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没有向着预期的方向发展,零导临时患病,他不得不把任务交给赵嘹亮,并且嘱咐他们必须把我引进山洞里,并且希望把我困在山洞里,等待零导前来支援。
料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睡在山洞的当天夜里,赵嘹亮替换了毛勇敢值夜,可赵嘹亮这人意志不够坚强,很快就打起瞌睡,我不知受到了什么样的召唤,居然迷迷糊糊走出洞口,一直走到了水潭边上,被脚下的木头一绊,整个身体都栽进了冰冷的潭水里。
好在赵嘹亮在寂静的夜里听到了扑通一声水响,他立时睁大双眼,发现我失踪了,叫醒毛勇敢一路追到水潭边,就看见我已经漂浮在水潭里,他俩吓坏了,费尽力气把我拖拽上岸,要说我这人真是命大,居然又没有被淹死,但一时半刻也绝对醒不过来。
赵、毛二人把我抬回了洞中,无论怎么呼唤我都没能睁开眼睛,待到转天中午,零导放心不下乘船回到岸边,一路赶到山洞,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比之前改善了很多。
当他见到奄奄一息的我时,也没心情批评赵、毛二人,于是立刻命令他俩把我背起来离开山林,歪七的船还等在岸边。
回到鄱湖嘴村,毛勇敢背着我来到村口的卫生所,医生输了两瓶液,我也没有丝毫的好转。
此刻零导的心凉了大半,零公馆刚刚组建起来,我是他的第一个病人,本想尽最大努力把我治好,寻回遗失在外的密件,来个开门彩,以便日后可以有资本要求上峰拨款,把心灵学在国内发扬光大。
可事与愿违,不但没把我治好,反而又把我折磨成了植物人。
就这样,他们背着我搭乘最近的一班列车北上,这次定的是卧铺票,把我安顿在了床上,零导很担心,除了给我注射一些维持生命的营养药物外,就只能静静地观察着我脸上的表情。
就在这一天一夜的行程中,我的病情又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因为从梦话中,零导又似乎得到了很多信息。
既然能说梦话,证明我脑子还没有完全坏掉,应该不至于变成植物人。
他们原本打算火车一到站,就把我送进军区医院里,可零导临时又改变了主意。下了火车,秘密地把我抬上了一辆吉普车,几天前,他们就是开着这辆车从零公馆到军区的,所以车子一直停在火车站的停车场里。
赵嘹亮开车,毛勇敢坐在他旁边,我躺在后排座上,零导坐在我身边,把我的头枕在他腿上,一路上他按摩着我头部的几个穴位,一边还用话语暗示我在梦中的行为。
一路飞驰,终于赶在天黑前到达了零公馆。
然后我就被他们捆在了那架水床上,他们把水池注满了水,把我连同床都抬了上去。
零公馆安静得如同一座坟墓,此时已经具备了催眠的一切条件,就这样,零导拿出自己精心的记录,以及一路上对我观察后总结出的经验,根据梦里的只言片语,施展起了他最擅长、最热衷的催眠实验……
没想到,我这一昏迷就昏睡到了今天才被零导唤醒。
……
“整整用了一个晚上,你总算是醒过来了,我也放心了,起码能给军区的领导一个交代,”零导说罢,把脸转向赵嘹亮,“你去通知食堂,我们该吃早饭了。”
“你是说仅仅一个晚上?”我无法理解地问,“怎么我觉得过了很久很久?”
“是的。”零导点点头,“在梦中,你会被动地穿梭很多不同的时空,而梦中的你却感觉不到这种超现实的不合理性,由于梦境是跳跃的,短时间会经历很多截然不同的事件,所以相对现实世界来说,会感觉比现实世界的时间要慢长。”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人每晚都要做梦
是这样吗?
我不了解梦境,记得小时候听老人说,人睡着了灵魂就会溜出去,梦就是灵魂能看见而活人却看不见的事物,所以才离奇,有的甚至恐怖。
“人每晚都要做梦,研究者声称,人每晚要做20多个不相同的梦,有的梦很短,有的长一些,有的极其平淡,有的又非常深刻。有人认为是由于做梦时忽略了细节,着眼纲要,好比阅读一本小说,做梦就如同阅读了小说每一章的简介部分,才会感觉经历过的事情很多,但仅仅存在于一个晚上。当然也有别的观点,还有人说在睡梦中,大脑运转的速度能产生压缩时间的感觉……
“其实,梦境中,人类的思维特征是‘初级思维’;而现实生活中的思维特征是‘次级思维’。弗洛伊德认为心理能量有两种形式,一种形式是自由的或流动的能量,一种形式是受束缚的能量。他把受前一种能量形式所支配的心理活动称之为‘初级思维’过程,把受后一种能量形式所支配的心理活动称之为‘次级思维’过程。
“心理活动中最早产生的是初级思维过程,次级思维过程是在生命的发展过程中逐步形成的,并能抑制和掩盖初级过程。他认为初级思维过程是一种原始的思维活动,受到本能欲望的驱使,而不遵循逻辑规则或现实原则。例如在梦中经常出现的观念和意象等,它们都是初级思维过程的产物。
“二者的差别在于:梦中的时空是没有秩序的,正像梦中我们体验到的一样,梦境一时发生在这个地方,一时又发生在另一个地方,一会儿是白天,一会儿是黑夜,一会儿发生在现在,一会儿发生在将来,一会儿则又发生在过去……时空的变化随心所欲不寻常法,变化无论多大却并不会让梦中人感到惊讶。”
什么次级思维、初级思维,其实当时我连弗洛伊德是何许人也都一无所知,零导对我说这么多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听得我脑仁都疼。
好在赵嘹亮及时出现,才打乱了零导的长篇大论。
赵嘹亮端着一小盘窝头,令一只手提着一只铁皮桶,桶里盛着多半桶稀饭,说是稀饭,只是稀没有饭,或者称其为米汤更合适些。
零导和毛勇敢快速行动起来,不知从什么地方都拿出了各自吃饭的容器。
零导拿着一双筷子和一只茶缸,那茶缸子看样子很像是在火车上我用过的那个,想必此刻已经成为了他的战利品。他佝偻着身子,像个灾民一样,端着茶缸走到铁皮桶跟前,赵嘹亮似乎有些优待自己的舅舅,提着马勺在桶底搅动了好半天,这才把潜伏在桶底的那几个米粒儿搅动起来,给舅舅盛了满满一大勺,然后还挑了个相对大一些的窝头递给舅舅,零导接过窝头,端着稀饭走回藤椅里,闷着头呼噜呼噜地吃起来。
毛勇敢不知从哪捡来个破碗,那碗破得比叫花子手里的还惭愧,赵嘹亮接过碗,也盛了满满一碗米汤,抄起个窝头朝我走过来。
他脸上的表情颇为惭愧,咧开大嘴干笑着:“班长啊,实在不好意思,你初到此地,本来应该大摆筵席给你接风,可是……唉,咱们单位现在实在困难,由于地处偏僻,山道崎岖,所以粮食有些共计不足,你就将就吃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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