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前天听她说,她当时曾把详细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椿子爵,不过妙海似乎非常担心……”
金田一耕助脑袋里的蜜蜂飞舞得愈来愈疯狂了,成千上万的蜜蜂在他脑袋里嗡嗡叫着,令他十分难受。
(妙海尼姑到底对椿英辅说了些什么,她到底是因为知道什么秘密才被杀的呢?)
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本想再问慈道法师更多有关阿驹的事情,但是慈道法师已经没有其他线索可提供了。出川刑警最后还追问慈道法师:
“除了您之外,妙海尼姑还有没有可能对其他人说出这件事?”
慈道法师很肯定地说:
“如果她连我都不想说,就更不会去告诉别人。”
出川刑警仍不死心,又到村中转了一圈,想多问一些线索,结果却一无所获。
那天,出川刑警和金田一耕助回到岩屋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当然没办法赶回明石港,两人不得不住在岩屋。
不过他们后来在岩屋还是有一些收获。
原来在小井打听妙海尼姑的那个男人,是从神户搭船到洲本来的。
那个男人能赶上从洲本发出的末班车,是因为车子由洲本开出后不久便发生故障,晚了大约二十分钟才来,不过当他抵达岩屋时,却没赶上联络船,因此昨晚住宿登记簿中清楚记录了那人在东京的地址和姓名,所以金田一耕助打算回到东京后再调查。
“出川有一点很值得推敲喔?”
金田一耕助转头对出川刑警说道:
“那家伙昨天下午两点半从神户到洲本,我查过开船时刻表,神户和洲本之间上午十点也有一班船,对凶手来说,搭这班船在时间上应该会更从容才对,他为什么会选择下午这一班呢?还冒那么大的危险在淡路岛住上一晚。所以我觉得他没有搭十点那班船,其中必有特殊原因。”
“有什么特殊原因?”
“我的意思是说,早上十点钟时凶手还没到达神户,他极有可能是和我们同班火车来的。”
出川刑警眼睛瞪得斗大。
“他和我们在同班火车上?”
“不是吗?那家伙一定知道我们查出妙海尼姑的下落,因此才和我们搭同班车来。当我们还在须磨寺研究、推测的时候,他已经到淡路岛把妙海尼姑杀了,然后今天早上又迅速离开淡路岛,顺道去月见山把石灯笼柱上的那行字磨掉了。我想,接下来他会到神户的港屋。”
“他干嘛去港屋呢?”
“和妙海尼姑的目的一样,如果查出阿玉在的话……”
出川刑警深吸了一口气,惊恐地说:
“金田一先生!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不该在这里耽误功夫了,万一阿玉……”
“是呀!我刚才也在想同样的问题,不过还好阿玉不在港屋,那家伙短时间内应该找不到她,所以,只要谁先找到阿玉,谁就可能掌握主动。”
“那我们明天搭最早的船到明石去。”
事情并没有他们计划和想象中的顺利,第二天早上,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仅仅在岩屋警察局开侦查会议就花去了不少时间,等两人搭上船时已经十点多了。
出川刑警直接从明石到神户;金田一耕助则在须磨寺和他分了手,径直回到三春园旅馆。
金田一耕助还没跨进三春园旅馆的大门,老板娘就从门里面急急忙忙地跑出来。
“唉呀!金田一先生,有客人来找你,他从上午一直等到现在呢!”
“客人?谁呀?”
“他说是县警察局长。”
“县警察局长?”
金田一耕助慌慌张张走了进去,只见一位四十几岁的男子立刻站起身。
“你是金田一先生吗?出川刑警现在在哪里?”
“出川先生去神户了。你是……”
那个男人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今天早上东京警政署有电话来,叫我马上和你们联络。”
“东京来的电话?有什么事吗?”
那位警察局长看了看四周,然后才在金田一耕助的耳畔悄声说:
“听说东京椿子爵府邪又发生杀人命案了!”
金田一耕助霎时眼睛瞪得老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半晌,他才声音沙哑地问:
“谁被杀了?”
“听说是新宫利彦。东京方面希望你能立刻赶回去,这里的事就暂且交给出川刑警,请放心,我们会从旁协助他的。”
(新宫利彦被杀了!妙海尼姑曾经预言过!但是妙海尼姑怎么会知道呢?)
金田一耕助脑中的蜜蜂愈聚愈多,十只、百只,简直像有千万只,嗡嗡嗡嗡地盘旋飞舞着,使得他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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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章、风神出现
十月四日是玉虫伯爵被害的第五天。
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明显少了好几个人,新宫利彦环视了一下宽敞的客厅,用低沉的语调说:
“嘿!今晚是怎么回事?大家都跑到哪里去了?”
平时椿公馆里除了三岛东太郎和女佣阿种之外,大家都在客厅吃饭,但那晚却不见秋子的陪嫁侍女信乃、目贺医生和菊江三人。
“都出去了嘛!”
美弥子不耐烦地回答。
她只要一听到舅舅那低哑的嗓音,心中就会燃起一把无名火。
“出去了?他们约好一起出去的吗?”
新宫利彦不知趣地又追问了一句。
“不是啦!舅舅,你难道忘记了吗?”
“忘记什么?”
“菊江去东剧院了呀!为了能拿到今天的戏票她昨天不是挺高兴的嘛?”
“有这回事?我怎么忘了?为什么她今天能看戏就特别高兴?”
新宫利彦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脸疑惑地看着美弥子。
美弥子一看到他这副嘴脸,心中又焦躁起来。
“舅舅,你是真忘了还是装糊涂?明天不是玉虫舅公的头七吗?菊江再怎么不在乎,也不好意思在舅公头七的日子出门看戏呀!”
“幄!原来是这样。”
新宫利彦有气无力地说着,美弥子火气更大。
“舅舅,你每次都这样,只顾着自己玩乐,其他事好像都和你无关似的。”
“美弥子,你怎么可以用这种口气和舅舅讲话?华子,你可别介意哟!”
“啊!”
华子愣了一下,看看大家,接着又低头静静地吃晚餐。
“你可别生气哟!这个孩子真是的,一点也不像个大家闺秀!”
“不会啦!”
华子已经习以为常了,接着又漫不经心地说:
“美弥子说得一点都没错。”
“舅妈,对不起。”
美弥子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不对,所以红着脸对华子解释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每次一和舅舅讲话,就会感到很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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