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该查的都查了,要说唯一没看的……就是后院有一口被石头封住的枯井,小的们想他也不可能把自己把自己封在里面,就没搬开。”
“走,跟我去后院。”
“大人!大人!井下面真的有人!”
“快,把他拽上来!”
“不,不要杀我!我绝对不会说出去,求求你们,饶了我吧!”刚拉出来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额头磕得鲜血淋漓,果不其然,井中的不是别人,正是邓飞瑜他们一直在苦苦寻找高墨生!
“先别急着磕,看清楚我们是谁。”
“邓,邓大人!邓大人,救救我!救救我!他,他们要杀我!”看清楚面前之人,高墨生的反应更为激烈,趴在地上死死抱住邓飞瑜的双腿,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死了,全都死了,都怪我!我该死!”眼瞧自己的乞求奏效,由衷的希冀浮现在高墨生的脸上,旋即却突然抬手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要不是我一时贪心,答应替他们做那丧天良的买卖,又怎么会落得如今家破人亡的地步报应!报应啊!”
“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这高墨生本名齐韦,原是普普通通一牙行,替人拉拉工,扯扯线,从中抽取一份利银,虽说赚得不多,却也可以勉强糊口;但这小子偏偏不知足,听人说奴隶买卖挣得多,便也暗地里干些买卖人口的勾当,随着钱越挣越多,高墨生这个名字在道上的名头亦越来越大,直自后来一个蒙面人找到他,出高价让其找几个年轻力壮且略懂武功的奴隶,才引出了之后的一系列事端。
“你说人家找奴隶都找老实听话的,他倒好,非要找会功夫的,可这但凡会点功夫的,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被人抓去当奴隶我本想拒绝,但看着那黄澄澄的金子又实在走不动道,就买通山贼,给他绑了几个。”
“拿蒙面人可有什么特征?”
“他带着斗篷,我看不清脸。”摇摇头,齐韦想得吃力“哦对,听他的声音,年纪应该在五十岁上下,而且口音是本地的。”
“五十岁上下的本地人……好了,你继续说吧。”
“我也没想到,山贼交给我的那批奴隶里,居然有虎威镖局的镖师,最要命的是,他不但自己逃了出来,捎带手还放跑了好几个,这下可捅了大篓子。”
“莫非,之前的受害者便是……”
“对,就是他们,如今逃出来的人都被杀了,我预料到他们紧接着便会对我下手,所以改名换姓,独自一人躲在外面。”
“那你被官府保护起来后为什么要擅自偷跑还有,外面死的那些是什么人”疑点依旧重重,邓飞瑜厉声道。
“他们,他们是我的媳妇孩子,老娘亲人啊!”闻言涕泪四流,齐韦禁不住跪在地上失声嚎啕“我现在身边的女人是我在外面养的小,家里婆娘脾气爆,是故平日里我也不怎么回来,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
“可是,这日子一长,我想,我想我老娘,想孩子啊!本以为最近官府查得紧,他们会收敛一些,没想到,最后还是害了他们……娘!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湘兰!更对不起小虎子啊!”
“来人,将他压下去严加看管,别忘了,让他在刚刚的证词上签字画押!”
“是,大人!”
看着衙役将齐韦压走,邓飞瑜心头反而越发沉重,迄今为止,案件的大部分关键环节已经基本可以连缀起来,但幕后主使的身份却依旧扑朔迷离,若齐韦所言属实,那幕后主使必然正在周围某一个看不见地方悄悄窥探着自己,该如何找到他?自己身旁又是否被安插了他们的人迷雾重重,让人睁不开双眼,而且,最令自己恐惧的时,刚刚冲进庭院的那一瞬,面对遍地横尸,自己非但没有感到丝毫恐惧抑或是悲愤,反而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兴奋感,那种仅从当日在石室内大肆屠杀时才体会过,渴望着鲜血与杀戮的快感!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不可能!药效应该已经消退了,而且还有螯鹰的精气,我怎么可能还会产生这种想法!”痛苦地抱着头,邓飞瑜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害怕些什么,“螯鹰!螯鹰!”不知不觉来到前院,眼瞧四下无人,便不由自主轻声呼唤起螯鹰来。
“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戏谑声从身后传来,大力将人搂进怀里,螯鹰的脸色微微一变“身体怎么这么冷不舒服吗?”
“没事,可能是天太冷吧。”有意无意将人推开,不知为何,看到他的刹那,邓飞瑜的头疼竟骤然缓解了不少,长舒一口气,将所有的烦恼压回心底,“齐韦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你有什么想法?”
“问我那答案可不是免费的。”
“怎么你还想要报……唔!”
“嗯,报酬不错,我很喜欢。”恶意地啃噬着邓飞瑜的舌尖,直至将怀中之人弄得四肢酥软娇喘连连,螯鹰才心满意足的就此罢休,“既然第一个逃出来的人是武威镖局的镖师,那么,走镖时出现的意外他最有可能告诉谁呢?”
“混蛋!万一刚刚恰好有人过来怎么办?!”在这种随时都可能被人发现的地方被吻到力竭,邓飞瑜一张脸几乎红成猴子屁股,狠狠瞪了瞪螯鹰,“咳咳!这点我也想到了,可是万一谷伯父也不知情,又该如何”
“笨蛋,不是还有我吗?我会从山贼那边着手,替你调查蛛丝马迹的。”
“如此,我们便……不好,有人来了!”
“那我就先走了,对了,看你脸色差的,多注意休息,否则,我自有办法让你老老实实待在床上。”趁其不备又揩了把油,螯鹰笑得好似偷了腥的猫,随即一个掠身,消失在屋檐之上。
谷府
“邓大人大您请坐,我家老爷正在后院检查小姐练功,马上就到!”
“不急,我稍等一会儿便是。”
“阿光!还不快给邓大人上茶,没眼力见的!邓大人,您别介意,这混小子一直就这样。”
“你就是阿光”接下茶盏,邓飞瑜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来时谷伯父就曾说过,现如今整个谷府中,只有这阿光一人能制得住犯起疯病时的凤歌,仔细打量片刻,却发现,这看似老实敦厚的青年,举手投足间,竟隐隐给人以一种不容小觑之感。
“回大人,正是小的。”
“凤歌她最近情况如何?”
“劳烦大人费心,大小姐一切安好,病情也较过去稳定了许多。”
“那夏大夫这段时间来得可还勤?”
“回大人,夏大夫还是老样子,每逢五,十五,二十五三日便准时来为小姐诊治。”
试探了两句,然而这阿光回答的却是有条不紊,低眉顺眼至极,甚至说话时间久了,还会因窘迫而微微涨红脸颊,心道可能真是自己想多,邓飞瑜便也没再多问,放其兀自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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