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往上爬,当心我要喊喽!”
“别叫!你别叫……我爬就是了,别再用这句话威胁我。”
天花板里面有个三叠大的小隔间,由于是顺着屋顶斜度建造的,所以有一边较倾斜,不过它的高度可容一个人站着走。
屋顶下最矮处有个像通风口一般的小气窗,其余部份都钉着铁皮板,看起来十分干净。尽管如此,外面的浓雾依然从小气窗飘进来,在手电筒的照射下,立刻使这间灯光昏暗的隔间交错着紫色线条。
天花板上垂挂着一个灯泡,灯泡下面有一张藤椅和一张断了桌脚、上面有镰仓式雕刻图案的小茶几……等家具四处堆放着,这些好像都是操夫人的东西。
“哎呀!这张帆布躺椅原来在这里,我好像还没用过它。”
当操夫人把视线集中在那张帆布躺椅上时,她突然紧紧抓住藤村夏江的手臂。
“操姊,怎么了?”
“那、那个……人头……是不是人头?”
“说什么傻话!这、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头……”藤村夏江虽然这么说,可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比操夫人还害怕。
那张帆布躺椅背对她们放着,椅子上有一床老旧的毛毯。
在这两位妇人不停颤抖的手电筒灯光交错照射下,有一个状似人头的东西从帆布躺椅的椅背冒出来,而且铺在椅子上的毛毯还鼓鼓的。
当操夫人确定那确实是一具尸体的人头时,不禁欣喜若狂地拉着藤村夏江的手冲向帆布躺椅。
“有了、有了,果然在这里。你这个人碍…真是了不起,一个晚上就解决了两个人。”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要忍耐、我要忍耐。”
“废话!不是只有你才知道这个隐密的场所吗?你去年就已经注意到这个地方,如今还善加利用呢!这个人究竟是谁?看起来好像是个男人,好吧!不问你了,我会亲自调查这个被你杀害的男人究竟是谁。”
操夫人说完,拉着藤村夏江的手绕到帆布躺椅的正面。
当她们两人绕到椅子的正面时,操夫人用脚尖钩住垂在地板上的毛毯--端,刹那间,只见一个穿着怪异的男人躺在帆布躺椅上。
男人身穿一件葡萄紫的衬衫,下身穿着一条和衬衫同质料的及膝家居短裤,腹部围着一条毛线织成的肚围,从帆布躺椅上垂下的两只纤细小腿上还穿着袜子。
操夫人的手电筒灯光从男人的下半身往上照,当光线聚集在男人的脸上时,操夫人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啊!夏江,你真是太厉害了!你终于用你的手亲自把那个女人的前夫一个个除去了……太棒了!夏江,我简直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在这时,储藏室的电灯突然亮了起来。
“啊!”
藤村夏江吓得尖叫出声,操夫人一时之间无法立刻回应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喝斥声传来:“谁在上面?”
操夫人惊慌得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再不出声回答,我可要开枪了。”
“不要……不要开枪!”
藤村夏江--脸悲凄地叫道。
“操姊、操姊,你怎么了?啊!快来人呀!”
“什么?是女人?”
近藤刑警一边咳嗽,一边小心翼翼地握着手枪,从人口处探头一瞧,他呆呆地看着两名蹲在地板上的女人。
当他的视线移到帆布躺椅上时,便急忙爬进天花板里。
“金田一先生、金田一先生,这里果然有尸体,津村真二的尸体。”
操夫人一看到跟在日比野警官身后爬进去的金田一耕助,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津村真二躺在帆布躺椅上,他脸上的表情和慎恭吾死时的表情一模一样,整张脸部扭曲变形,嘴角还露出一小截发黑的舌头,眼睛发出如腊石般的凄惨光泽。
“有外伤吗?”
日比野警官问道。
“没有,好象都没有外伤,果然是氰酸钾中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开口说话的是近藤刑警,可是他话还没说完,便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怎么了?近藤,你认识这位妇人吗?”
“藤、藤村夏江!”
近藤刑警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几个字,他的声音里充满悔恨之意。
一听到近藤刑警的话,等等力警官和他身后的山下警官立刻从入口处探头进来看个究竟。
第26章 天伦悲剧
惊人的内幕
“藤村女士,你是不是有话要告诉我们?”
日比野警官现在问话的口气比以往温和多了。
这里是万山庄的客厅。
在场的人除了山下警官、等等力警官和近藤刑警之外,金田一耕助也睁着那双惺忪睡眼在一旁站着。
“我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呢?”
藤村夏江此刻已经恢复镇定。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槌口操一直用言语威胁她,害她无法鼓起勇气实话实说,让心灵真正得到解脱。
在来到这里之前,她在槌口家的别墅里更衣、梳头、化妆,现在的她比起刚才在津村真二的储藏室里的模样,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那就由我来发问吧!请你根据事实回答我所提出的问题。”
日比野警官看了一下近藤刑警手中作纪录的小册子,然后说:“你原本是新式话剧演员,后来跟阿久津谦三结婚?”
“是的。”
“阿久津谦三在昭和二十五年跟凤千代子结婚,因此你们在那之前离婚?”
“嗯,我是被他抛弃的下堂妻。”
“之后你就淡出舞台,进入装美苑妇女服饰杂志社工作?”
“是的,社长高森安子是我以前在东京念女子美术学校的学姊。”
“你跟槌口操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念女子美术学校和仙台高中时的学姊。”
闻言,近藤刑警不由得伸了伸舌头,山下警官则是抿嘴一笑。
“对了,去年八月十五日,凤千代子的第一任丈夫笛小路泰久离奇死亡的晚上,你曾到过轻井泽,关于这一点,我们有证人可以证实。”
“没错。”
藤村夏江毫不犹豫地回答。
“根据证人所言,那天你似乎在跟踪笛小路先生?”
藤村夏江一听,随即露出惊讶的神情,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说的没错,那名证人是在什么地方看见我的?”
“她在含羞草咖啡店附近看见你站在对面的书店,一边翻阅杂志,一边盯着含羞草的方向。”
“还有呢?”
“证人只看到这些。后来因为发生笛小路离奇死亡的事件,那名证人才想起这件事。”
“要是那位证人一直跟在我后面监视我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为这件事烦恼一、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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