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坡血案_横沟正史(完结)(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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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崎夫妇认识金田一耕助也有一段时日了,尽管这里从“绿丘庄”改建成“绿丘公寓”,这对夫妻依然是这里的管理员。

  风间俊六希望山崎吉江除了管理“绿丘公寓”之外,还能顺便照顾一下金田一耕助。

  “唉!你就要出外旅行了……”

  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遇上,但是山崎吉江总觉得有些感伤。她一想到这个就要步入老年、孤独一身的金田一耕助的未来,就感到十分不忍。

  “现在正好三点整,请帮我叫一辆计程车吧!我要去上野,不过,也许我会搭上越线、信越线,或者是东北线,总之,一切依列车的时间表来决定,反正是随兴而行嘛!

  哈哈!“

  金田一耕助刻意笑得非常开心的样子,可是笑声却充满了苦涩与孤寂。

  “好的。”

  就在吉江准备拨电话的时候,电话铃声却抢先一步响了起来。吉江立刻拿起话筒说:“喂,这里是金田一耕助事务所……是,可是金田一先生这会儿就要出外旅行……

  什么?你说你是医院坡那桩杀人事件的关系人之——本条直吉先生。“

  闻言,金田一耕助马上把拎在手上的皮箱往地上一放,并从吉江手中把话筒接过来。

  吉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便悄悄离开电话机旁。

  金田一耕助在听到“本条直吉”这个名字的一刹那,原本满身的倦怠和孤寂感便犹如退潮般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蓬勃的朝气。

  “是,我就是金田一耕助。哎呀!你是直吉先生啊!真是失敬、失敬……没有、没有,只是去旅行,并不是有要务在身。哪儿的话!你要来我这里,当然非常欢迎啦!你现在在哪里?什么?你在绿丘公车站牌旁的公用电话……那么就快来我这儿吧!是、是,我会等你,你从正面的玄关上二楼,就会看到我的事务所,那么一会儿见!”

  德兵卫的遗言

  五分钟之后,金田一耕助在自己的办公室和本条直吉相对而坐。

  刚才本条直吉一走进事务所的时候,金田一耕助着实吓了好大一跳,因为本条直吉头上缠着绷带,右手还用一块三角巾吊着,左脸颊上也贴了一块纱布,走路更是一拐一拐的。

  “你是怎么受伤的?”

  金田一耕助忍不住问道。

  本条直吉的眼睛布满血丝,笑着说:“其实……我就是因为这样才来拜访你的。”

  本条直吉把吊挂在右手上的硬壳公事包放在桌上,继续说道:“金田一先生,好久不见,你跟从前没什么两样嘛!”

  “哪里,我年纪都一大把了,不过你倒是改变不少,越来越气派了!”

  这可不是金田一耕助的客套话。本条直吉确实变了,他的体态略微发福,以往那种不务正业的形象已经消失无踪,此刻出现在金田一耕助面前的本条直吉,看起来像是一位真挚、诚实的绅士。

  “对了,令尊好吗?”

  “你不知道我父亲目前的状况吗?不……你应该知道吧!”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听说自从发生‘人头风铃杀人事件’那个事件之后,你就一直在监视我们家。”

  “这是谁说的?”

  “我父亲说的。前不久我父亲才说起这件事,当时我听了还感到错愕不已呢!老实说,我早就把你忘了!尽管这些年来,我父亲一直耳提面命地告诉我要小心金田一耕助这个人,不过我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我今天会到这里来,也是因为我父亲的忠告。”

  “直吉先生,自从发生那件命案以来,我的确非常关心你们家。本条照相馆发展得非常快速,而且在这急速发展的背后,经常看得到五十岚集团的影子,如此一来,不免让人产生许多联想。

  我本身也非常忙碌,不可能一直盯着你们家的一举一动,因此我并不知道令尊最近的情况,对了,他究竟怎么了?“

  “我父亲即将走到人生的尽头了。他因为直肠癌住进庆应医院,医生说我父亲只剩下一个星期……尽管我并没有告诉父亲这件事。不过他好像也知道自己的状况。”

  金田一耕助神色感伤他说道:“这样啊!真是令人遗憾。那么,令尊叫你来我这儿,又是为了什么事?”

  “在我说出来意之前,我想知道你究竟对我父亲了解多少。我刚才已经说过,我父亲一直要我小心你这个人,但他绝对不是憎恨你,相反的,我父亲还非常尊敬你呢!他常说:”金田一先生大概多少知道一些,但是却一直保持缄默。‘我不懂,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哈哈!直吉先生,看来令尊至今都还没有把实情告诉他自己的亲生儿子。我想你并不是一个傻子,难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令尊和五十岚集团的会长——弥生夫人之间的关系吗?”

  “你是指我父亲要挟弥生夫人的事?”

  “看来,你多少也注意到喽!”

  “这个……金田一先生,若说我全然不知道,那是骗人的。我父亲曾经讲过,打从我曾祖父的时代,弥生夫人就和我们家有渊源,所以只要我父亲提出要求,弥生夫人都会尽量给我们方便。

  诸如此类的事情反复发生,所以我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直到最近……唉!

  坦白说,在此之前,我连做梦也没想到我父亲竟然会要挟弥生夫人。“

  “那么,你又是听谁说起的呢?”

  “是我父亲亲口告诉我的。”

  “令尊什么时候对你说起这件事?”

  “上个月十五日。我父亲知道自己的病情之后,便告诉我这件事,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父亲勒索弥生夫人呢?”

  “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

  “请你告诉我你的猜测好吗?”

  “你们照相馆里不是有一些旧底片吗?”

  本条直吉一听,不禁眯起眼睛望着金田一耕助。过了半晌,他长叹一声,打开放在桌上的硬壳公事包,从里面取出一个长二十公分、宽十五公分、高八公分的铁制箱子。

  “金田一先生,听说那个就放在箱子里。”

  “你的意思是……”

  “听说这个铁箱有两把钥匙,我父亲拥有其中一把,不过他早就弄丢了,现在只有弥生夫人有这个铁箱的钥匙。

  我父亲的遗言就是:如果他死了的话,那么下个月的同一天,我必须去田园调布的法眼家,在少奶奶由香利面前把这个铁箱还给法眼家,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把弥生夫人名义下的本条会馆一半的股份,无条件地让给我。“

  “你看过箱子里的东西了吗?”

  “金田一先生,请你看一下这只箱子吧!”

  金田一耕助把铁箱拉向自己,发现这只铁箱锁得非常牢固。

  “金田一先生,听说恐吓者经常都会有生命上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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