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让我想起了你在这里的情况,”伯格说道,她跟博内尔在一个皮沙发上坐了下来,“你的住所在哪一层?”
“在第四层的后面。”娜斯塔雅说,她的眼睛也注意到了伯格所注意到的细节。那个没上发条的钟和那个用过的玻璃杯。“我是今天才住在这里的。富勒先生这段时间都不在家……”
“在佛罗里达。”伯格说。
“他告诉我你们会过来,我就赶过来了,我一直住在一家酒店里。他很好心地把我安排在一家离这里不远的酒店里,这样有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可以随时过来,而不用一个人住在这里。你应该可以理解此时单独住在这里会让人觉得多么不舒服。”
“哪家酒店?”博内尔问道。
“爱丽舍酒店。多年来,如果有他们不想留在家里的外地客人或生意伙伴过来,斯塔尔家都会在这一家酒店订房间,离这里只有几分钟的脚程。你应该可以理解我现在不想住在这里的原因。这几周可真是让人紧张。先是汉娜所遭遇的事,然后还要应付媒体,那些带着摄像机的厢式汽车。你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出现,更糟的是昨晚在CNN上胡说八道的那个女人。每天晚上,她说来说去都是这些,她一直烦着富勒先生要进行采访,那些人根本不懂得尊重人。富勒先生给我放假是因为我现在没有什么理由要单独待在这里了。”
“卡利·克里斯宾。”伯格说,“她一直烦着波比·富勒?”
“我无法忍受她,但我看她的节目,因为我想知道情况。但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娜斯塔雅说,“她昨晚说的那些话可真是吓人。我忍不住哭了,我很难过。”
“她是怎么烦着富勒先生的?”博内尔问,“我可以想象得到他不容易联系上。”
“我所知道的就是她之前来过这里。”娜斯塔雅拉过一张扶手椅坐下来,“在以前的一两次派对上。当时她在白宫工作,你们怎么叫那个职位来着?新闻秘书。我当时不在这里,那是在我来这里工作之前的事。但你也了解斯塔尔先生和他那些著名的晚宴和派对,这就是所有这些相册的由来。”她所指的是藏书室桌子上放着的那些相册。“书架上还有很多很多。三十年来的相片,你可能还没有全部看过吧?”她问。那天伯格和马里诺来这里的时候她不在。
当时只有波比在家,伯格当时没有看完所有的相册,她只看了一些。看到那些一九九六年拍的照片后,她就没有再往下看了。
“卡利·克里斯宾参加过这里的晚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娜斯塔雅自豪地继续说道,“以前,可能世界上一半的名流都在这栋房子里进出过。但汉娜很可能认识她,至少是见过她。我讨厌后来的安静,自从斯塔尔先生去世后,唉,那些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我们曾经有那么多庆祝会,那么多快乐,那么多人。富勒先生则比较不喜欢公开露面,多数时候又都不在这里。”
看起来这位管家待在这间已经三周没有清理收拾过的藏书室里显得相当自在。要不是她身上穿着那身制服,她很可能会被当作这栋别墅的女主人。有意思的是她称呼汉娜·斯塔尔的时候直呼其名,而且用的都是过去时,但她都称波比为富勒先生。波比迟到了,现在已经四点二十分了,但还是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伯格在想,他会不会根本不在家里,早就决定不跟她们见面。房间里十分安静,甚至连远处车来车往的声音都不会透过石灰岩墙壁传进来。这里也没有窗户,看起来就像是陵墓或地窖,这可能是为了保护那些稀有的图书、艺术品和古董,不让它们接触到有害的阳光和潮气。
“她谈论汉娜的方式是最可怕的。”娜斯塔雅又继续谈论卡利·克里斯宾,“每天晚上都讲。如果遭遇不幸的是你见过的人,你会怎么做?”
“你知道卡利上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吗?”伯格边问边拿出自己的手机。
“我不知道。”
“你说她一直在骚扰富勒先生。”博内尔又回到这个话题上,“她认识他,是因为汉娜吗?”
“我只知道她曾经打过这里的电话。”
“她是怎么拿到电话号码的?”博内尔问。
伯格想打波比的手机看看他人在哪里,但在藏书室里收不到一点信号。
“我不知道。我现在都不接电话了,我怕可能是记者打来的。你知道的,如今人们总有办法得到各种信息,你都不知道谁会拿到你的号码。”娜斯塔雅边说眼睛边飘到一幅巨型帆布油画上,上面画着一些快速帆船,看起来像是蒙塔古·道森的作品,油画占据了从地板到天花板的书架之间的整个桃花心木面板的墙面。
“汉娜为什么会去坐出租车?”博内尔问,“她平时出去用餐都是怎么去的?”
“她自己开车去。”娜斯塔雅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幅油画,“但如果她要喝酒的话,就不会开车。有时候那些客户或朋友会送她回来,有时她也坐房车。但你知道的,住在纽约的话,不论你是谁,如果有需要你就会坐出租车。有时候如果她赶时间也会坐出租车。他们的那些车,很多都是很旧的了,都没法开到街上去。就是斯塔尔先生的那些收藏品,你应该见过的。你来这里的时候,富勒先生有没有向你展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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