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奈子和劲树脱下了雨衣下去时,看见渡边把两个人剥光了,正在用毛巾替他们擦干身上的水。
渡边自己也是赤条条的,身上只有一条短裤,他穿来的衣服每一件都已湿透!
“你在干什么?”美奈子问:“要宰了他们还是强奸他们呢?”
“我是一个很有道德观念的人,”渡边微笑:“一是杀人家,不杀就不要糟蹋人家,劲树,你去开船吧!”
劲树点点头,去了。
美奈子在一张板凳上坐了下来,交抱着双臂。
“如果照我们的组织的方法,我们就只是把他们丢下海算了!”
“这就是我和你不能结为夫妇的理由了,我们对人命的看法不同。”
“只是一个理由?”
渡边耸耸肩:“总之是其中一个理由!”
这时船已经开始在开动了。美奈子把渡边交给她保管的枪拔出来,丢还给渡边。“天!”她埋怨地说:“我真希望这雨快下完!湿湿的,讨厌死了!”接着看着表:“我们也算去得很合时了!”
“如果到得比秋叶早,就更好一点!”渡边说。他丢下毛巾:“好了,让我们到上面去吧!”他们回到上面,雨仍是下得那么大的。
“辩别方向有困难吗?”美奈子问。
“不太容易,”劲树说:“我本来就没有到过这里的,现在雨又这么大,简直什么都看不见!”
“让我来吧!”渡边接过了他的掌舵位置:“应该不难的,出了港口,一直向南,中途什么障碍都没有,我们大概两个钟头就可以到达,你忘记了地形吗?”
“我当然记得!”劲树说:“只是,这雨实在太大,什么都看不见,实在使人是难以放心!”
“我们都会游泳的,是吗?”渡边说:“所以我们实在也不必担心什么!”
“横村叫我们由岛的背面登陆的。”美奈子说:“因为秋叶会从岛的正面去!”
“是的,”渡边说:“我没有忘记!”
他们在沉默中前进着。
渡边很小心地保持着那艘游艇,全靠罗盘辩别方向,保持着正确的航线,果然,在二小时之后,他们便可已望见鱼麟岛了。他们不知道鱼麟岛是否因此而得名,而现在也是看不出来的。事实上,在如此的大雨之中,看得见它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了。在那一片昏热之中,鱼麟岛是一个更黑的黑影,更加固体到黑暗。
渡边把马达关掉了。
“下锚吧!”他对劲树叫道。
劲树已经穿上了雨衣,出去下锚。“现在我们坐舢舨上岸才好!”
他回来的时候看到渡边正在把他那个金属圆筒塞到泳裤之内,然后又用一只透明胶袋把他的手枪包裹起来,也插在腰间。他再戴了一顶雨帽。他说:“我这打扮,比你们方便得多了吧!”
渡边这话是说得有点道理的,雨衣虽然能遮雨,却是最碍手碍脚的衣物,现在渡边身上只有一条短裤,一样不怕淋雨,行动就受灵活得了。那顶雨帽则是用以防止雨水流进他的眼中。
美奈子吃吃笑:“既然你的打扮是那么方便,那么你动手划船是最好了!”
渡边倒不介意,他果然负责动手把那艘舢舨划向岸上,载着美奈子和劲树。
大雨仍然是倾盆似地下着,一点也没有减弱,当他们的舢舨到达岸边时,已差不多装满了一半水,他们跳上岸。
“好的,”劲树喃喃地咒骂着:“我一身都湿了,雨衣也没有用!”
“我真但心你们的枪!”美奈子说:“如果太湿了开不响的!”
“没有枪并不就表示我们失去了战斗力!”渡边仍然对他们自己保着很强的信心。
“你以为我们要多久才能去到那边呢?”美奈子问。
“大约半个钟头吧。”渡边说:“这座岛相当平坦的!”
他们冒着大雨横过这座岛。那座岛的地势果然是相当平坦的,事实上,大部分都是参差而崤峋的礁石,岛上没有多少树木。在大雨之中,又不敢亮电筒,实在不容易行走的。
不过,这座岛不大,所以花了半个小时之后,他们终于到达岛的另一端了。
那边,一块朝着大海的高高的岩石上有一座有篷的露台。而横树站在这座露台上吸烟,不耐烦地望着那黑沉沉的海石。
“他还没有来吗?”渡边的声音问。
横村吓了一跳,差点连手中的香烟也丢掉了。他回过身来,看见渡边出现在露台的侧面,他又听见脚步声,再转身来,看见美奈子和劲树也从露台的另一边出现。
“他还没有来。”劲树说:“要不要进来避一避雨呢?”
“这是一个好主意。”劲树说:“我最讨厌雨,讨厌极了!”
“我们到里面去参观一下吧!”渡边说。
他们进入了大屋内。屋的前面截有一座小小的客厅,后截占着屋子的大部分是一间巨大的房间,只有两只小小的窗子,这是开得高高的。这里就是用以储放货物的贷仓了。目前仓中只有几只破烂的空木箱。
“要不要喝点咖啡?”劲树指指货仓的一角落里,一只火炉上那只冒着蒸气的水壶。
“现在一杯热咖啡是无以上之的!”渡边说。
“嗯,我也有点冷!”美奈子说。
劲树替他们斟了咖啡,然后到外面去了。渡边等三个人呷着那热咖啡,让那热沸而香浓的液体驱逐着那湿气,觉得此刻这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饮品了。
接着横村又跑进来了,神色紧张地:“他来了!”
渡边咒骂了一声,放下咖啡杯子,跟他走出去。外面雨仍然那么大,象一重很厚的纱幔。横村指指下面的海上:“那就是他们!”
渡边也看见了,海面上一盏黄色的射灯在一闪一闪的。横村举起手中一只巨大的电筒,一面说:“你们准备,我要叫他进来了!”
“我们分散吧!”渡边对美奈子和劲树挥手。
美奈子和劲树就披上了雨衣,跟着那戴了雨帽的渡边闪进了屋后的黑暗中。
横树站在屋前的露白上,用电筒和海上那艘船变换着暗号,后来便回到屋里,披上了一件雨衣,沿着一条小径走下海边。那海边是有一座小码头的,当他下去时,一艘小型的货船已经靠在了码头了。横村一只手拿着电筒照着,另一只手拿起钓杆,把船上的绳圈接住,拉过来,套在码头的桩趸上。
一个人跳上了码头,拉好身上的雨衣。横村用电筒照了那人们脸。这个人就是秋叶了。
“有人来过吗?”秋叶问。
“有人来过?谁?”横村表示不明白。
“我的买主,”秋叶说:“但他们大概还是未到的,我约了他们半个小时之后来,他们来这里看货,如果合意,就马上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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