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罪证_斑衣白骨【完结】(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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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丞风衣里面那件衬衫第三颗扣子被崩开了,衣领又随着地心引力往下垂,露出整片锁骨,和他藏在衬衫里若隐若现的胸肌线条。

  楚行云伸出一根食指,指腹在他锁骨上轻轻划过,做出一脸无赖相:“那我开都开了,你还想怎么样?”

  贺丞眼中喷薄的怒火逐渐化成两团细腾慢火,目光所到之处都像浇下去一勺热油似的在他脸上,身上打转。右手顺着他的肩膀一路滑到脖子,掌心敷在他脖颈光裸的皮肤上,拇指轻轻划过他的喉结,低垂着眸子,咬牙道:“干死你。”

  楚行云懒懒的笑了一声,扬起下巴,把脆弱的脖颈暴露的彻底,斜着唇角轻声道:“来吧,干死我。”

  他做好了迎接骤雨急风的准备,不料贺丞只是不轻不重的卡着他的脖子,手撑着床铺压在他身体上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我当真了。”

  贺丞对刚才他的玩笑感到后怕,眼神又惧又怒。

  楚行云缓缓收起玩笑的态度,脸上只留下一层无奈的笑容,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叹了声气,说:“怪我,不应该开这种玩笑,别生气了,嗯?”

  贺丞的眼神纹丝不变的看着他:“你想要孩子吗?”

  楚行云往他腹部瞟了一眼,又开始不正经:“你给我生?”

  贺丞没说话,目光微暗,下颚紧绷。

  眼瞅着他徘徊在动怒边缘,楚行云连忙说:“不要。”

  贺丞默了默,不敢确信道:“真的?”

  想起他刚才说那番愿意接受他有自己孩子的话,楚行云打心眼里心疼他,心脏揪着那种疼。他看着贺丞的眼睛,既严肃又认真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有一天我会像郑西河说的那样,跟你分手,回归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说着,他笑了笑,笑容有些无奈,有些苦涩:“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还是我长了一张始乱终弃的脸?我还以为在江南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的态度转达给你了,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贺丞的眼神像是被温水稀释,逐渐柔软下来,敷在他脖子上的右手拇指再次轻轻的划过他的喉结,眼中有些跑神:“记得。”

  “所以呢?你在担心什么?还是你根本不信我?”

  “我相信你,但是我也记得,你说过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楚行云点头:“没错,我是很想要。”

  贺丞猛地抬起眸子盯紧了他。

  楚行云看着他的眼睛,慢悠悠的笑了笑,双手顺着他的手臂爬到他的颈后搂住他的脖子,说:“我如果说不想要,那是在骗你。但是我很清楚,和你在一起,就没有你刚才猜测的那些可能性,你刚才说的那番话全是臆想,根本不可能会成为现实,孩子和女人全是你的假想敌。我不会有孩子,更不会有女人,我只有你一个。除非有一天你不愿意跟我好了,想结束这段关系,那我——”

  贺丞急切道:“我不会。”

  楚行云抿着唇角,笑:“那不就得了?你不离开我,我不离开你,咱俩就能一直搭伴结伙过日子。况且你年轻帅气又多金,床上技术一流,我对你很满意,为什么还要找别人?”

  前段话还好,后面说着说着,他又开始不正经,流里流气的样子让人恨的牙痒,又爱的心悸。

  贺丞手上蓦然施力,再次卡住他的脖子,微微垂着眸子,语气中充满胁迫:“再说一次。”

  楚行云纳闷:“说什么?”

  “说你爱我。”

  楚行云眉毛一挑,挂在他脖子上的胳膊忽然往下压,迫使他低下头,抵着他的鼻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他妈爱死你了。”

  贺丞低笑:“有多爱?”

  “啧,反正不是打嘴炮。”

  “那你跟我领证。”

  说了半天,原来在这儿等着他,楚行云无奈道:“领领领,贺总上赶着跟我这穷鬼共享财产,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本想深情一把,但是楚行云这厮着实煞风景,贺丞又气又笑,埋头在他颈窝咬了一口。

  楚行云‘嘶’了一声,连忙在他胸前推了一把:“别闹,外面还有人。”

  贺丞很不情愿的抬起头,像头尝到肉味儿的野兽般,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脖子上的牙印,一脸的不高兴。

  楚行云摸摸他的下巴以示安抚,想起一件正经事:“陈静和陈雨南安顿好了?”

  两天前,贺丞把陈家母女送回江南,由于陈静住的拆迁房被几个流氓毁了,所以他帮她们把老房子脱手,然后补了一点钱在一个好地段的小区找了一套装修好的房子,买了些家具就可以直接入住。走之前又给高远楠联系了心理医生,方方面面都打点好才返回银江。

  “我办事不需要你操心,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这两天你都在干什么?”

  贺丞居高临下的睨视着他说:“看今天这架势,你要把这套房子送人?”

  楚行云把他大开的衬衫领口往中间并了并,道:“郑西河潜水了,把女朋友托给我照顾,我担心覃厅长的人会盯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安全一点。”

  “覃厅长不是被捕了吗?”

  “被捕是一回事,定罪是一回事,不过这回覃厅长蹦跶不了几天了,陈政委想整倒他的决心可见一斑,他很快就完蛋了。”

  “……我听肖树说,在这次的行动名单里你被公检法三方联合除名了?”

  楚行云笑了一声,双手交握枕在脑后,无所谓道:“我还真不想惹这身骚,江家的事儿刚过去,我再掺和覃家的事儿,如果我真的蹦跶这么高,你们家又该成为众矢之的了。他们不用我也好,乐的清闲。”

  贺丞垂眸看着他,放在他耳边的右手轻轻揉捏着他的耳垂:“真话?”

  楚行云斜他一眼,懒洋洋的笑道:“真的,我没那么大野心,只想顺顺利利的从岗位上退休。”

  说着扭头正视他,一脸端凝的看着他:“你有什么打算?”

  “我怎么了?我离退休还早。”

  楚行云冲他翻了一个白眼,打掉他在自己耳朵上乱捏的手指:“我问你,想不想再找个心理医生?”

  压在他身上却什么都不能做,这对贺丞来说有点煎熬,于是索性翻身从他身上下来,仰面躺在他旁边,也枕着自己的双手,望着天花板上的壁灯,沉默片刻,道:“不需要了。”

  他认为自己不再需要心理医生,因为他心里的阴霾已经随着冯竞成的死亡烟消云散。时至今日,他想到冯竞成死去的那一幕,除了再次回味到复仇的快感,此外什么都没有,甚至会在心里欢庆他的死亡。

  但是楚行云正是看出了此时藏在他眼神中食髓知味般餍足的笑意,才会担忧他的心理状态会‘矫枉过正’。一直以来他都极力的将贺丞与一切罪案相隔,不让他参与,就是为了不让他有机会深入其中,甚至耽于其中。但是冯竞成是一个意外,贺丞亲手制造且参与了冯竞成的死亡,他很担心贺丞不能及时的从鲜血淋漓的罪案中及时抽离,更担心他会心甘情愿的沉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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