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和解伯伯是世交,医术了得。他肯来自然好。不过,筠蘅一直躲在房间里干什么?”温如玉疑惑问。
解天愁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平时也只是和解忧说话,两个人关上门不知道在商量什么。昨天夜里,我和解忧一起去看他,还没坐多久,他就推说困了,我们也只得告辞。”解天愁皱了皱眉,仔细想了一下才道:“不过,我也没发现他屋里有什么异常!”
温如玉奇怪道:“我跟筠蘅相处了一段时间,他不是那么孤僻的人呀?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等我们弄清楚了,或许就知道他昏迷的原因了。”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但出事之后,筠蘅的房间已经翻遍了,没有什么发现。”解天愁叹了口气:“哎,真是祸不单行,天乐的伤情刚有起色,没想到筠蘅表弟又……方阁老年纪大了,就筠蘅这一个孙子,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老人家交代。”
温如玉这才想起解家还有个重伤解天乐,忙问:“天乐的伤已经好了吗?”
“已经没大碍了,但最近家里事情太多,父帅怕影响他修养,已经派人把他送回武当了。”解天愁的语气沉重。
见他的脸沉的都快滴出水了,温如玉只得出声安慰:“事已至此,大哥也不必忧伤,早日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才是!”
“对于方公子昏迷一事,解公子就没有要说的吗?”此时,在一旁不做声的杜少康突然发话了。
温如玉被他突然的出声下了一跳,连忙看向他。
解天愁也一脸惊讶,盯着杜少康道:“先生这是何意?”
杜少康淡淡的道:“据解大公子说,方公子回来之后好像藏着什么心事,一直神神秘秘不许任何人进房间。但他却不排斥解二公子,可见二公子一定了解其中的内情。方公子现在昏迷,或许二公子知道些什么,难道他没有说什么吗?”
原来他说的解公子是解忧!解天愁心里松了口气,咳嗽了一声,才道:“出事后,我也问过解忧了。他说,他和筠蘅之前替父亲办了件事,回来之后也只是找筠蘅商量一下办事的细节而已,至于筠蘅有没有其他事,他也不清楚。”
说完,解天愁看向温如玉道:“至于他们替父亲办的什么事,解忧怎么都不肯说。我听闻如玉是和解忧筠蘅他们一起出去的,不知可知什么内情?”
“这…”温如玉咳嗽了声,心里暗骂解天愁太过于滑头。
方筠蘅明明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出事的,现在三句两句倒推我身上来了。温如玉犯难了,他们三人出去是为了玄天剑的事,解天愁虽然也是解家的人,但这事儿解忧不说,他也不能多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外人杜少康,此刻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和盘托出的好时机,还是见了解忧在再长计议吧。
见解天愁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温如玉正在纠结怎么混过去,就听见旁边的杜少康道:“温公子这段时间一直和在下在一起,我们也是昨天才刚到京城的。”
“是呀,是呀。”杜少康倒是解了围,温如玉连忙道:“我只是陪他们两个逛了逛,后来就一直和杜先生在一起,说起来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解忧他们了。”
解天愁也没有追问,低下头暗叹:“看来只有再问问解忧了,但解忧的脾气……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温如玉一想,这倒是实话!解忧向来说一不二,只要他不想说,打死也套不出来什么,解天愁还真是了解这个弟弟。不过方筠蘅受伤昏迷的事确实蹊跷,联想到最近京城倒霉的几个大户人家,加上温风的赌注,温如玉不由得有些担心,他连忙问解天愁:“这几天夜里,方家别院的大门上有没有发现一个银色蝙蝠的标记?”
解天愁抬起头来看着温如玉疑惑的道:“不曾看见,如玉何出此言?”
“没有就好。”温如玉松了口气,把‘偷福贼’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听完温如玉的话,解天愁反倒笑起来:“如玉多虑了,只不过是坊间愚民的讹传,都是些无稽之谈。况且方阁老德高望重,姑父为官多年,官声民誉都不错!方家一直积德行善,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不怕什么行侠仗义的侠客,更不怕什么冤魂索命!”
见解天愁这么说,温如玉也不好质疑人家姑父的人品,只好住口。解天愁应该有很多事要忙,没空陪他们这样一直干坐着,解忧又不在,温如玉便提出去探望方筠蘅。
解天愁闻言道:“筠蘅现在还被安置在别院,过去要一段时间,况且现在天色已经晚了,路不好走,两位今日不妨先在侯府歇下,明日再去不迟。”
解天愁说完,就准备招来下人给二人收拾房间。
“不用了。”温如玉打断他:“事不宜迟,我二人现在去别院看筠蘅吧。”说完看向杜少康,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杜少康也点头同意。
见两人坚持,解天愁也不好说什么,便找来了管家安排了侯府中的事宜,就吩咐套马。三人骑着马,趁着夜色奔向了京郊。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冰蛇心之毒
方家的别院原是避暑的宅子,修建在雁荡山旁边一处风景怡人的地方,景色虽然好,但是由于地处山下,周围也比较荒僻。
杜少康身子弱,只能和温如玉同乘一匹马,三人披着夜色上路。
解天愁不愧是将门之后,虽然是文官,骑术却相当精湛,黑夜以及崎岖的山路丝毫没有影响他前进的速度,不到半个时辰,三人就站在了别院门前。
别院门口早有小厮守候,眼见几人,连忙迎上来。
解天愁把缰绳扔给小厮,领着杜少康和温如玉进了大门。
迎面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见他连忙行礼。
“福伯,胡大夫到了吗?”解天愁边问边迈开大步朝里走。
“已经到了,正在给表少爷瞧病呢。”福伯回道。
这位福伯看起来已经年过六旬,但丝毫没有暮年的衰败气,他紧跟在解天愁身后,步履坚定,一路走下来,脸不红气不喘,看来也是个练家子。
看着温如玉一直盯着福伯看,解天愁介绍道:“这是福伯,跟随父帅征战多年。”说着,福伯便向温如玉和杜少康行礼。
温如玉道:“原来是侯爷的人,我说怎么功力深厚,不过怎么从来没有在侯府见过?”
“福伯近几年都待在这里,所以你没见过。”解天愁解释道:“方阁老祖籍金陵,五年前姑父为金陵刺史,方阁老年迈,得皇上体恤,方家便举家迁回金陵,只因这个别院姑母和筠蘅都非常喜欢,便没有和其他田产一样变卖,而是托侯府照料,筠蘅偶尔会来小住几日。”
“哦,原来是这样。”温如玉了然的点点头。
穿过一串串弯弯曲曲的水榭长廊,方才来到方筠蘅的房间。只见房间里灯火通明,一群下人里里外外进出,忙的热火朝天。方筠蘅只穿了一身雪白的里衣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脸色灰白双目紧闭,都快要瘦脱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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