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字还真难认呢!木村,第一个字你看得出写的是什么吗?”
“探长,那应该是岛字吧!”
“岛……是吗?看起来是像岛。岛的承诺……不错,是岛的承诺,但接下来呢?”
“好像是近日……”
“哦,没错,是近日实现……下面又看不清了。”
字迹实在太潦草、太拙劣了,再加上是被撕碎后再拼凑起来的,想要认清原貌,还真要费一番功夫。不过在木村刑警的协助下,终于看出全部内容:
近日既将实现岛的承诺,请记住那是可以不择手段的承诺。
你的“毕生仇敌”上
读完之后,探长和木村刑警不由得对看了一眼。
“探长,这简直就像杀人的警告信一般。”
“不是像,根本就是真的,因为这张纸交给对方数小时之后,就发生了杀人案件。真可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探长拿起那张背面已经用一张纸贴起来的纸片,站起来:“我去主屋问问看,既然写着‘岛的承诺’,一柳家的人应该知道贤藏什么时候曾去过哪个岛。”
发现弦柱
探长穿上庭院用的木屐走下庭院时,一位在偏院西侧侦查的年轻刑警从背后叫住他。
“探长,待会儿忙完了后,请来这里一下,有一件奇怪的东西要给你看。”
“有什么新发现吗?”
刑警把他带到偏院西侧的厕所前。
“你看这个!”
探长一看,不觉睁大眼睛。
“啊!那不是弦柱吗?”
“是,正是失踪的弦柱,在这里找到了。探长,由此可知凶手是从这边逃走的,我原来猜想,会不会是凶手从厕所窗户丢出来的?我仔细察看,发现厕所的窗户都围有细格铁丝网,弦柱不可能从这里丢出来。再说,从这个角度看也不可能由遮雨窗上的栏间丢出来。这个弦柱被埋在落叶堆里并不太久,所以仍可看出沾血的指痕。”
探长向厕所的窗户看了看,又看看遮雨窗,的确像刑警说的那样。
“请小心把它送到鉴定课去。哦,对了,你只发现这个吗?”
“还有一个地方,请到这边来,你看!”
刑警向上指着大樟树枝干之间。
“从下面往上数第三根树枝,有一把连我都拔不出来的镰刀。刀柄上烙有‘植半’两个字。”
“可能是园丁忘了带走的。”
“照庭院情况来看,最近园丁的确修整过,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大铁剪忘在那儿,或许还有可能,一把镰刀嵌在那地方实在很荒谬。”
“说的也对。”
探长沉吟了片刻:“别移动镰刀,其他……喔,对了,你先把弦柱送到鉴定课,为了慎重起见,再仔细搜查这地方。”
岛上仇敌
探长来到主屋时,一柳家的人已经在饭厅集合了。
银造今天早上从邮局回来后,就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个位置,不和任何人说话,只是默默地抽烟,专注地听大家交谈,同时毫无顾忌地注视所有人的眼神和动作。
对一柳家而言,银造的存在,简直就像梅雨季节漫天覆盖的乌云一样,叫人感到沉闷与一股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尤其是良介和三郎,每次眼神和他交会的时候,都慌忙移开视线。
不知何时起,铃子已和这位乍看严肃,事实上却很亲切的叔叔熟稔起来,现在正撒娇地坐在他的膝上。
“叔叔!”
她摸着银造关节粗阔的手指叫道。
银造没有答腔,咬着烟斗,默默注视着铃子的脸。
“昨天半夜里的琴声,先是戴着指套用力拨弦的叮咚叮咚声音,后来拨动的力量较轻,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又怎样?”
“我前天夜里也听到相同的声音。”
银造的眼睛一亮,再度凝视着铃子。
“真的吗?”
“嗯,是真的,而且也是从偏院传来的。”
“也跟昨晚一样,是那种叮咚叮咚用力拨动琴弦的声音吗?”
“或许也有吧,我不知道。我睡得很熟,所以只听到后来较轻的声音。”
“前天晚上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因为当时偏院没有人,琴也放在这里。我很害怕,就把头蒙在被子里。叔叔,猫死了之后真的会变成妖怪吗?”
铃子的话总是这样,起初听她说得条理分明,半路上却突然来个大转弯。
铃子说前天夜里也听到琴声,或许真有某种重大的意义……,银造正想继续下去时,矶川探长进来了,铃子和银造的谈话也就此中断。
“有件事想请问各位,贤藏先生生前是不是在某个时间曾去过哪个岛?”
一柳家的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探长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这……良介,你还记得吗?最近贤藏几乎足不出户。”系子刀自略带困惑的看着良介。
“不一定是最近,多久以前都没关系。他是否曾经到过某个小岛旅行或停留?”矶川探长马上强调。
“应该是有,大哥年轻的时候最喜欢外出旅行,但是,那和这次的事情……”隆二皱着眉头注视着探长。
“嗯,和这次事情有重大的关系。只要知道那个小岛的名称就行了,事实上……”探长拿出那张纸条给大家看,“这里面的内容叫人猜不透,请各位仔细想一下这封警告信的涵意。”
探长开始念出里面的内容,当他念到“你的毕生仇敌”时,三郎发出一声惊叹的轻呼声!
在探长诘问的眼神和众人的注视下,三郎的脸色变得苍白,并且坐立不安起来。
第七章 毕生仇敌
日记的秘密
三郎的态度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你对纸片的内容有什么看法?”隆二皱着眉头问道。
三郎见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我……我……”
他不断拭去额头上冒出的汗水,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探长的变得严厉起来。
“如果你知道什么,最好老实说出来,因为这件事非常重要。
“我……记得纸片上的最后那几个字……毕生仇敌……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这几个字。”三郎好不容易才断继续续把话说完。
“在什么地方看过?”矶川探长紧紧追问。
“大哥的相簿里,有一张旁边只写着‘毕生仇敌’这几个字而没写姓名的相片,令我印象深刻。”
系子刀自和良介悄悄地对望一眼,隆二一副大惑不解地铁着眉头。
银造则默默地注视着对面的三张睑孔。
“相片放在哪里?”探长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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