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惊魂六计:旧衣柜里谁在哭_王雨辰【完结】(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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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们假死了几天,在经历了又一次的蜕变后,陆续在坟里醒了过来。

  没有想到,盗墓的贼,却成了拯救坟墓里上百个女人的救星。他们打的盗洞使坟内有了空气,也有了出去的通道。而盗墓贼在坟里看见棺材里的女人,忽然醒来,自然都以为是鬼,吓得屁滚尿流地又从盗洞爬了回去。

  而这盗洞,则成了女人们的生路。

  “那你……你又是怎么……怎么知道这些的?”钟赫文感觉背上冷冷的,好像有风吹过似的……

  “青春永驻,容颜不老,你说我是谁呢?”女人的身体忽然颤抖起来,似乎耐不住这巨大坟墓中的阴寒之气一般,她喘了口气,“我是你妈妈,我身体里有的毒,你也会有……解毒的唯一办法,就是再把毒吃下去……”

  钟赫文不相信地看着女人:“怎么知道有没有毒呢?”

  “毒……发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钟赫文看见女人的身体抖得更厉害,她凄厉地叫了一声,脸色变得如同这坟墓中的尸体一般苍白。

  而她的胸前,衣服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那东西,好像要撕裂衣服,破壳而出。

  女人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她的身体在扭动着,慢慢地向后仰去,那个姿势,钟赫文有些熟悉。十五年前的那场火灾里,东屋的女人,在火中扭曲着身体的样子,正是这样的!

  女人扭动了几下,胸前的衣服忽然撕裂开来,一只带着血的手,从那撕裂处,伸了出来。

  女人的身体,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向后折过去,随着身体的折倒,女人从胸前到腹部的衣服全撕裂了,有少量的血流出来,而那撕裂出的手,好像是正试图破壳而出的雏鸟,一点一点从躯壳里挣扎出来……

  随着手的挣扎,一个像肉球般的东西,从撕裂处滚了出来。

  肉球前,还有一双手。

  钟赫文完全吓呆了,他想要赶快离开这个可怕的坟墓,但那女人剖了膛的尸体,正横在盗洞前,而那个从女人躯壳里挣出来的肉球,也横在那里。女人的躯壳,果然和坟墓里其他的尸体一样,胸腹处有一道巨大的血口子,而胸膛里面,却空空的,五脏六腑全都没了。

  那肉球好像是死的,从出来就没动过。

  但过了一会,肉球上的两只手开始一伸一缩,好像要抓住什么,而肉球也慢慢地伸展。接着,肉球最上部分伸展了,随着肉球的伸展,钟赫文终于看出来,这“肉球”其实是个紧紧缩成了一团的人。

  而那人慢慢抬起头,钟赫文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这张脸,正是那个已经被撕裂开来,横在盗洞口的,那女人的脸!

  钟赫文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他的头有些昏沉起来,胸口发闷,似乎快要喘不上气来。

  再然后,他的胸口腹部,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抓挠似的,令他疼痛不止。

  “药……药……”钟赫文隐约听见女人的声音。

  他下意识打开那个盒子,拿出一颗药丸……我真的中毒了吗?钟赫文心里犹豫着,万一没有中毒,吃下这颗药丸,就等于给自己下了毒……

  就在钟赫文犹豫不决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恍然间,胸腔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猛然一冲,把他的胸膛撕裂开来……

  STORY故事八

  每个人都有故事

  文/佚名

  1 苏堇的故事

  苏堇去了。

  公司专门为她举办了一个遗体告别仪式,我本来以为这个仪式也会像电视或者电影中的一样,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中进行,苏堇躺在堆满了鲜花的漂亮棺材里,身上盖着一面国旗——国旗当然不可能,但一块印有公司标志的绸缎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面色如生。但我们都知道按照老经验办事是会犯多大的错误,事实上这个告别仪式不过是在火葬场的停放间中进行,苏堇就躺在一张台子上,整个左半边脸全都塌陷下去,牙齿奇怪地外露着,生前的美貌荡然无存。

  火葬场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像是在时刻提醒来客有大量已经被烧成灰的尸体在周围空间里徘徊。大家分期分批地进停放间去看她一眼,尽尽同事的情分。我只听到两个甚至叫不上名字来的男同事悄悄地相互讨论:“可惜,她生前是那么一个招人疼的姑娘。”其他人则不过是应景而已,有些同事甚至露出了一点点兴高采烈的神情,这也不怪他们,很多人是生是死,对我们的生活毫无影响,而若是某个没影响的人的死亡能换来半天的假期,高兴一点似乎也无可厚非。

  整个程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有一个人悲痛欲绝,因为她是苏堇的妈妈。我们部门的主任梁栋陪着她说话:“啊,这个,您老人家也不要过于伤心了。苏堇的去世是公司的一大损失,您有什么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的。”这些话和他递过去的白包非但不能稳定苏堇妈妈的情绪,反而使她更加痛不欲生。主任也就因此显得更加手足无措,说出来的劝慰词汇也就顺理成章地更加语无伦次。当听到这个自称无神论者的老东西晕头涨脑地说出“这都是命”的时候,连我也忍不住要笑了。但是我和苏堇好歹算是有些交情的,因此这种想笑的欲望立刻就被一阵淡淡的哀伤所打断。我走上前去说:“阿姨,您别哭了。”

  苏堇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是被铁锤击中左太阳穴送命的。听说公安局已经正式立案侦查,我们几个同一部门的同事被依次叫去问话,毫无结果。警察们认为苏堇的死是由最近本市刚刚崛起的一个新潮杀人狂“敲头”所为。这个杀人狂专门在夜间活动,寻找单身的美貌女子做目标,用钝器击打她们美妙的头部。一时间全城风声鹤唳,人心惶惶,晚上七点以后大街上就没什么人了,因此他对夜间治安的迅速好转可以说贡献良多。苏堇只是他目前五名受害者记录中的一个。

  苏堇的妈妈被主任搀扶着出去上了汽车,承诺明天把苏堇的骨灰送过去,遗体告别仪式正式结束,主任圆满完成了劝慰死者家属的使命,志得意满。大约再过两小时,苏堇的身体就会被推入焚化炉成为一缕青烟,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大家纷纷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火葬场,气氛也渐渐缓和,有个调皮的家伙居然还冲着停放间的方向送去了一个飞吻。

  下午放假,当夜无人做梦。

  第二天上班时,苏堇变成了中饭时的谈资。一般的,这种情况将会持续到大家对她不再感兴趣,尽管在某些时候,和一个去世的名字切断联系是那样痛苦,但应当承认,绝大部分时候对这种过程毫无感觉。在这个世界上,根深蒂固的事情显得那样稀少。但是正当我认为苏堇终于也会像泡沫沉入大海一样消失在这个陌生的年代时,电话铃响了。那个时候我正在补妆,但大家都看我,我没有办法,于是就把电话拿了起来:“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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