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所有人都轻轻摇了摇头。
“那好,知道了。那么天亮以后,也就是到了二十五日早上,当天发生过什么事?”
“这天早上因为预订要进行拍摄,所以我和助理导演们起了个大早,比演员们早一步先到布景台去做准备,没有在这里吃早餐。”
身后的奥利佛解释道。御手洗转过脸来对着他。
“所以当天我请兰扎帮我们做了几份三明治盒饭。我想我们只有几个人,而且只待一天,因此大家就带着午餐盒饭到布景那边去了。因为早晨没有和大家集中见个面,所以没人注意到杰洛姆?米兰德不见了。情况就是这样。”
“是的。而且我们也没注意到地下室的铁门已经关起来了。不知何时椅子和桌子已经被搬上一层来了,大家顶多只是猜测是谁把它搬上来而已。”
“我和卡罗尔还有文森特,在这里请吉姆和巴特帮我们化妆作头发,但我们五个人完全都没发现异常,只是在想,到底是谁把椅子和桌子搬上来的。”玲王奈说。
“接着,我们就开始拍首级从升降梯送上来,以及玲王奈摆弄约翰首级的镜头。虽然她在旁边我不好夸她,说实话,回顾我二十多年的导演生涯,我真没见过玲王奈那么精彩的演技。”
“谢谢你,艾维。”玲王奈停下正在画图的笔说道。她的眼眶湿了。“对于这种处境中的我来说,没有比这句话更让我感到安慰的。”
“不,该感谢的是我。”特芙拉马上说道。他担心这种话再往下说,又该引起不必要的伤感了,于是急忙把话题又转了回来,接着说道:“但是,在场的人发现那个首级居然是真的人头,马上便骚动了起来。”
“玲王奈,你什么时候发现人头是真的?”御手洗毫不客气地问道。
“这个问题很多人早就想问,尤其是你后头的沃金森。”奥利佛?巴雷特说。
“不必问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沃金森说。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是的。非常重要。”特芙拉也说。
“但是,我真的很难回答。”玲王奈说。
“这我知道,但即使你早就知道,也请你别承认。我们是好朋友,至少我和奥利佛都是,我们是站在一条战壕的。”
“谢谢你,艾维。”玲王奈平静地说道。离得稍远的沃金森也竖着耳朵听她如何回答。
“那我就照实说了。请相信我,其实我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巴特说,他眼睛都瞪大了。
“那天我完全没注意。”
“玲王奈,你听好了!”奥利佛开始说,“这是为你好才问的。”
御手洗和特芙拉同时举起了右手。
“巴雷特先生,算了。这可以理解,那天她可能什么也记不住,那是她吸毒过量造成的。”御手洗说,“她之所以即将被逮捕,那也全都是毒品害的。毒品已经把她逼到目前的窘境上了。”
特芙拉点了点头,他也持相同的看法。
“米兰德的脑袋在众人面前由升降梯送出场,这段话已经详细对你说过了。”特芙拉说。
御手洗点点头说:“看来,从二十四日晚上到二十五日早上这段时间,在布景台地上的作业台上,假首级被调换成真人头了。而且,假首级至今为止还没找到,对吧?”
大家都点了点头。
“还有就是回岸上后出现的谜团了。我刚从海边上岸到这里来,拉里就出现在面前,告诉我下面地下室的门被关上了,椅子和桌子也不知被何人搬到一层桩脚屋里来了。其实这应该是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却没有被人发现。我想,把椅子和桌子搬上来的人,应该不在我们这些人里。”艾维?特芙拉说道。
“原来是这样。然后你怎么办?”
“我叫了几个人一起到米兰德的房间去,我以为他的躯体也许还在他屋子里,所以害怕得提心吊胆。但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坏,房间里没找到躯体。这也当然,因为米兰德的躯体当时已经在玲王奈房间的天花板上了。”
“这些我可完全不知道。”玲王奈说。但她的解释对所有人来说并没有太强的说服力。
“因此我又回这里来了,午饭前我记录下全体人员的房间分配表,我想这对你应该还有用,给你吧,就是这张。”特芙拉说完,把写着房间分配情况的那张纸递给了御手洗。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从黄栋的一号下到蓝栋的四号上所有剧组人员的名单。
御手洗紧盯着这张纸看了几秒钟,找原样折好之后,揣进了上衣口袋里。
“接着我向大家问了问米兰德头天晚上的行动,但收获不大。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在下面吃过饭,米兰德当时也在场。后来他和文森特一起上过厕所,又一起回红栋屋子休息,他们俩在门前走廊上分的手。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大约几点分手的呢?”
“因为天太黑了,看不清手表。”文森特?蒙哥马利回答道。
“我想大约是十点左右吧,因为我们在下面结束晚餐时是九点四十分。”特芙拉说。
“玲王奈,”御手洗朝向玲王奈问道,“那天晚上十点过后你吸毒了吗?”
玲王奈停下和佩里?波诺正画着地图的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看着御手洗,吞吞吐吐地回答道:“我记不清了。”
“玲王奈,如果你愿意吸圣昆廷监狱死刑室的氰酸毒气,不回答也没关系。你现在牵涉到的罪状情节之严重,连时间上最坚决反对死刑的人都想把你送进毒气室去。你临终前歪扭丑陋的脸和垂死挣扎的模样会被摄成录像带,作为日后主张毒气死刑正当性的有力证据。”
“这里不会有人带着摄像机吧。”玲王奈似乎领会错了御手洗所说的意思,不得不承认道,“好吧,实话对你说,我吸过了。”
御手洗从心底蔑视她似的,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既然这样,以后的事她当然就记不清了。躲进自己那间洞窟里,吸完毒后脑子又迷迷糊糊的,谁都想到去外面的夜色里走走,而且当天晚上大门的门闩又没上。好了,艾维,先别管这位瘾君子,咱们还继续往下说吧。”
“米兰德被杀后,我们决定每天晚上都把大门牢牢锁上。到了二十六日早上,我们又发现了拉里?霍华德那具令人惊恐不已的尸体。”
“当天早晨我们聚在这里吃早餐,突然发现拉里不见了。我就问大家拉里去哪儿了,正在那边挖洞的乔伊斯就过来叫我,说他发现了奇怪的东西。大家就到海边去了,看到布景顶端的确有个怪东西。我们便坐船过去看,发现那原来是拉里?霍华德的尸体,他的身体被刺穿在六十英尺高的剑尖上方。”
“说实话,我觉得那时只有上帝才能办到的,大家也许多少也都这么想吧。那天我们千辛万苦了一整天,把拉里的尸体弄下来后才发现,他的身上除了从背部到腹部被剑刺穿了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伤口,连擦破点皮也没有。布景是盐的结晶堆成的山,也是塑料板搭成的陡坡,要没有脚手架,任何人都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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