:“胡小菲呢?”

  “他爸不让她接受询问,就是那个胡成才。”薛冰将电话的内容简单复述了,叹气道:“没一句实话。”

  “糟糕,她可是关键人物,这怎么办?”唐学海跟着叹气。

  薛冰摇了摇头,问蔡飞:“刚才小诚找你什么事?”

  蔡飞一笑,帮她拉了把椅子,“提供线索。我等你回来一块儿说呢。”

  五六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坐成一圈,眼巴巴地等着蔡飞说情况。

  这件案子牵扯到未成年人,很多事情都不好排查,每个线索都很珍贵,更何况这个证人是聂诚。

  聂诚他爸以前是邵青云的副队,因为他的关系,聂诚从小就和区局、派出所的民警很熟。如其区局这几位,以前跟着他爸一起办案,没事还去家里蹭吃蹭喝,把聂诚当做自家弟弟。

  所以聂诚的话,在他们看来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蔡飞先做了一个总结,“死者曾天宇是高二七班的学生,参加了校管弦乐团,担任小号手。发现尸体的地点在音乐教室,从各方证人给出的消息来看,六日没有人去过音乐教室,门锁也没有撬动的痕迹,推测死亡时间是在周五晚上,具体要等法医的验尸结果。

  “聂诚也是校管弦乐团成员,担任大提琴手。他说因为自己基础差,音乐老师每次训练后都会单独给他补课,曾天宇也要求加练。训练时间是一三五的中午和晚自习,因为要准备元旦节目,中午的练习是最近才开始的,加练是在晚自习的练习之后。

  “周五那天是平安夜,音乐老师本打算提前结束,可没想到那天的练习不顺利,一直拖到六点一刻才结束。聂诚和曾天宇照例留下,不过只练了一会儿就结束了,那个时候聂诚看了眼表,是六点三十六分,这个时间和平时他们加练结束差不多。音乐老师晚上有约,吩咐他们收拾好乐器锁好门。”

  “飞哥,我插一句,”唐学海说,“那扇是老式门,用锁头锁,不用给他们留钥匙,音乐教室的门钥匙只有音乐老师和传达室有。”

  “多谢补充,”蔡飞说,“音乐老师走后,聂诚和曾天宇发生了些矛盾,还动手了。”

  所有人耳朵一立,挺直了身子。

  “起因是班里的女同学,就是那个胡小菲。曾天宇喜欢她,但是放任班里同学欺负她,聂诚看不过帮过她几次,那女孩挺感谢他,一来二去班上都穿他们俩关系非同一般。曾天宇嫉妒了,那天训练后警告聂诚,胡小菲要是送礼物不许说。聂诚没理他,他有点恼羞成怒,非要跟他摊开谈。后来谈崩了,用聂诚的话说,是曾天宇的心态崩了。当时发展到曾天宇揪住聂诚的领子,要动手。

  “聂诚那小子的身手你们也都知道,十个曾天宇也不是他对手,他踹了曾天宇膝盖,然后把他推到一边,拎着书包走了。”蔡飞说。

  “推到了?”薛冰问。

  “嗯,他没刻意给自己洗嫌疑,但是说曾天宇倒地之后边哭边哼哼,应该没撞到东西。”蔡飞说。

  “那他哼哼什么?”薛冰困惑道。

  “被情敌打倒在地呗。”唐学海接道。

  薛冰扫他一眼,他立马不吭声。

  “有目击者证人吗?”

  “他没说。不过那个时间学校基本上没人了。而且聂诚提到,他当时已经关灯准备走人了,曾天宇突然发难拽着他不让他走,才发展到后来揪他领子。值夜班的门卫,就是刚才那个孟荣,他也说什么人都没看见。他们交接班的时候是七点,孟荣有时到的早,那天六点四十五左右到的,七点关校门警校,他就开始巡逻,正好从另一侧开始。邵队初步估计是校外人作案,暂时排除教职工和学生的嫌疑,但是不排除两个门卫换半时漏看了或者孟荣巡逻时错过了人。”蔡飞说,“诶对了,邵队碰上的那个小伙子呢,他说什么了?”

  “他说不知道,音乐教室黑灯了就没过去,数学作业现在还在钢琴上放着呢。”唐学海说。

  蔡飞一愣,“现场没有什么作业。”

  铃——

  下课铃突然响起,简单朴素的铃声听起来来些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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