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奥村弘的话。当他说完后,久保田刑警立刻站出来说:“说谎!他说谎!”
“说谎?”
田原警官以严厉的目光看着久保田刑警,他原本充满斗志的年轻脸庞顿时满脸涨红。
“是的,当我跑到旋转板的另一边时,阳子小姐还有意识,而且她还对这个男人讲了几句话,接着才昏过去。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又断断续续的,所以我不知道她讲了什么,可是他应该听得清楚。当时我还问他是谁,他说自己是筱崎慎吾先生的秘书,于是我就放心地把阳子小姐交给他,才跑回去找田原警官他们来。事情应该是这样才对!”
久保田刑警毫不留情地纠正奥村弘。在众人的注视下,奥村弘的脸上不断地冒汗。
田原警官面容严厉地看着他说:“奥村先生!阳子小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刚才应该也看到让治抱着玉子的尸体,而阳子小姐也从玉子被老鼠攻击的同一个地道跑出来。阳子小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玉子凄惨的模样,奥村弘全身开始颤抖。
金田一耕助在旁边温和地对他说:“奥村先生,你就老实回答吧!阳子小姐对你说了什么?”
金田一耕助亲切的言语比强硬的问话更具有说服力。
“我也不知道阳子小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关系,你先说说看,阳子小姐到底说了什么?”
“她说:‘爸爸……爸爸……’然后就昏倒了。”
“爸爸?阳子小姐说的爸爸,应该就是指筱崎先生。”田原警官有些疑惑地说。
“应该是,所以我说我不懂她的意思。”
“那么你觉得攻击阳子小姐的人是筱崎先生吗?”
“这是不可能的。社长视阳子小姐如掌上明珠般的疼爱,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这么疼爱的女儿下这么狠的毒手?”
“但是,也有可能看错人。”
“田原警官,你的意思是……阳子小姐可能把别人误认成筱崎先生?”
“不,我认为很可能是筱崎先生将阳子小姐误认为别人……或者是某个女人,毕竟那是在黑暗的地道里。”
奥村弘听到这句话,脸色苍白地咬紧嘴唇。
金田一耕助搔着他的那鸟窝头,双眼瞪着空中思考着。
“关于这个问题,还是待会儿慢慢再研究。森本医生就快来了,在医生来之前,我们先调查一下我们在鬼岩屋跟地道里的这段时间筱崎夫妇又做了些什么?”
于是在森本医生来到之前,筱崎慎吾跟倭文子分开接受问讯。
二
筱崎慎吾声称他在自己的房间和前面的庭院散步。他还补充,由于接连不断发生的凶杀案,使他的心情很不平静。
倭文子则说她一直待在和式房间里面,一步也没有走出外面。她也说因为发生太多可怕的事情,让她坐立不安,拿出刺绣来想安定情绪,却毫无心情。
问讯时,这两个人已经知道筱崎阳子出事了,也看过玉子的尸体,因此他们俩都显得意志消沉,连警方为什么问他们这些问题也不在意。
然而,他们两个人也举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说的话,没有人看到筱崎慎吾在自己房里或是前面院子散步,也没有人可以证明倭文子一直待在和式房内。
在这个紧张而沉闷的气氛之下,森本医生来了。
“怎么样?”
等森本医生检查结束,筱崎慎吾低声询问着。
“要等照过X光,检查是否伤及头盖骨,才能知道状况如何。不过照现在这样看来不用太过担心,只是她的脑部遭到严重撞击,有脑震荡的现象。”
“医生,还是住院比较好吧?”倭文子担心地说。
“不可以,现在要尽量保持安静,不可以移动。我会做一些准备工作,让她可以在家里接受医治。”
在深尾护士准备注射期间,森本医生又补充说:“由于阳子小姐的头发比普通人长一倍,她又把头发编成辫子束在后脑,因此多少缓和了撞击的冲力。”
“森本医生,那阳子小姐什么时候才会恢复意识?”
“田原,这一点我没办法保证,要看病人的健康情形,也就是病人的抵抗力而定。”
森本医师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筱崎阳子也有可能从此一直陷入昏迷中。
当深尾护士准备妥当开始注射点滴之后,森本医生看了一下筱崎阳子的状况,然后转眼看着田原警官说:“田原,不是还有另一个病人要我诊疗吗?”
“医生,这边已经没问题了吗?”
“没问题,交给深尾处理就可以了,她可是个经验丰富的好护士。筱崎先生和夫人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病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保持安静,我会常常过来看她的情况。”
最后,筱崎阳子身边只留下深尾护士跟奥村弘,其他人都离开卧室,来到外面的小客厅。
这间房跟天坊邦武的房间比起来,规模稍微小了一点,然而结构大略相同,卧室里面有浴室、厕所,外面则是小客厅。
金田一耕助最后一个走出卧室,在出去之前,他不忘打开浴室跟厕所的门,确定里面没有人才离开。
“这边请。”
田原警官和金田一耕助带着森本医生去玉子的房间验尸。
“这个地方真大!难怪会被人称为‘迷路庄’。”
“我从昨天开始不知道搜查过这整栋房子几次了,可是到现在我还搞不清楚方位。”
“若是我也一样搞不清楚。”
森本医生回应着。田原警官转头望着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先生,你刚才在那房间里还特地看了浴室跟厕所,你是怕有人会再度攻击阳子小姐吗?”
“是的,我正想讲这件事。凶手第一次攻击失败,而且阳子小姐随时都有可能恢复意识,凶手很可能会在她恢复意识之前,再给她一个致命性的攻击。”
“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监视那个房间。”
不久,他们来到名琅庄右侧最前面的一间和式房,这是一间四坪半的房间,久保田刑警正表情紧张地站在拉门外面。
“这里是玉子的房间。”
金田一耕助拉开拉门,一踏进门就看到玉子的脸上盖着白布,仰躺在房间正中央。小小的诵经桌上燃着几根香,这是系女的一点心意与祝祷。
一脸憔悴的让治,以及脚上包裹着绷带的井川老刑警正坐在尸体旁边,他们两个人都是一副消沉的模样,看到有人进来也没说话。
虽然森本医生已经听到江藤刑警说过玉子的事,可是当他拿掉白布的时候,脸上仍然充满惊愕与恐惧。
“医生,我们知道死因是勒毙的,不过想请你来确认一下,她大概已经死了多久?”
田原警官的声音很沉痛。
森本医生默默地点头,开始验尸的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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