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今天上午我们去抓一个人。敲门了没回应,我们就把门踢开了。你猜怎么着?那个人躺在床上,基本上看不到他的本来面目了。”
“为什么?”
“因为他的身上爬满了蚕。你见过蚕吗?像是毛毛虫一样的东西。很多很多的蚕在他身上爬,头一摆一摆地吐丝,像是在做针线活似的。而且,我还看到有些蚕往他的嘴巴里鼻孔里还有耳朵里钻呢。”
“啊,那太恶心了。他在干吗?神经病哦。”
“我想他是在用蚕给自己结茧吧。”
“真有创意!”
我停止了咀嚼的动作,将嘴巴里的饭都吐了出来。整个胸腔像是灌满了冰水一般。我猜想他们说的那个人一定是冷颜。我记得他说自己找到了战胜灾难的办法。那不过是个谎言。他认为自己的茧就是诺亚的舟,他是自己的救世主,他要用蚕茧将自己包裹起来。其实他一直都在逃避。我知道他很久都没有找到工作,他早就绝望了。不仅如此,他还通过各种手段让别人绝望。他害死了很多的人。我想握紧拳头,但是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他一直都是我的希望,现在他死了,如果灾难真的来临我怎么办?!
我垂头丧气地走在大街上,脑海里一片空白。太阳当空照,地面上像是燃着火。我有点动摇了,我想或许真的太阳黑子会集体爆发,整个世界会成为一个巨大的烤箱。
路过甜品店的时候我又想起了夏容,这让我觉得很难过。我甚至怀疑夏容离开我是因为我是一个连冰激凌都害怕的警察。我觉得我疯了,径直走到店里买了一个冰激凌拿在手上。我的头开始疼了起来,全身都不舒服。但是我并没有放弃,我觉得我不能输给它。于是我将冰激凌往嘴里送,那股冰冷的味道让我的喉咙也疼了起来。
只是我依然大口大口地吃着冰激凌。很多的画面突然涌入脑海,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插了进来,疼得厉害。
那是一条熟悉的小巷。姑姑的家就在这里。我还是个小孩子时,我在姑姑家的门口玩。有个女人拿着一个冰激凌走了过来,她的脸上有怪异的笑容。她把冰激凌递到我面前,说,帮阿姨做件事,这冰激凌就是你的了。我看着冰激凌点点头。那个女人笑了笑,递给我一包东西。她说,把这包糖放到姑姑家的茶壶里好吗?
好的。
喏,给你冰激凌,真乖。
谢谢阿姨。
炽热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可是我的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原来是我害死了姑姑和姑父!脑海里很多画面都变成了碎片,像是玻璃碴,嵌入到我的肉中。
很多的人,他们围着我,脸上是愤慨的表情。父亲指着桌子上一大堆的冰激凌说,你把这些全吃掉。我哭泣着,一盒一盒地吃。可是后来我的肚子越来越冷,我再也吃不下去了。父亲打我,说,你不是很喜欢吃吗?接着吃。我不依,父亲就继续打。没有人说话,他们都像是木头人一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化解他们心里的愤恨。父亲打累了,就将冰激凌全倒到一个盆里,他把我的头按在里面。那些刺骨的冰冷将我包围,我的胸口越来越难受,身体越来越疼。后来母亲来了,想阻止父亲,但是却被围观的人拉开了。我隐约地听到母亲喊,不要这样对他,他不知道的,他只是个孩子。
后来,我被送进了医院,忘记了很多的事情。
唯一记得的就是,我再也不吃冰激凌了,连看见都会感到非常恐惧。
父亲成了整个家族的罪人,几乎和其他亲戚断绝了来往。他背负着这份罪十几年,一直在对韩哲偿还。而我,是个恶魔,是杀人犯。我知道从此刻开始我再也无法正常地生活,即使是无知,那也毕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它盘踞在我的脑海里,就像是一条恶毒的蛇,再也不会离开。
我再也看不到自己的未来,看不到任何的希望。这个夏天注定是荒诞而绝望的。
现在死去,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会不会?
STORY故事二
深夜,请不要登录手机QQ
文/宇尘庸兰
1 名人好友
妖小猫这些天有些反常。
寝室十点半准时熄灯,以往她都是等到电脑自动关机才会爬上自己那老掉牙的上铺,发出一阵吱嘎吱嘎的吵闹声,在下铺的抱怨声中进入梦乡。可是这几天,不到十点二十,她就会关了电脑,爬上床,用被子将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的,熄灯后,只有缝隙中透露出的幽蓝光芒在证实着她并没有睡,而是摆弄着自己那部高档的诺基亚手机。
她在等人。
和大学里那些无聊的小女生一样,她也喜欢在网上找一些刺激的事情来做,看鬼故事,崇拜那些洋洋洒洒几十万字,将人带进无尽恐怖中的无聊写手。幸运的是,几天前,她结识了一个灵异小说作者庸兰,这个人竟然是她的学长,于是两人相见恨晚般互加了好友。
只是让妖小猫有些不解的是,这个名人好友只会在十点半之后才会上网,而且,是用手机登录QQ。
“我家里没有网,而且,你不觉得晚上熄灯后,躲在被窝里看鬼故事更有感觉吗?”庸兰发过来一个笑脸。
从那之后,妖小猫便开始每天准时等待着这个人上线,听他讲这所学校里的故事。
2 手机里的鬼故事之迷幻阶梯
我所讲的每一个故事都是真实的,所以你要认真地听,它可能会帮你躲过一些劫难。
故事开始前,庸兰认真地说道。
你知道咱们学校的通道吗?对,就是那个连接着前山和后山的大通道,你仔细查过那个通道有多少阶梯吗?我告诉你,千万不要去查,因为你永远也查不明白,还会将自己也查进去,永远成为通道的一个阶梯。
我刚入学的时候,我的学长曾严厉地警告过我们,可年少轻狂的我们谁也不信邪,于是在一个漆黑的晚上,下自习归来便无聊地查起了那个通道。
“喂,你们查明白了吗?”当我们终于走出通道之后,寝室长阿文气喘吁吁地问道。
“260!”我一向不喜欢说话,只是简单地报上了数字。
“嗯,是260!”田田,是我们寝室的老三,也是大连本地人,撇了撇嘴说道,“也没什么难的嘛,大哥肯定在骗我们。”
“真的是260吗?”寝室的老四有些狐疑地问道,“为什么我查出261个来?”
“哈,那有什么?”田田是个话唠,“或许我们少算了上来的第一磴,又或者我们少算了上来的最后一磴,阿文,你查出多少来?”
我看到阿文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般说道:“这就对了,我还以为我数错了呢,竟然是262,走吧,回去睡了!”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甚至兴高采烈地去找学长汇报我们的伟大工作,可是他只是看着我们叹了口气,便转身走了,临走时,我听到他轻轻地说道:“又多了两个!”
一个月后,这个小插曲已经渐渐被我们淡忘了,那天,我身体不太舒服,就没有去教室,独自留在寝室里复习。十点钟,寝室关门了,他们三个还没有回来,十点半的时候,田田一个人回来了,脸色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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