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说的那样,他就是一个怪胎,长得像可怕的狼人。”欧戴尔对桌子上的每个人说道,“那些民间传说可能就来源于得了这种病的人。”
“他不是狼人,他的这种症状也不像恐怖的民间传说里所讲的那样。这不是什么传说,这是现实中存在的。”本顿说。
“我们还不清楚有多少这种案例。”拉尼尔补充道,“可能有五十至上百个。全世界报告出来的这种症状非常少。”
“报告出来的是关键。”杰米·伯格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如果有些案例没有报告出来,你就无法计算它们的数量,你可以理解为什么多毛症会带来负面联想和耻辱,人们认为这种症状的患者就是怪物,是邪恶的。”
“然后你就会以这种态度去对待他,这样就可能真会把他变成怪物和邪恶之徒。”拉尼尔补充道。
“每一个家族都会把家族里经受这种苦难的人隐藏起来,让·巴蒂斯特也不例外。”本顿继续说道,“他是在地下室里长大的,那个地方实际上就是尚多内家族位于巴黎圣路易岛的十七世纪的房子地底下一个没有窗户的土牢。让-巴蒂斯特所遗传的基因可以追溯到十六世纪中期,一个生出来就全身长满毛的孩子被敬献给了巴黎的亨利二世国王,然后就在皇宫里被抚养长大,被当作奇物、消遣品,跟宠物差不多。之后这个人同一位法国女人结了婚,他们有几个孩子遗传了这种病。到了十九世纪晚期,他们的—位后人跟尚多内家族的一个人结了婚,一百年之后,这种隐性基因就变成了让-巴蒂斯特身上这种显性的基因。”
“我想要说明的是,”欧戴尔说,“人们看到长成这样的人都会尖叫着跑开,让-巴蒂斯特怎么能接管并经营家族在巴黎的事业呢?”
“我们不知道让-巴蒂斯特一直以来住在哪里。”本顿回应说,“我们不知道在过去五年里他都在做些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他如今长什么样。现代社会有各种医疗技术,他可以做激光脱毛、口腔修复、外科整形,我们完全不知道他从死囚牢逃走以后对自己做了什么。我们所知道的就是你们从在迈阿密的一辆偷来的奔驰车后座上找到了他的DNA,这无疑就将他同杰罗姆·怀尔德和多迪·霍奇所犯的银行抢劫案联系了起来。杰罗姆和多迪都同底特律有关联,这样就说明让-巴蒂斯特可能也和底特律有关联。还有迈阿密,还有这里。”
“博彩业。”拉尼尔说,“可能还有电影行业。”
“尚多内家族对任何有利可图的领域都有涉及。”本顿说,“娱乐行业、赌博、卖淫、毒品、非法武器、伪造品牌商标,各种非法交易。只要是传统上跟集团犯罪相关的东西,都是让-巴蒂斯特所熟悉和精通的。这是他的家族事业,是他天生就会的。因为他的家族关系,他在这五年里有一个强大的关系网络可以利用,他还有地方弄到钱。他一直在实现自己的计划,而任何有组织的计划都需要招募新手。他需要一帮人来做事。如果他想要重新建立起尚多内犯罪家族,或者为自己建立起一个帝国,重塑自我,获得新生,他就需要招募许多人来帮他,而他在挑选新人上并不擅长。作为一个像他那样有虐待史的人,有精神机能障碍史和极其严重的暴力犯罪史的人,并不具备一个精明成功的领袖所应当具备的特性,至少他不可能长期具备那些特性。而且他还有性暴力强迫症和复仇心理,这让情况变得更为严重。”
墙上的树形图的根部是让-巴蒂斯特。他的名字就出现在屏幕正中间,其他名字像枝条一样直接或间接地由此发散出去。
“那么多迪·霍奇和杰罗姆·怀尔德就跟他联系在一起。”本顿用激光笔指示屏幕上相应的内容,红色的激光点随着他的解说在屏幕上移动。
“还要把海普·贾德加上去。”伯格说。她看起来有点异常,显得十分忧郁。“虽然他声称自己同多迪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但他们之间还是有关联的。”伯格显得心神不宁,本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去喝咖啡的时候,她借用了一个不在办公室的探员的办公桌,用座机打了个电话,从那时开始,她整个人就变得很沉默。她不再发表自己的见解和论点,拉尼尔开口说话时她也不再回击。本顿觉得事情应该跟司法权无关,跟争夺势力范围无关,跟争吵谁该起诉什么也无关。杰米·伯格看起来很受挫,她显得筋疲力尽。
“据说有一段时间,海普去找她做了通灵术。”伯格用平淡、单调的声音说道,“我今天早上和他面谈时他提到了这件事。他说她很烦,经常打电话到他洛杉矶的办公室,他总躲着她。”
“他是怎么认识多迪的?”拉尼尔想问个究竟。
“很显然,她在给汉娜·斯塔尔做通灵术和读心术。”伯格回答说,“这并不奇怪。相当多的名人和腰缠万贯的知名人士都去咨询那些自卖自夸的灵媒、吉普赛人、女巫、术士、先知,这些人大多都是骗子。”
“我想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最后不会变成银行抢劫犯。”斯托克曼说。
“如果你知道他们当中许多人最后做了些什么,你会感到惊讶。”伯格说,“偷窃、敲诈勒索,还有连专业人士都觉察不出来的金融欺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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