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都在旅行袋里放了些什么吗?”
“一条牛仔裤、一件浅蓝色T恤、一双其他款的布鲁克斯跑鞋、袜子、内衣和一件带拉链的羊绒衫。病房看护那里有物品清单,杰布检查过。你一定见过杰布了。”
他们站在铝箔毯边互瞪着,斯卡佩塔没有马上接话。
“杰布就是今天下午站在诊疗室外,确保你安全的管教官。”莫拉莱斯解释道。
《你认为我性感吗》的曲调突然响起,罗德·斯图亚特动人的歌声随之而来。斯卡佩塔不由得吃了一惊。
原来这是掌上电脑的铃声。莫拉莱斯的掌上电脑体积庞大,看来价值不菲。
他按下蓝牙耳机上的按键,答了一声:“是我。”
斯卡佩塔走出浴室,发现本顿在书房里,戴着手套的手里拿着本《思想窃贼》。
本顿说:“这本书讲的是十七世纪末期一种控制人类思想的机械。你还好吗?我不想对你的患者说三道四。如果你觉得气恼,尽管喊出来吧。”
“他是个混账东西!”
“大声点,把你的怨气都发出来。”
本顿把书放回架子上的空位处。
“我看过这本《思想窃贼》,”他说,“里面的场景和小说里描写的疯人院没什么两样。”
“我知道。”
他们的视线相遇了。本顿似乎正等着斯卡佩塔告诉他一些事。
“你知道奥斯卡去医院时带了个大旅行包吗?他早有离开医院的打算,”她说,“莫拉莱斯昨晚带他来过这里,这事你知道吗?”
“我只知道奥斯卡随时都可以离开医院,”他说,“这点大家都知道。”
“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似乎莫拉莱斯鼓动他离开医院,不想让他久留。”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莫拉莱斯跟我说了一些事情。”
她向书房门口看了一眼,担心莫拉莱斯突然走进来。
“昨天他把奥斯卡带离案发现场后,似乎在车上和他做了不少交易。”斯卡佩塔说。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应该明白我现在的处境。”斯卡佩塔看着架子上的一列列旧书,心中一阵失落。
奥斯卡说那本藏着光盘的书应该在进门左手第二个书架的第四层架子上,但它不在那里。第四层架子上塞满了各种档案盒,每个盒子上都贴着“通知”的标贴。
“你是觉得这里应该还有一件什么东西,对吗?”本顿突然间毫无来由地间。
“为什么这样问?”
“一位名叫杰布的管教官对我说了些事。很不幸杰布是个大嘴巴,他向好多人说了。他说当时为了保证你给奥斯卡作检查时的安全,他坚持要留在诊疗室里。但你最终还是把他轰了出去,他觉得很委屈。我打电话到医院发现奥斯卡已经走了的时候,我曾和杰布小聊了一会儿,他对我说了心里的愤懑。对了,这里有什么不见了?”
“他竟然没有里德尔顿·温斯洛写的《收容所医生日常经验》。”
“你居然会提到这本书。”
斯卡佩塔卷起袖口,和本顿一起走到第二个书架前。
她把档案盒一个个从架子上拿下来,突感心神不宁,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调查下去。她不知道到底谁是疯子,谁在说真话,接下来该和谁谈话,也不知道谁会突然出现在面前。
她打开一个档案盒,在里面发现了一些介绍十九世纪禁锢机械和水疗方法的小册子。
“我早就应该想到他有这些东西了。”她说。
“因为没有这方面的书,所以他只能研究这些小册子。”本顿自然地把胳臂搭在了斯卡佩塔的肩上。
丈夫的在场使斯卡佩塔安心了不少。她需要这种感觉。
“不过《收容所医生日常经验》的作者并非里德尔顿·温斯洛,里德尔顿是《间歇性精神错乱》的作者,此书出版五十多年以后,蒙太古·洛马斯才写了《收容所医生日常经验》。”
“奥斯卡为什么要撒谎?”
“他不相信任何人,真心地相信自己被人监视着。也许他觉得那些歹人会偷听到他把唯一的证据藏在了哪里,所以对你也说了谎。也许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他想试探你。如果你想进一步了解他,就和我在书房里找找吧,也许会有意外的发现。”
斯卡佩塔又打开了一个档案盒,这个盒子里装满了贝尔维尤医院的资料。
奥斯卡之前曾说,他搜集的那些关于贝尔维尤医院的资料会让斯卡佩塔和本顿感兴趣的。
她从盒子里取出一份护士日志以及一份内部编印的一七三六到一八九四年间医院的医护名录。接着又拿出一叠讲稿,最初的一份可以追溯到一八五八年。
盒子底部是一个绑着绶带的U盘。
斯卡佩塔脱下手套,把U盘包在手套里递给本顿。
她站起身,还没出门就感觉到了站在门口的莫拉莱斯,暗自希望他没有看见自己刚才的举动。
“我们该走了。”莫拉莱斯说。
他手里拿着一只纸质证物袋,袋口封着一条红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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