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冯思远更高兴了,忙答应下来。
“那就好,我急着出门,咱们现在把合约签了,你赶紧把钱交给我,明日便可入住,签完你的合约,我还得找刚才那名公子去呢!”
李弘济总感觉哪里不对,可也没琢磨出哪有问题,便被王二麻子哄着,又被这老汉催促着,便签了合约,交了房租,拿到了房子的钥匙。
老汉说他今天要收拾一下,明日他们自己搬进来住即可。
一路上,李弘济也没琢磨明白哪里有问题,不过有了落脚之处,自然是好的。可是第二天,他背着自己的行礼打开院门,就看见冯思远正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面吃梨子,他的书童正指挥一些人往里面搬家具。
冯思远一回头,阴阳怪气的说了句“哎呦!这不是探花郎,大理寺评事李大人吗?怎么有空到我这里做客了?”
李弘济要往里迈的一只脚顿在了原地,脸色僵硬,硬着头皮朝他回以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走错门了!”转身就出去了。
“没关系!”回过头来接着吃梨子,却一脸眉飞色舞。
李弘济背着行礼在街上转了一圈,去了王二麻子的住处,王二麻子比他还穷,就在城门外搭了个小窝棚,勉强遮风挡雨。
李弘济去的时候,正看见王二麻子乐呵呵的数钱呢!“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额……”超过十个数,这王二麻子就有些数不清了。
李弘济一脸无奈的看着他颠来倒去的数不清,说道:“共一千二百六十七钱,你都数了三遍了!”
王二麻子听到李弘济说话,忙笑呵呵的站起来“对对对,没错,是这个数,探花郎君我还没恭贺你乔迁之喜呢!”
李弘济心里是不住的叹气呐,心想我还真是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便问他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冯思远的?”
“啊?谁?”这王二麻子竟然装出一脸茫然。
“就是让你带我看房子那人!”
“哦,你说那位公子呀,原来他叫冯思远……”王二麻子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那位公子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李弘济知道。
一直觉得这王二麻子憨厚……憨厚?
不过李弘济看了看王二麻子住的这小破窝棚,心想算了,反正也不是自己的钱!
从王二麻子那出来,便一直在大街上溜达,他可是今年的探花郎呀,居然落到了无容身之地。
天色眼看暗了下来,他有心不去住那户院子,可房租已经交了,也找不到房主讨回房钱,再租其他的房子,身上也没钱了。
天快黑的时候,李弘济又背着行礼开了那户院门,冯思远还是正坐在葡萄架子下面,正喝茶读书,看见李弘济进来,顿时喜上眉梢,问:“你怎么又走错路了?”
李弘济满脸尴尬“没有,我租下了这里的偏房!”说完他便开了房门进去,房间里燃起恍惚的灯光,然后一整夜也没有出来。
冯思远看着李弘济被烛火打在窗户上的影子,微微勾起唇角。这么多日来心中的不畅快一扫而空,只有淡淡的甜丝丝的感觉。
几日之后,王峥过来,正好遇见李弘济出门,两人打了个照面。
王峥怒道:“我给你推荐了好几处院子你不住,偏偏住这么一个破地方,还和李弘济一块住,你该不是被那件事给弄傻了吧?”
“我一个小小的从七品官,每月俸禄就那么点,哪里住的了那么好的地方。而且这里风景好,我挺喜欢这的!”
“这里哪有什么风景?”
冯思远笑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这些天住在一块,李弘济总是躲着他,冯思远是丝毫不怀疑,只要有点钱,他就能搬出去,但冯思远也知道,李弘济身上没钱了。
他一直很纳闷,李弘济怎么会这么穷呢,他大概是大宋开国以来最穷的一个进士了吧!
王峥这次是来说亲的,王峥有个堂妹,今年十六,到了出阁的年纪,他爷爷王显看上了冯思远,想让王峥来探探口风。
冯思远和王峥可是一块嫖/妓的交情,听到王峥来说亲,还是他的妹妹!不禁一愣!反问王峥道:“那你觉得我和你堂妹合适吗?”
王峥吊起了眉梢“我就是来跟你说一下,到时候我爷爷问起你来,你要是敢答应了,别怪我不念及兄弟感情,说不定会想办法把你弄进宫里去当太监!”
冯思远顿时觉得自己命根子一紧,有些委屈,问:“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王峥嗤笑一声“咱俩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一块玩泥巴了,谁不知道谁呀!我就先不说你花天酒地吧,这么多年,就光见你跟小兔子们厮混了,从来没见过你碰女人!”
王峥说的很对,冯思远没话说了,连他自己都为他将来的妻子感到悲哀,嫁给他的女人,上辈子得作了多少虐呀!
不过王峥话锋一转,看着对面的偏房说道:“你虽然不行,但是住你对面那人倒是不错,他要是想娶妻的话,你不妨替我堂妹说说!”
“怎么?你不是也很厌恶李弘济吗?怎么也想跟他结亲了?而且你不知道冯思远始乱终弃这件事吗?”
“不就是个村姑想当探花夫人想疯了,明着勾引不成,就给李弘济下了蒙汗药,也就是那姑娘年纪小不懂事,跑到他屋子里两人和衣躺了一夜,什么事也没干,以为这样就能生孩子了。这要我,还用得着蒙汗药,孩子恐怕都能打醋去了!”
送走王峥,晚上的时候,李弘济回来了,蹑手蹑脚的正要关门,看见冯思远站在门外,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
第20章 傻蛋儿
冯思远笑得一脸明媚:“没什么,今夜月色撩人,睡不着!”
“我不打扰你的雅兴!”说着就要关门。
冯思远忙一脚跨进李弘济的屋子,气的李弘济脸皮直抽抽“你还想怎样?”
李弘济住的屋子很简陋,床上单薄的被褥,桌子上一盏油灯,两个茶碗,几本书。他大概是大宋开国以来最穷的一个进士了!
冯思远笑了笑,拿出一封信递给李弘济“今天有人给你送信,白天你不在,我就替你收下了!”
李弘济接过信件,说了声谢。
可冯思远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犹犹豫豫的问道:“错舟,你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还行!”
冯思远一肚子心思,首先要明确一点,他是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李弘济的那封信刚进院子,就被他给拆开了。信是从蜀地的一座庙里千里迢迢寄过来的,写信的是一个叫做弘远的和尚,应该是李弘济的师兄。
信上说他们的师傅,应该是一个老和尚吧,身体已经康复了,让他不必担心,专心科考,还说以后不必寄钱回去了,以前寄回去的银子也退回来了。
最让冯思远在意的就是这封信里夹了整整的二十两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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