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业,楼下说你们家漏水。”
男人说:“你搞错了,漏水的不是我们家。”
楚行云沉着脸退后两步,抬腿就踹:“警察,开门!”
再无人应他。
还好这里的房子年头已久,房门失修,在他踹的第三下房门终于开了。
室内亮着灯,但是楚行云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警惕的往客厅扫视一圈,然后迈开步子走进玄关。
像是有所预料般,他抬起手臂挡住藏在左侧门口后的男人挥下的砍刀,然后曲起右臂以肘击向对方的脖子,左手顺着他的小臂摸到手腕轻而易举的卸了他的兵器,随后抬起膝盖往他的胸骨上狠狠顶了上去。
被卸了刀的男人捂着胸口贴着墙壁慢慢倒了下去。
“好好呆着,别他妈乱动。”
楚行云走到茶几前拿起电话播出报警电话,等待接通时看着卧室方向扬声道:“里面的哥们冷静点,你如果敢对那个女人下手,今天你也出不了这个门。”
险些被他顶断胸骨,趴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挣扎着要站起来,楚行云抄起茶几上的果猛然朝他砸了过去,果盘贴着他的耳朵摔碎在墙上。
“都说了别他妈乱动!”
此时接警电话通了,楚行云报上地址,挂电话之前着重强调了一遍:“动作快点,杀人了。”
卧室里忽然传出女人颤抖而恐惧的呻吟声,楚行云提着刀朝卧室走过去,背贴着墙壁一把推开了房门。
按照只留一个人守在门口把风,同伴被撂倒也不见支援来看,他估测这帮人最多不超过三个,现在他担心的就是这帮人手里有枪。
不过他的担心貌似是多余的,因为他推开门后并没有子弹射出来。
既然没有枪,那就好办了。
楚行云往门口一站,和里面带着口罩的男人打了个照面,那男人明显是个新手,身上的流氓气还不如他唬人,见他露面,被吓了一跳似的往后退到衣柜前,手里的刀刃对准了他,在灯光下淌着明晃晃的冷芒:“你那条道儿上的?!”
楚行云顿感牙疼,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卧槽,这他妈还是一个未成年!
未成年经验明显不足,被他抬起刀刃一指,险些腿软。
“你又是那条道儿上的?”
楚行云冷笑着问。
未成年眼珠乱转,方寸尽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现在把刀放下,顶多判个入室抢劫,但是你要是跟我动手,就是袭警了知道吗?”
未成年的两条腿直打筛子,握不住刀了似的垂下手臂:“你是警察?”
楚行云掏出工作证在他面前晃了一眼:“出来吧,趁现在还没人死在你手上。”
未成年杵在原地不敢动,楚行云耐心尽失,迎着他再次举起的刀就走了进去,未成年的花架子风一吹就散,根本不用他发力,被缴了械就举手投降了。
楚行云扭着他的胳膊把他扔到了洗手间,准备把另一个也关进去时才发现躺在门口的那个伤患竟然坚强不屈的打开门逃走了。
锁上卫生间,他担心逃走的伤患通风报信带人回来围堵他们,于是迅速的回到卧室把被绑住手脚,嘴上缠着胶布的陈静松绑,然后搀着她离开了这个已经暴露的危险之地。
陈静被吓的不轻,面色苍白的倒在楚行云身上,两条细瘦绵软的腿异常吃力的紧跟楚行云的步伐。
楚行云带她走出小区门口,朝马路对面望过去的时候,脚步一顿,浑身的毛孔在瞬间炸开,脑子里一阵恍惚,头晕眼花了一瞬间。
车不见了,不,是贺丞不见了!
他忙掏出手机想联系贺丞,但是手机已经低电量自动关机了,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
他为什么要留贺丞一个人还把他关在车里!
既然陈静是目标,那贺丞怎么可能置身度外!
在发现贺丞去向不明,陷入失联后,楚行云在一瞬间感受到什么叫做天塌地陷。
他搂紧了陈静,尽量保持冷静的思维,打算先到马路对面那家不打烊的快餐店落脚,等警察到了安置好陈静再找贺丞。
于是他揽着陈静往马路对面走去,即将穿过斑马线时忽然看到右手边路口处照过来两道车灯。
他没有躲,因为他认得车牌,并且看到了坐在驾驶座开车的人是贺丞。
黑色越野一个急刹车停在他身旁,贺丞急道:“快上来。”
打开后座车门,一个黑色的人影立马探出身子接陈静。
楚行云见里面竟然还有人,肌肉反应似的抬腿就踹了过去,被对方早有防备似的往后跌坐在座椅上躲过一击。
“你他妈也想先揍我一顿?!”
楚行云一愣,说不清是惊还是恼,咬牙道:“郑西河?”
郑西河再次伸出手接陈静,只不过这次没有遭到阻拦,把陈静接上车后才掀开帽子露出血糊滴哒的额头,怒不可遏道:“看到没?你男朋友给我撞的!”
楚行云没有功夫听他扯闲话,关上后座车门又绕过车头上了副驾驶。
等他坐好,贺丞立刻把油门踩到底,越野在夜间静谧的公路上急速蹿行。
“怎么回事?你们俩怎么搅合到一起了?”
他看了看贺丞,又转身去看郑西河。
郑西河捂着还在流血的额头,黑着脸瞪他一眼,没好气的指了指贺丞:“问他!”
贺丞在公路上兜着圈子,淡淡道:“他带着人来找我们了。”
楚行云皱了皱眉,立马反应过来贺丞说的是什么人,当即抬起长腿从前座夹缝里朝后座踹了过去:“你他妈,陈静家里的人是你派过去的?!”
郑西河比他更恼:“我哪知道她是谁?我都事先给你打电话报信,你他妈不接怪谁?!”
难怪陈静家里的两个人那么不堪一击,原来是郑西河特意给他送的副本。楚行云承认自己手机没电理亏在先,于是把腿一收,又问:“咱们现在在大街上转来转去躲的是谁?也是你的人?”
郑西河呲着牙不耐烦的纠正:“不是我的人,是覃厅长的人!”
楚行云一默,和贺丞对视了一眼,又看向郑西河,似笑非笑道:“对陈静下手,也是覃厅长的意思?”
郑西河指了指身旁依旧浑身哆嗦面无人色的女人:“你说她?是,也是覃厅长的意思。”
楚行云沉甸甸的目光又移向陈静,心道当年定下的‘三方协议’还少不了覃厅长一份。难怪啊,袁平义落网的这么顺利。
郑西河额头上破了一个大口子,此时血流不止,堵也堵不住。
楚行云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找出半盒纸巾扔给他:“你头上怎么回事儿?我刚才可没碰着你。”
贺丞淡淡的接了话:“刚才你不在,他上了车就要开车,我按住他的脑袋撞在了车窗上。”
经他这么一说,楚行云才发现驾驶座车窗玻璃全碎了,可见当时贺丞下的委实是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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