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么简单吧?”
听见说话声。年轻男子的声音。
“你也同样有罪的,而且如果我们的事情抖开了,你知道会怎么样吗?”
“你跟那个小毛孩说了什么?我知道那家伙白天来过这里。”
亘听见猫族女孩子哭哭啼啼的声音:“我什么也没说。”
“骗人!”
“你的尾巴说你在撒谎哩。砍掉算啦?”
亘作了一下深呼吸,拔出勇者之剑,“嘎啦”一下打开窗户,跳进房内!
“住手——呃,哎哟哟……”
原想稳稳地,谁知到脚绊了窗框,摔在地上。亘摔到床边,那女孩子正被一少年按住,另一少年把小刀抵在她的尾巴中间。百人闪着凶光。
“早、早、早就知道,你们就是罪犯!”
亘亮出剑,挣扎着站起来。摔倒时碰了下颚,说话不利索。
“这家伙是谁?就、就是那个小毛孩!”
少年指着亘,以刀相向。
“我要干掉你!”
亘总算躲开了嚎叫着扑上来的少年。他脚下拌蒜动作不灵,衬衣下摆被揪住了,小刀再次刺来!好险!
“咦?”
勇者之剑挡住了少年的刀子。持剑的手——不,似乎是剑自己动起来了,亘扑向手足无措的少年,骑在他身上。
“住手!你想她送命吗?”
亘随着叫声抬头一看,见猫族女孩子脖颈处抵着一把大号小刀,另一名少年把她扯起身,反剪她的双手。
“你再动一下,我就割断她的喉咙!”
就在亘一惊的瞬间,身下的少年一下把他向前掀翻,随即挥拳打来。
此时,一个黑而小的东西从窗外呼啸而至,卷住反剪猫族女孩持刀少年的手。这黑而小的东西又一发力,将少年扯离女孩子,撞向窗口。
“哇!”少年被扯飞起来,消失在窗外,就像体育课的跳马。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时,那黑而小的东西又从窗口飞进来,这次捐助了亘身旁的少年。
嗬!原来是鞭子!
卡茨一手握鞭,一首按窗框,一跃落在床上。
“我是高地卫士,你们被捕了!”
卡茨凛然宣布,她纵身从床上跃到少年跟前,用皮鞭轻巧地来个三脚连环踢。少年“呜”地发出一声呻吟,动弹不得。
“窗外那个也昏过去啦。”卡茨露出雪白牙齿,笑笑道:“你们两个没事吧?咦,背上的伤裂开了!”
亘吃了一惊,望向女孩子。真的,她背部的绷带被血染红了。
“得叫诊所的医生来!”
卡茨刚说完,亘觉得天旋地转。
“怎么啦,亘?”卡茨呆着玩笑的口吻说道,“你救了这孩子啦。不过,你一个人很勉强嘛。幸好我一直盯着你的行动。”
“是、吗?谢、谢。”亘说道,抓住木床支撑身体。
“你怎么啦?”猫族女孩问道。
“空……酒桶。”亘答道,“看来,我还是……醉了。”
十九 “高地卫士”
亘整整躺了一天才从沉醉中醒来。当强烈的头痛、恶心和头晕消失,终于可以进食时,基·基玛从萨卡瓦村赶回来了。
“我有生以来,头一次听说这么吓人的事!”
基·基玛站又不是坐又不是,拍着巴掌兴奋地说话,声音大得整间旅馆都听得见。
“我这趟来回跑加萨瓦到萨卡瓦,速度创纪录啦。可是,在这么短时间里,亘就把’棘兰卡次‘都摆平了,成了加萨拉镇的英雄!”
“我没干什么了不起的事。”亘说道,“只不过想起了妈妈追看的破案电视剧而已。”
“破案电视剧?”基·基玛思索着,“那是现世的东西吗?管它呢,总之,卡兹说了,等亘心情好转,就到警备所来。尽早过去吧。”
竟被所里不仅有卡茨,还有虎脸男子托伦和之前未见过面的长须老人在等他。老人长得像山羊,好像又要见新的种族了。老人目光亲切,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这位是领导那哈托国内十三个警备所的吉尔首长。”
吉尔首长没理睬卡茨生硬的介绍,微笑的握住亘的双手。
“人还这么小,竟然单枪匹马面对那些凶恶的窃贼,真是勇敢的‘旅客’!”
“可是,如果没有卡茨女士,我就失败了!”亘坦率地说:“我想知道,那位受伤的猫族女孩怎么样了呢?”
卡茨答道:“那次打斗之后,她又得重新缝合伤口,现在正在静养休息,过半个月就能好。”她笑一下,又补充道:“女孩名叫米娜,稍后去探望一下?”
亘脸红了:“那两个人呢?他们威胁过米娜吧?他不是主动地帮那些家伙的吧?”
卡茨望望首长。吉尔首长坐在椅上,向亘这边探过身来。
“你说对了,米娜被这两人威胁,被迫帮他们偷东西,你怎么知道,她是为救你装成受害者的呢?”
亘解释道,米娜小声说了“对不起”;米娜有可能用尾巴在自己背部弄出那样的刀伤;被释放的亘若大肆宣扬知道了真正的罪犯,真正的罪犯就会怀疑是米娜泄露真相,出现在她的身边。
“亘真聪明啊!”基·基玛又拍起掌来,“我即便到了长老的岁数,再怎么想都想不出这种念头。”
这种情况——罪犯或其共犯装扮成受害者的手段,在破案电视剧里是常有的。
“想见一下那两个人吗?”卡茨站起来,“锵锵”地摇一下牢房的钥匙。亘快步跟了上去。
“那两个小家伙是兄弟俩,从北方帝国来的难民。”卡茨通过走廊时说道,“据说五年前,在那对兄弟八九岁的时候,他们的父母付给地下经济大笔钱,一家四口搭商船偷渡过来。可是商船在途中失事,父母身亡。两兄弟被海浪冲到博鳌边境的海滩,被难民收容机构接受。但他们似乎不喜欢那里不自由的生活,逃跑出来,辗转各地,以偷窃为生。快有一年了。”
“可是,他们既然是冒死南渡过来的,为何又干这种事呢?”
“噢,你直接问他们吧!”
关押两名少年的房间,即使亘曾待过的那间。一人躺在床上,另一人——大概是哥哥,坐在地板上,他看见亘时,目光一闪。
“过得快活吗?”卡茨朗声打招呼道,“我带了因为你们而吃尽苦头的朋友啦。我觉得你们会愿意跟人家道个歉吧?”
少年转过脸,“呸”地向地上吐一口唾沫。床上的少年也爬起来,瞪着亘。这样一看,觉得二人脸熟。亘在旅馆吹嘘“知道了真正的犯人”时,在起哄的孩子堆外面,两人确实出现了。
他们比那时候要干净好看了。不过,那饥饿的眼神依然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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