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凶手会是谁?
此时外堂光线暗沉昏黑,从窗外洒进来的灯光在空气中罩上一层透明的七彩玻璃罩,虽然只有淡淡的一层,但也依稀能看到外堂模糊的全貌轮廓。
傅亦忽然注意到正对着卧室门口的卫生间,此时也是在杨开泰的背后,如果凶手所站的位置就是杨开泰所站的位置,那么便于凶手藏身的地点很有可能就是卫生间。
他注意到卫生间的原因并不是偶然,是因为卫生间房门无风自动,虽然幅度微乎其微,但是流在房门上的随之晃动的光线却暴露了卫生间里,不是有诡,就是有鬼——
傅亦目光一沉,当即不动声色的盯紧了卫生间那扇半开着的房门,两只眼睛格外用力的在昏暗中寻找,果然在墙后找到了半只几乎完美隐藏在黑暗中的男性运动鞋。
傅亦的心脏猛然停跳了一拍,目光迅速的上移,下一秒,他面容一僵,浑身汗毛乍起,脊背生寒。
卫生间墙后藏着一只眼睛,那只眼睛幽暗且深邃,瞳仁中漫着一层锋利的寒光,流淌着与四周黑暗完美融合的敌意和杀气——
那只眼睛在看着他们,并且,不知已经在那里看了他们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三羊的意思就是说周世阳加上台阶,整体高度达到了两米二。而方军海170,加上可利用的凶器24厘米才194,而人体发力的时候手臂必须弯曲,所以除非他跳起来去击打周世阳的头部,或者把手臂伸的像僵尸一样笔直,不然他没有作案机会。
细思极恐——
第98章 一级谋杀【22】
陈智扬说的菜馆就在东城区后街的十字路口,这里生意兴隆,每天的客流量很大,即使到了深夜,饭店门口着装作古的‘店小二’搭着一条毛巾,迎来送往依旧十分繁忙。
这家私房菜馆是陈智扬家里亲戚开的,他曾跟着陈智扬到此白吃白喝过很多次,机灵的服务生早就把他的脸认了下来,见他露面就欢天喜地的迎了上去:“呦,楚队长来了,我们家公子呢?”
楚行云每次到了这儿就觉得可乐,心说陈智扬家里人果然跟陈智扬一样彪,别的饭店要是想走高端这条线,就会把馆子装修的雕甍綉闼,铺陈成桂殿兰宫。他们家虽说走的也是遂古路线,但也别具一格,三层楼高的私房菜馆装修的像是山大王的豪邸。
饭馆装的像绺子不说,工作人员都打扮的充满江湖气,总让人感觉下一秒就会冲出一百零八条好汉,向食客索要过桥买路钱。
“路上,一会儿就到。”
楚行云拾级而上,熟门熟路的摸到二楼,进了一间陈智扬开后门常年预定的包厢。
不到十分钟,陈智扬就到了,火急火燎足下生风,浑身裹着一股焦躁之气。把椅子一拉在他身边一坐,手里的车钥匙拍在桌面上,劈面问道:“你到底有啥事?”
两人谁都不是冲着吃饭来的,所以连菜都没点,桌子上只有一壶茶。
楚行云把文件扔到他面前:“你先看看。”
陈智扬翻看之前先冲门口喊了一声:“小徐,随便端几盘菜!”
门口穿短旗袍的姑娘应了一声,很快送来几盘红油赤酱的鸡鸭鱼肉。
文件只有薄薄几页,陈智扬看完了往桌子上一扔,提起筷子边吃边道:“这案子我资道,不是早就破了吗?”
楚行云没心思吃饭,把椅子拉离餐桌,拿了一只酒盅放在面前当烟灰缸使,在酒盅里磕了磕烟灰,斜着唇角似笑非笑道:“我也以为早就破了,但是当年的幸存者报案,称受到骚扰,骚扰他的人就是已经被处死的死刑犯。”
“幸存者?谁?”
楚行云舔了舔干燥的下唇,抬起眼睛看着他说:“贺丞。”
陈智扬当然知道十三年前全国闻名的除夕夜绑架案,只是此案早已封档,一时没有把贺丞和他口中的幸存者联系到一起。
“你确定嘛?死亡报告都出了。再说,都过去多少年了,如果这个袁平义还活着,他为什么到现在才找贺丞?”
陈智扬丢下筷子,也进入严肃认真的工作状态。
楚行云道:“像这种连环杀手,一旦过了狂欢杀人阶段,杀戮的欲望逐渐消失,他就会沉匿人群,直到潜伏的这段时间内埋在骨血中的杀意再次被唤醒,短则三四年长达十几年,都有可能。一旦他们决定重走老路,当年从他们手中逃生的幸存者就是第一个目标。”
陈智扬不耐烦道:“老子不用你给我补课,你在学校那成绩就是我一零头儿,你就直接说你是不是想重查这案子?”
陈智扬一语中的,楚行云把烟头在指腹里一搓,然后扔进酒盅里,笑说:“一点就透,聪明。”
陈智扬牙疼似的托着腮,眼神极其复杂的看他半晌,脸上苦的好似吃坏了什么东西。
楚行云翘着腿,大大方方的给他看,还提起他的筷子夹起一块里脊肉放进嘴里,拇指轻轻擦掉唇角一点酱汁,末了冲他挑眉一笑:“看够了吗要不要爷给你唱个曲儿?”
陈智扬捂着脸悠长的叹了口气,道:“楚行云,你还真是不要命啊你。”
楚行云风平浪静的笑着,手指在文件上印着‘袁平义’姓名栏上点了点,语气平缓却充满力量:“不是我不要命,是他想要我的命。”
陈智扬的眼神更复杂了,嘴里含了糖块儿似的来回咂摸好几下:“这贺家二少爷,是你的命?”
楚行云笑,大方承认:“是啊,你就说这回你帮不帮我吧。”
陈智扬牙更疼了,屁股底下扎了针似的坐立难安,最后曲起手指往桌子上重重磕了一下:“我怎么帮你?谁不知道覃厅长就是靠着解救你们家二少爷的军功升起来的?你现在是要把他打回原形啊,且不说这个袁平义是生还是死,他就是还活着,那在档案上也已经死了!覃厅长能同意你重查?更别说覃骁现在还落你手里,估计他现在想弄死你的心都有!”
陈智扬这番话说的中肯,同时也是楚行云早以认清的现状。
“所以啊。”
楚行云不紧不慢的笑说:“我需要你帮我。”
“我帮你找死?”
“啧,别这么悲观。”
“我看是你太悲观!你有多大能耐啊,跟江家斗完跟覃家斗。现在你不整死覃骁,覃厅长就整死你,你还敢上赶着揭他老底儿逼他对你出手?你太悲观了,悲观的找死!”
楚行云叩叩桌子,不满道:“诶诶诶,我让你帮我,可没让你咒我。总之这件案子你帮我我要查,你不帮我我也要查,你帮不帮我我都要查,你就说你帮不帮我吧。”
陈智扬一手指着他,一手指着自己:“你不光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你还太看得起我啊。我连警察厅的门都难进,能他妈怎么帮你?!”
楚行云把他指着自己鼻尖的手按下去,笑呵呵道:“你进不去警察厅,你二叔可以进警察厅嘛。”
陈智扬一脸警惕的瞅着他:“你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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