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网站上的通告都是有存档的。”露西说。
“你是怎么发现的?”马里诺转过身,他的五官在黑暗中几乎难以辨清。
“看来你减肥很有效果。”露西对他说。
“我现在几乎不吃东西,”他说,“不知道为什么别人没有试过这种办法。也许我能写本书赚点钱。”
“你完全可以写本书,不过里面一个字都不会有。”
“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既然我什么都不吃,书里当然一个字都不会有。也许这样反而能有收效呢。”
露西知道此时马里诺正在眼神犀利地审视着她和伯格。他对人情世故以及他与别人的关系一直很敏锐。在他看来,所有人都是相联系的。
露西看着伯格,开始读起电脑屏幕上的内容:
大家好,我叫特莉·布里奇斯,是法医学在读研究生,希望能和斯卡佩塔医生联系上。如果有谁认识她,可否把她的邮箱地址告诉我?我从去年春天开始就在找她了,想为论文对她进行采访。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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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另一个文件,今天早晨“高谭百事通”栏目上斯卡佩塔的大幅照片出现在了屏幕上。
“这也是同一个通告板上的内容吗?”伯格问。
露西把电脑托了起来,让马里诺看清画面上斯卡佩塔正在停尸间里把解剖刀指向尸体。
“这是原件,”露西说,“所以背景不是合成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看过专栏里的这张照片以后,你和姨妈都不知道它是在哪里拍的,只看出那是在一个停尸间里。不过我们从背景的桌面上可以看到一个安保用的监视器,上面是一道带有橱柜的砖墙。但是作放大处理后,我得到了这样的图像。”
屏幕上显示的是遮在斯卡佩塔脸上的塑料面罩放大后的效果图。面罩上依稀反射出另一张脸。
露西又打开了一份文件,那张人脸更清晰了。
“莱斯特医生。”伯格说。
“原来是这家伙,”马里诺说,“她恨斯卡佩塔倒是顺理成章的。”
露西说:“现在我们或许可以确认一些相关联的事实。今早出现在互联网上的照片是在纽约的地方检察官办公室拍摄的,莱斯特医生也参与了那起案件的调查,拍摄这张照片时她正在和姨妈交谈。很明显,照片并不是莱斯特医生所拍,但我想她应该知道拍的人是谁,除非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拍了照片……”
“她肯定知道,”伯格果断地说,“她像只秃鹰一样窥视着斯卡佩塔。”
“不过我并没有在约翰·杰伊学院的校园网上发现这张照片,虽然它很可能最先出现在那里,再由‘高谭百事通’的忠实读者投寄到专栏邮箱。”
“你怎么知道不是莱斯特医生发给‘高谭百事通’的呢?”马里诺问。
“我一有时间就去她的邮箱看看。”露西说。
“不必这么麻烦,”伯格说,“那不是莱斯特的风格。她是个孤僻的人,对外人很排斥,很自我。她不会去注意任何人,她唯一关注的是自己。”
“我先前看到她和莫拉莱斯很热络,”马里诺说,“本顿和斯卡佩塔离开DNA大楼以后,他们两个在附近的公园里碰了面,在长凳上坐了一会儿。当时我准备送本顿和斯卡佩塔到特莉的公寓,恰巧看见了这一幕。我觉得莱斯特医生可能想把斯卡佩塔在停尸间里的动态和最新发现及时通报给莫拉莱斯。还有件事我不知道有没有特别的意义:莱斯特医生和莫拉莱斯分手以后,我看见她给什么人发了短信。”
“我不知道这能说明什么,”伯格说,“现在所有人都在发短信。”
“真是太奇怪了,”露西说,“他们黑灯瞎火地在公园里碰头,他们到底在……”
“我很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马里诺说,“但到现在都没有想出来。”
“莫拉莱斯很会和人套近乎,”伯格说,“一些人很容易就被他拉拢了,但另一些人不会。莱斯特医生似乎不是那种和他投合的人。”
“除非他是个恋尸癖。”别指望马里诺说得出好话来。
“我不想取笑任何人。”伯格真心实意地说。
“我觉得奇怪的是,”马里诺说,“我一直认为莱斯特那样的人不会有任何朋友,我实在想象不出她能给谁发短信。”
“多半是给法医主任,”伯格说,“她似乎想把案件进展及时报告给法医主任,借此获得对方的好评。”
“她是想弥补之前的过失,”露西说,“挽回形象。有空我到法医主任的邮箱去看看。”
“你绝对不能这样做。”伯格说着把肩膀重重地倚在露西的肩膀上。
露西对伯格的一颦一笑和气味非常了解。伯格现在的状态和服用迷幻药的情况酷似:心跳加速,体温升高,出现了听见“颜色”和看见“声音”的交感状态。
“莱斯特医生和引水鱼差不多,”马里诺说,“总是跟在大鲨鱼的身后,捡吃剩下的东西。我并没有取笑她,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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