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档案局主楼的木质地板过于陈腐,翻新过程中,竟在木地板上发现一道暗门,那些密件就夹杂其中。
由于内容过于晦涩难懂,而且大多属于加密文件,所以当地工作人员根本无法解读。
上报中央有关部门后,上级就把这批破解密件的任务交给了我们军区,因为军区里这方面的人才很多,较之其他地方略显优越。
就这样,三名机要员把密件装进铁制密封的密件箱,秘密地北上运往我处。
为了确保密件妥善到达,我方机要处又派出两名工作人员南下进行接应,而后,双方工作人员在江西某县境内碰面,合兵一处继续北上。
虽然双方都深知任务之艰巨,也加倍小心防范,可还是在中途出了事故。
船行至鄱阳湖老爷庙附近时,不幸遇到风浪,五名护送人员全部不幸落水。
当地公安民警奋力抢救,可惜的是,只在叫黑水滩的岸边发现并带回了一个人。
此人虽然气息尚存,但已昏迷不醒。
他连夜被送回原单位,住进了军区大院的医院里,昏迷了将近一个月才苏醒过来,醒来之后却失忆了。
说失忆也不完全正确,确切地说他的病症应该叫做——选择性失忆症。
毫无相关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唯独把运密件的经过忘记得一干二净。
令人欣慰的是,这位幸存者在昏迷中,嘴里不时地说着胡话,内容虽然支离破碎,但似乎都跟密件有所关联。
从只言片语中可以分析出,密件似乎并未被鄱阳湖吞没,而是秘密的藏在了某个只有他一人知晓的地点。
至于是什么地方,他却没说,只是反复说着一句令人费解的话,“欲取密件,务必先找周善人”。
赵嘹亮口吐莲花讲了这么半天,我隐隐地觉得他话中的可怜虫就是我,果不其然,说到最后,赵嘹亮指着我的鼻子,很郑重地说:“马军歌同志,你就是这位倒霉的患有选择性失忆症的幸存者!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一派胡言!!!”
无论心理素质多好的人,乍一听自己患有精神病,都不会欣然接受,当然我也不例外。我很想找到一些记忆片段来反驳赵嘹亮刚才说的那些话,于是紧闭双眼用力地回忆着两个月前的经历,令我胆寒的是,那段时间应该发生过的事,在我脑中仿佛真的是一片空白。
顿时,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我睁开眼定定地看着赵嘹亮的眼睛,企图从那里得到一些犹豫和胆怯,可失望的是,他的眼神坦诚而坚定,这令我无法怀疑那些话的真实性。
赵嘹亮轻轻地把手放在我肩上,语重心长地劝慰道:“班长啊,你也不要过于担心,这是天灾,是人力无法改变的。想必现在你也猜到了,老严给我们下达的命令就是暗中协助和保护你来黑水滩这个地方,为的是故地重游,希望身处熟悉的环境中,能够让你恢复之前失去的那部分记忆。
“接到命令之后,我就抓紧时间翻阅了大量有关鄱阳湖历史、风土人情以及老爷庙水域沉船的报道和文献,为的是在路上讲给你听,尽最大努力辅助你回忆起在老爷庙水域翻船的那段经过,从而顺利找到遗失的密件。
“关于那些密件,虽然有关部门已经影印下来做了备份,可为了今后顺利地完成研究和破解工作,当然还是实物最好。既然你在昏迷中提出了一些线索,所以机要处长考虑再三后,仍希望我们能找到遗失地点,把密件安全地运回军区……”
“等一下!”我打断赵嘹亮的话,问,“先假设你说的是真的,既然遇到风暴不幸落水,那些密件也会落入湖中,以我们三人之力,那不是大海捞针吗?”
“不不不!”赵嘹亮缓慢地摆着手说,“你在昏迷期间,说出的那句话:‘欲取密件,务必去找周善人’,这似乎暗示着密件没有沉在湖底,‘周善人’显然是个人名,或许你把密件交给了他暂时保管这也说不定……我说班长啊,说了这么半天,你有没有想起来什么,或者脑袋里浮现出了什么画面?”
赵、毛二人一脸期待,我被看得有些局促不安,只得摇摇头:“没有,我甚至还没完全相信你们的话,一路南下,我觉得那个何群神神秘秘地,虽然死了,但尸首怎么会泡在寒潭之中,为什么我们四个人一同来到江西,而你们却说不认识他?”
毛勇敢瞪大了眼睛看着赵嘹亮,赵嘹亮叹了口气:“其实,何群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死了!!!”
……
“啊!!!你什么意思?!”
我惊呼一声,转脸看向毛勇敢,希望从他的表情上得到某种证明,但失望的是,毛勇敢居然肯定地连连点着头。
“军歌同志,何群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他怎么会和我们一起上火车呢!除非是——他的——鬼魂!”
毛勇敢说到这里,被赵嘹亮狠狠瞪了一眼,似乎在这种诡异不明的山洞里,谈及鬼魂显然成了某种禁忌。
“班长,你还记不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
我摇摇头,脑袋沉重得像块石头。
“刚不是说了吗,两个月前,军区曾派出过两名工作人员南下去接应密件,其中一名是你,另一名就是——何群!”
“开什么玩笑!!!???”我有些坐不住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周善人的传说
“你不要激动,听我把话讲完,”赵嘹亮努力安抚着我,仿佛在这一刻,有很多话要对我讲,“你跟何群南下到到达鄱阳湖岸边,才和北上押运密件的三个同志碰了面,然后一起护送密件北上。不料随机选择了水路,途经鄱阳湖老爷庙水域时遭遇了风浪,船被掀翻,整整一船人都被湖水吞没了,除你之外的其余四个战友都遭遇不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三天后,只有你一人被当地渔民发现在了黑水滩那个地方,也已经奄奄一息。于是渔民通知了派出所,有关人员就把你送回了军区,而你在军区大院的医院里,像个植物人一样,一躺又是一个月。”
“嘹亮同志说的都是真的!”毛勇敢有些同情地望着我,“军歌同志,你也不用太担心,你的安全有我俩保证,你能做的就是尽力去回忆,回忆过去发生过的事情……”
“你们一直都在骗我!”我有种四面楚歌的感觉,“那刚才从水潭里拉出来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说了他是何群,而且还把他埋了……”
“水潭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尸体,”赵嘹亮看了看毛勇敢,“你拖上来的只不过,只不过是……”
“是什么?”我颤抖着声音问。
“只不过是一块烂木头而已,虽然那块被水泡得腐烂的木头很像是个人型,但那也只是半棵被雷劈倒的树干落在了水里……”
“怎么可能都是幻觉吗?”我好害怕,因为那块缠着水草的烂木头我也看到过,湿淋淋的,确实很像从水里刚拖出来。难道我真的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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