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弄不明白元宝的思路,杜少康不禁有些无语:自己和赵氏聊天,苏秋宝没有不高兴,为什么温如玉会不高兴?
两人正聊着,一个声音忽然传来,“杜先生原来在这儿呢,可让在下好找。”
杜少康一顿,赫然发现一个中年汉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元宝身后。此人长相敦实,看着很面熟,杜少康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到在京城的一笑堂见过他几回,看来是温如玉的护卫。
元宝被忽来的声音吓得大叫一声,“哎呦!你是猫呀!走路怎么没声音?”
“抱歉。”来人笑着给元宝赔礼,然后对杜少康躬了躬身,道:“卢国舅和解公子准备明日启程回京,少主也要回山庄。少主想要邀请先生去山庄小住几天,不知先生意下如何?”来人嘴上是询问的意思,语气中却有一股莫名的自信,仿佛笃定杜少康不会拒绝一样。
元宝的眼睛一亮,一脸期望的看向杜少康。
杜少康先是愣了一下,才道:“劳烦阁下回去告诉温公子一声,在下一会去看他。”
那人离开后,杜少康坐在大石上皱眉深思了良久,才站起身来。
元宝连忙跟上,劝道:“公子,这个温公子看着也是个厉害的人物,跟着他出去住几天也好。”
杜少康没有理会元宝,低声道:“去通知忠叔来见我。”
第45章 第十一章 算计
第二日,苏府上下隆重的把卢瑾瑜一行人送走,每个人心里都悄悄的松了口气。
晚膳后,杜少康领着元宝,朝苏锦绣的主屋走去……
夜半,苏府主宅。
李氏遣退了下人,亲自给苏锦绣宽衣,看着苏锦绣高兴的脸,笑道:“送走国舅爷,老爷总算能松口气了!今儿都忙活一天了,老爷累了吧!”
苏锦绣打了个哈欠,才道:“把国舅爷安安稳稳的送走,我也算了了个大心思。”苏锦绣拍拍李氏的肩,眼角眉梢尽是得意,“哎你说,宝儿什么时候开窍了?我怎么就没想到送些小物饰什么的给国丈府的夫人小姐们。你不知道,昨个宝儿随手送了几个璎珞给国舅爷,可把他乐坏了,说是国丈夫人喜欢。国舅爷看见那个棋盘可都没那么高兴。”
听着苏锦绣夸赞儿子,李氏敛下眼中的得意,嘴上却道:“老爷是干大事的人,怎么可能在意内宅妇人们的琐事。宝儿也真是的,心思不用在正途上,偏偏走这些个旁门歪道,岂不是让人笑话。”
李氏的一席话明贬实褒,苏锦绣也没计较,朗声笑道:“夫人这话就不对了,只要能办成事,管他正道歪道。回想这件事还是老夫考虑不周,国丈府里什么都是顶尖的,会在意那些个棋盘字画吗!我们苏家以苏绣闻名,刺绣这些东西不能送大人,但可以送夫人呀!讨好了夫人,不就讨好大人了吗!”苏锦绣笑着拍了拍李氏的手。
“还是老爷考虑周全,妾身是不懂。”李氏笑着扶苏锦绣坐下,端给他一杯参茶,装作不经意的提起:“哎!这个苏琴真是太不懂事了,非要在这个当口迎接霓裳小姐的灵柩回苏州,眼下国舅爷刚走,府里那么多事,山西又那么远,就不能缓几天!”
“这是迟早的事,就算苏琴不提,这两天我也会提。”苏锦绣揭开盅盖,喝了口参茶,差点被烫到舌头,不由得皱了皱眉。
“听说,老爷准备派秋实去迎接霓裳小姐的灵柩?”李氏试探着问:“现下府里的生意都是二弟父子打理,秋实走了,妾身怕,二弟一个人吃不消。”
苏锦绣对着参汤吹了吹,试探的喝了口才道:“霓裳毕竟是苏家正儿八经的小姐,自然得派个合身份的人去才是,表面上还是得照顾一下苏琴的面子。”苏锦绣压低声音道:“况且你我都知道,这次明着是迎接苏霓裳,实际上是取凤凰来仪,不派个稳妥的人,我怎么放心!”
李氏大惊:“凤凰来仪的事,老爷告诉秋实了?”
“这倒还没有。”苏锦绣没发觉李氏的异样,继续道:“毕竟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苏琴已经把凤凰来仪放置的地方告诉我了,我也只是让秋实务必把那东西完好无损的带回苏州。”
“哦,原来是这样。”李氏松了口气,一双手不轻不重的帮苏锦绣按摩肩膀:“其实这件事也可以派容安去。论身份,容安是我娘家外甥,这些年在苏府也没少出力,不一定非得秋实出马。再说,现下府里的生意都是二弟和秋实打理,秋实这一走,少说就是几个月,二弟身子骨不好,妾身怕他一个人太辛苦。”
“立山要是忙不过来,我帮忙盯着也就是了。况且还有苏全苏安在,他们是府里的老人了,刺绣上的事也熟,耽误不了什么事。”苏锦绣不以为意的道。
“老爷说的也是。”李氏在苏锦绣旁边坐下:“秋实这几年刺绣功力大进,已经超过了苏全苏安他们。苏全和苏安虽说可以,但毕竟年纪大了,还是当年老东家留下的人,论亲厚,还是不及秋实呀!”
苏锦绣阖上茶盅,抬眼看着李氏,笑着问:“你今天怎么了?平时可没觉得你那么器重秋实!”
李氏也没有继续兜着,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轻声道:“老爷,这凤凰来仪可是我们翻身的保证。秋实虽然不知情,但他心思细腻,办事又冲动。妾身是怕他发现什么端倪,做出傻事来。”
“你的意思是他会把凤凰来仪据为己有?他应该没这个胆吧!”苏锦绣沉思道。
李氏连忙趴在苏锦绣耳边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苏锦绣低头想了想:“不然,我派容安跟去,你私底下找容安好好聊聊,务必让他警醒些就是了。”
“容安是妾身姐姐家的孩子,从小跟在你我身边长大,人品什么样,老爷还能不清楚?”李氏笑着端走苏锦绣手里的参茶,又端了杯水给他漱口。
服侍苏锦绣睡下,李氏才到外间唤了个丫头,沉声吩咐:“明日派个人在西角门守着,容二爷来了就让他立刻来见我。”
云裳居。
苏秋宝把屋里所有的茶具都砸了,还是不解气,又回身去掀桌子。下人早就被赵氏遣的远远的,听着屋里没了动静,赵氏才敢推门进来,看见苏秋宝手里攥着个茶盅,正坐在厅里唯一一个完好的板凳上喘粗气。
苏秋宝回头看见来人,脸色一变,嘴里大骂道:“你还有脸进来!滚!给我滚!当初还不是你出的好主意,非得让我和张秋实这个小人联手!结果呢,这个当口,他倒是溜了!”
赵氏听苏秋宝骂,也不气,柔柔的开口劝道:“这是爹的意思,二弟也没有办法。”
听了这话,苏秋宝更加气愤,顺手把手里的茶盅砸向赵氏,骂道:“你这个贱人,是在帮张秋实说话吗?”
茶盅在赵氏脚下摔碎,里面的残茶溅湿了裙角,赵氏也不恼,反而捂嘴轻笑了一下,眼角的红痣分外留情:“相公稍安勿躁,听妾身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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