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做成一份报告书是相当费时的,但若只须判别这两个手印是否完全相同的话,只要一个钟头就会有结果了。”
“好,那就麻烦你。我先在这里向各位说明一下,藤崎先生是指纹方面的权威,请大家尽管放心。那么,藤崎,拜托你了。”
“是的。”
藤崎拿了这两个手印,正要起身时——
“啊,等一等!”
松子突然叫住他。
“只要一个钟头是吧?”
“是的,一个小时之后,我会来这里跟大家报告结果。”
“这样啊!那么,一小时之后请大家再来这个房间集合。署长、古馆先生、金田一先生,餐点已经准备好了,请到前厅使用。”
松子说罢,便牵着面具的佐清的手,起身离去。
其他人也分别离开房间,不过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
橘署长像松了一口气似的说道:
“啊!这样一来,这个问题就解决了。咦?我的肚子有些饿了呢!古馆先生、金田一先生,一道儿去吃饭吧!”
于是他们在女佣的带领下来到另一间房间用餐。
就在他们快用餐的时候,两个负责去找小船的刑警全身湿答答的跑了回来。
“署长,有件事……”
“啊!两位辛苦了,肚子饿了吧?主人已经准备餐点,你们两位也坐下来吃嘛!”
“是,谢谢。不过刚才署长要我们去找的东西,现在已经有消息了。”
“啊!是吗?太好了。金田一先生,你也一起来看吧!”
外面的风势依然很强,还夹杂着倾盆大雨横扫过来。
一行人在刑警的带领下,就这样撑伞走在强风劲雨中,最后来到水闸口;只见水闸口已多出一艘被大型帆布覆盖着的小船。
“啊,就是这艘小船吗?”
“是的,我们运气不错,在下那须的观音岬旁发现这艘弃船,要是再晚一步发现,这个重要物证恐怕就会被大雨冲走了。”
刑警说着便掀开覆盖着小船的帆布;这时,橘署长和金田一耕助不由得张大眼睛。
因为小船里全是可怕的血渍,黏稠浓黑的血液遍布在小船上,令人望之生畏。
橘署长和金田一耕助望着这幅可怕的景象,久久不能言语。过了一会儿,橘署长才干咳几声,回头看着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先生,这回你可猜错了。因为凶手真的用这艘小船来运走无头尸体。”
“是啊!看样子我的确输了。但是,署长……”
金田一耕助清清嗓门,朗声问道:
“凶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他把死者的头颅换到菊花玩偶上,可是却把尸体藏起来;这么做不是太超乎常理、太奇怪了吗?”
“这一点我也不明白。不过既然我们知道凶手用这艘船运走尸体,就得派人到湖里打捞尸体,才能知道真相了。你们两个吃完饭之后立刻去准备一下。”
“是,知道了。对了,署长,我们还探听到一件事。”
“哦?什么事?”
“泽井找到一个证人……啊!他们来了。”
只见一位年约四十岁左右,身穿深蓝色和服,腰间还系上一条深蓝色围裙的男子跟随刑警走来。
原来这名男子在下那须经营一家叫“柏屋”的旅馆,他名字是志摩久平。
那须市虽称为“市”,但是早在十年前就已分成上那须和下那须,犬神家位于上那须的尽头,离犬神家半里之内无人家,而对面的下那须则挤满了居民。
此时柏屋老板志摩久平开口说话了。
“刚才我告诉过这位刑警大哥,事实上,昨天晚上有一位奇怪的客人来我店里投宿……”
据老板所说,那位客人是个解甲军人,不但身穿军服、军鞋、肩上还背着一个布袋。
不过,这样的装束倒不奇怪,令柏屋老板深感奇怪的是,这个男人戴了一顶军用便帽,并把帽沿压得非常低,连眉毛的部分都遮住了,脖子上还围了一条围巾,甚至围到鼻部以上,所以整张脸就只看得到两只眼睛。
老板和女服务生依照客人的要求提供他一间客房,并为他送晚饭。
哪知道女服务生送完晚饭回来后却告诉老板:
“老板,那位客人好奇怪啊!他进到屋子后依然围着围巾,我想在旁边服侍他用餐,他居然叫我出来。总之,他好像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脸。”
老板听了女服务的话之后,内心也觉得有些不安,于是便带着旅客登记薄去找那位客人。
只见刚吃完饭的男客依然戴着帽子,而且整张脸几乎都包在围巾里。
老板只得拿出旅客登记簿对他说:
“这位客人,请你登记一下名字。”
“这是什么东西?”
男客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还是在老板拿给他看的旅客登记簿上填写下列资料——
东京都町区三番町二十一番地·无业·山田三平·三十岁
“泽井,立刻照会东京警局,看地址、姓名是不是真的……对不起,老板,请继续说下去。”
经橘署长催促后,老板又继续说道:
“唉呀!有件事我忘了说,那个客人大约八点左右到我店里,后来差不多十点多时,客人说有朋友住在这附近,要出去一下,当然,这时他还是用帽子和围巾遮住整张脸。直到两个钟头后,也就是十二点,我正要关大门,那位客人忽然回来了,当时他似乎非常慌张,可是我也没有特别问他……”
“啊!请停一下。”
金田一耕助急忙打断老板的叙述。
“那个时候他还是蒙着脸吗?”
“当然啦!我从头到尾都没见过那客人的庐山真面目……今天早上大约五点左右,他突然说要上路,于是就离开我的旅社了。总之,不论从哪方面来看,他都是一个奇怪的客人,而且负责清扫房间的女服务生,还在他房里发现了这个东西……”
老板拿出一条日式手巾给大家看。
橘署长和金田一耕助一看到这样东西,都不由得瞪大眼睛。
复员援护·博多友爱会
(注:援助解甲返乡军人)
从印在手巾上的这几个字就不难知道,这一定是博多复员援护局赠送给解甲军人的东西,但令他们惊讶的并不是手巾本身,而是手巾上那黏稠、发黑的血渍……
看来这条手巾是用来擦拭沾满鲜血的双手。
金田一耕助和橘署长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最近才回到博多的解甲军人——戴面具的佐清。
(可是佐清昨晚八点到十点,不是被犬神家族围坐在那间六坪大的房间里吗?)
柏屋老板志摩久平的证词非常重要。现在,我们重新整理一下他刚才的证词。
昨天晚上,有一名男子到距离犬神家半里之远的下那须柏屋旅社投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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