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萧雅婷也已经换上了一身深蓝色的运动装,单手提着双肩包站在那里亭亭玉立而又英姿飒爽,马林用眼睛问萧雅婷,那意思是:怎么,陈教授也要跟着我们一起进山吗?
萧雅婷冲着马林摇摇头也是一脸迷茫,没等萧雅婷问话,陈教授就斩钉截铁地说:“我必须去,不用问为什么,我的学生失踪了,这是我的责任,再说,我毕竟去过那里而且还平安地回来了,我比你们要有经验,我们一起进山,也好有个照应不是吗?”
此话不无道理,马林也不能阻止老师进山找自己的学生。这时候,门一开,又从客房里走出几个人,萧雅婷板起脸,大声说:“干什么?你们两个也要去啊?”
走在前面的是刘红梅,她说她了解高原,而且高原的失踪和她也有一定的关系,毕竟她隐瞒了一些事情,高原的失踪她也有责任。
萧雅婷不知道如何反驳刘红梅,她抬起头有看到刘红梅身后站着那个绰号叫做朴大头的韩国留学生,虽然那个男同学头似乎大些,但两眼之间略宽,看起来并不会聪明到哪里去。
“两位警官,我看,就让他们跟着吧,”陈教授打圆场说,“找人这种事情需要人手,人越多越好,放心,我会很好地照顾我的学生,不会给你们破案添麻烦的,我保证。”
……
旅店门口停着一辆加长的警车,马林和当地警方派来的司机坐在驾驶室,萧雅婷和陈教授坐在二排坐,朴大头和刘红梅坐在最后面,车内挤满了人,令人觉得氧气不足有些憋闷,司机按下车窗,有些凉风吹进来,这才缓解了车内的闷热。
警车朝前驶去,过了一架小桥就进入山路,路面不宽,还算平坦,看来是新铺的路面。车在蜿蜒的山路上飞驰,两边的景致飞也似的朝后面跑掉。
长白山林木覆盖率非常高,遮蔽天空的原始森林随着山势连绵起伏,沿途所见,山势确实雄浑,但许多平缓的地方漫山遍野都是树桩,显然经过了大规模长年累月的砍伐,地形地貌受到了严重破坏,山体植被已变得支离破碎,所以下雨后,容易会出现泥石流这样的灾祸。
陈教授介绍说,山坡上,有林子的区域多为“次生林”,虽然与原始林同属于天然林,但在不合理的采伐、火灾、垦殖和过度放牧后,早已失去了原始森林的面貌。
这是马林第一次深入长白山,他有一些紧张和兴奋,因为谁也不知道在隐秘的长白山的深山古木之间,到底会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他和萧雅婷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破解采参人的离奇之死?找到失踪的高原?又能不能解开人参娃娃和麻达鬼的诅咒谜团?
……
经过一段时间的盘山公路,载着五个人的警车到达一处很像是山门的所在,门口立着很大的标识牌,牌子上刻着的是一幅长白山的全景地图,其中还标出了几个主要的地点,比如天池、地下森林、瀑布等等,地图下面则是一大段文字,或许是对长白山风貌的大致简介。
山门一侧有个小屋,司机跳下车,走进小屋,应该是做登记之类的事情。没多久,司机登记之后,他坐回车里,车体一阵晃动继续前行。
车体在爬坡,很慢很慢的,似乎连人带车都跟着一起缺氧了,还好路边出现了许多野花,放眼四周,虽不绚烂但也相互争艳。耳朵听到的是涓涓细水,鼻子闻到的是清淡幽香,渐渐地,人们那不适的感觉才渐渐缓解。
又过了一段时间,车终于停下来了,因为前面已经没有路了,马林和萧雅婷先下了车,朴大头拉开车门想去扶陈教授,陈教授却麻利地自己跳下车来,比很多像他一样年龄的人都要利落。
陈教授挥着手对马林说:“咱们到地方了,上一次进山时就是从这里下的车,前面有个林场,那里住着一个老护林员,如果他在的话,今天我们可以去那里过夜,歇歇脚。”
辞别司机,众人背着各自的背包,用手脚拨开树枝,躲开带刺的藤蔓,踩着秋天的落叶,不停地向山上攀登而去。
“长白山是一座历史悠久,气势雄伟,景色秀丽的高大火山体,它象无形的化石记录了人类活动的脚印和历史变迁的痕迹,历史上溯到6亿年前,那时候长白山地区曾是汪洋大海,经过漫长岁月无数次的造山运动,地壳变迁,地下流出的玄武岩浆,沿着地裂的缝隙,大量喷出地面,于是才出现了沧海变大山的局面……”
一路上,陈教授很有耐心地对刘红梅和朴大头讲解着,陈教授不愧是教授,所有人都费力朝山上爬,他还有力气和心情教书育人,马林很是佩服。
一行五人翻山越岭,直至日落时分,才抵达山腰处的一个林场。
马林停住脚步,看向远处,林海茫茫,繁枝蔽空,黑压压的彻地连天,看起来到有种未知的恐惧在里面。
萧雅婷很细心,她问马林:“马警官,你在想什么?”
马林笑了笑,说:“呵呵,没什么。”
陈教授快步走到队伍最前面,他伸手指向前方,那里有一个很大的篱笆院子,篱笆是粗树枝围起来的,看起来参差不齐,院子里面层层叠叠堆满木材,坐北朝南有座木头搭建的大木屋,屋顶炊烟缭绕。
“除了大雪封山的数九隆冬,平时都会有一名护林员在此驻守。”陈教授解释说,“我带队上山时就在那里遇见了一位护林员,不知今天值勤的是不是他?”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山鸡烤的滋滋冒油
“当地警方告诉过我,护林员的职责十分重要,以往都是由年老的猎户担当,每隔一段时间,老猎户便带上几个年轻的护林员去巡山,”萧雅婷对马林说,“山上的四具尸体,就是他们这些护林员发现的。”
正说着,众人走到篱笆口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窜出一条大黄狗,黄狗吠叫几声。
看清了带路的人是陈教授,它居然不叫了,反而摇晃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在陈教授的身上来回蹭着,显然,陈教授是来过这里的。
大木屋里面闪烁着一点昏黄的灯光,大黄狗朝门里大叫两声,似乎为主人通报来了客人。为了防风保暖,这间大木屋的墙壁全部使用碗口粗的冷杉树钉成的,缝隙间还涂了一种白色的灰土,虽属木质结构,却看起来极为坚固,一点不比砖瓦房差。
陈教授推动屋门,却发现门上挂了一把大铁锁,就在这时,只听远处两声枪响,那大黄狗就飞也似地窜出了篱笆墙。
不多时,它嘴里衔着一只长尾巴的大山鸡跑回了院子,众人正在不解中,忽从密林中走出一人,只见他手握一把双管土猎枪,黄铜色的枪管烁烁被夕阳照的烁烁放光,他远远见到木屋前站了那么多人也是一愣,但很快认清了其中有一个是陈教授,于是加快脚步,朝大木屋走来。
拿猎枪的男人虽然一脸褶子,但目光矍铄,马林觉得,这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就是萧雅婷所说的那种有经验的护林员。
陈教授称呼护林员老邹,老邹祖辈都是猎户,陈教授很健谈,跟老邹谈话就像是很熟悉的朋友,刘红梅和朴大头这两个学生老邹都见过,唯独没见过马林和萧雅婷,陈教授介绍了一番,于是老邹和马林握了握手,马林感觉到老邹的手比松树皮还要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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