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罪证_斑衣白骨【完结】(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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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丞醒了吗?”

  他拦住肖树问道。

  肖树合上雨伞,站在门口抖了抖伞盖上的雨滴,道:“现在应该已经醒了。”

  楚行云没再说什么,拿过他手里的车钥匙往大门口走去。

  在他走出大楼的同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即悲伤又欢喜,那欲语还休的恸哭声。

  他全身上下都被雨淋透了,此时为了抵抗雨后湿冷的凉风,借了一件赵峰的外套。到了医院停车场,他下车裹紧外套疾步走向住院部大楼。

  七楼一间单人病房外,他还没来得进去,就听到里面传出说笑声。

  两个人的声音他都很熟悉,是傅亦和贺丞。

  他站在门口,握着门把静站了片刻,似乎被那轻松爽朗的笑声所感染般,微微勾起唇角,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傅哥。”

  他反手关上房门,向傅亦打声招呼,然后看向病床上的贺丞。

  贺丞靠在床头,正在打点滴,虽然他面色懒倦,但是眼神清晰又明亮,唇角还泛着一丝半点的零星笑意,见楚行云露面,他唇角一弯,眼中神采更加明亮。

  傅亦身为伤患,听闻贺丞住院,并且就在他楼上时还是赶来探望他,因为右腿缝了针缠满纱布,不方便行动,所以拄了一个拐。

  此时正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削苹果。

  “我们刚才还在讨论,你今天有没有时间过来。”

  傅亦粗粗打量他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转着手里的水果刀,笑说。

  楚行云慢慢走过去,停在床尾,看着贺丞说:“本来没有,挤一挤就有了。”

  恰好此时,傅亦手中的水果刀也在苹果身上转完了最后一圈,他取下一条完整的果皮,随后把水果刀和削好的苹果放进果盘,拿起靠在桌边的拐杖,起身走向门口:“你们聊。”

  有眼色高情商的傅队长做好事不留名,还帮他们关上了门。

  楚行云坐在床边,看了一眼点滴架,问:“输的什么液?”

  “葡萄糖。”

  贺丞懒洋洋的靠在床头,看着他,唇角嗜着一丝清朗柔和的笑意:“医生说只是有点脱水。”

  楚行云把他身上的被子掀开,撩起他的病服,看到他右腹贴着一块纱布。

  贺丞忽然低低笑了一声,把衣服拉好,道:“你确定要在这里对我动手动脚吗?”

  “……怪我吗?”

  楚行云没理会他的玩笑,看着他的眼睛严肃的问。

  贺丞脸上笑容略有收敛,目光极其平静的和他对视,反问:“怪你什么?”

  “这一次,我险些又把你弄丢了。”

  贺丞沉默着看他片刻,眼睛里有些出神,似乎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很多,声调蓦然变的冷寂:“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怪你,因为你把我当做自己的责任?”

  有时,楚行云惊诧于他敏锐的洞察力,或者说在贺丞面前,他总是这么容易被看穿。

  贺丞说对了,所以他一时无话可说。

  贺丞看着他闪躲的眼神,道:“你很清楚我没有怪你,责怪你的只有你自己。我不希望你把我当做自己的责任,这样你会很累,而且对你不公平。我需要你在乎我,想要你爱我,但是我一点都不想利用你的责任心。你说你爱我,我相信,但是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你说的爱我,到底是出于责任,还是——”

  “还是想弥补你?”

  楚行云忽然抬起眸子对准了他,微微蹙着眉头,帮他补上了最后一句话。

  贺丞轻轻抿动唇角,不语。

  楚行云有些烦躁的揉着眉心叹了一声气,脸上扬起无奈的笑容:“你觉得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么在乎他,这么想要保护他吗?我对你的确有责任,打小就有,因为我比你年长,你还叫我哥,我有责任照顾你。难道就因为现在咱们俩的关系又加了一层,你就想把你跟我以前的关系祛除吗?你怕我对你只有责任?就算我对你只有责任又怎么了?只要这份责任感独属于你,我又心甘情愿的背一辈子,有错吗我这么做错了吗?”

  他缓了一口气,抬起手抚摸着贺丞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接着说:“你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只有一句说对了,我的确想补偿你,补偿你的同时我也在补偿我自己。我也的确把你当做自己的责任,但是你不仅仅是我的责任这么简单。”

  “比如呢?”

  贺丞目光殷切的看着他问。

  楚行云把双手按在他身侧的床铺上,倾身靠近他,停在他唇边低声道:“比如说,你还是我的生命。”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呼吸呢喃之间。

  楚行云的嘴唇温热,干燥,唇齿间有极淡的烟草味,贺丞感觉到他的嘴唇在自己的嘴唇上来来回回细致又温柔的碾磨,如同林间长流的溪水,蜿蜒流转。

  贺丞发了一会怔,然后闭上眼睛,扶住他的腰,以同样缓慢绵柔的节奏回应他的吻。

  无关情欲,只是想靠近而已。

  一吻还未终了,病房门忽然被敲响。

  楚行云松开他的嘴唇,往后拉开些许距离,拇指轻轻蹭过他鲜红了不少的下唇,翘着唇角问:“你先说,我的技术是不是有进步?”

  贺丞笑了一下,把他的手拉下来握住,道:“可能是太浅了,没有感觉到。”

  楚行云抬起眼睛看着他,也笑:“那下次来一场深入的,你好好感觉感觉?”

  贺丞挑眉:“好啊,我没意见。”

  楚行云很无奈的瞥他一眼,起身去开门,把站在门外的乔师师放进来。

  乔师师站在门口先往里面扫了一眼,确定病房里的氛围没什么诡秘,才关门走进去。

  “哎呀,贺先生怎么样了?”

  她奔到贺丞床前,出于对美色的怜惜,真情实意的关切道。

  贺丞指了指床边的椅子:“已经没事了,请坐。”

  乔师师没有坐,而是从随身的文件袋里拿出两份文件递给了楚行云:“你走的太急,我就把东西给你送来了。”

  楚行云拿着两份文件在窗前的一组沙发上坐下,翻开其中一份,看到第一页就挑了挑眉:“老东西的身份查出来了?”

  乔师师走过去,粗枝大叶的在他面前蹲下:“你往后翻,看他的家庭成员。”

  这个练毒的‘教授’叫何剑峰,S市人,1967年生人,普通本科学历,曾在S市一所学校任职高中化学教授。这个人有案底,在任教时被几个女学生联名举报受过他的性骚扰,很快被学校开除。此后他的工作记录再没有列入档案中。或许他在被学校开除后,就便利用自己有关萃取方面的知识,转业练毒也未可知。

  2002年,何剑锋被学校开除,同年10月,妻子与他离婚。他的妻子张丽也有前科,曾在一次扫黄行动中与嫖客在酒店中被抓了个‘’交易进行时,是一名长期的性工作者。

  总之,这两个人的结合一言难尽,何剑锋有一个女儿,妻子和他离婚后,由他抚养女儿,时年女儿十四岁,可以说是花季少女,最青春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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