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出其中的关联。那个孩子怎么了?吃了迷幻药以后上了陌生人的车吗?听起来像是这么回事。你有什么理由认为奥斯卡·贝恩强暴了一个十多岁的男孩?”
“杀人和强奸罪行浮出水面之前,有人注意过罪犯先前的行为吗?我觉得这起案件的凶手很可能就是奥斯卡。正如我先前说的那样,他有车,手头的钱足够他到处转转,时间更是用不完。另外,他的身体非常强壮。我们得对他留个心眼。”
“另一个案子是怎么回事?受害者也是十几岁的男孩吗?”
“是个女人。”
“告诉我她是谁,奥斯卡有什么理由要杀她。”马里诺说。
“哎呀。”莫拉莱斯大声打了个哈欠,“我重新阅读了一下书面资料,换了个次序。其实她是第一个受害者,然后才是那个男孩。这姑娘非常漂亮,才满二十一岁,刚从北卡罗来纳乡下搬到巴尔的摩。她没能在电台找到工作,转而想投身到电视界,所以参加了许多选秀活动,好得到出人头地的机会。因此她是非常容易被骗的那类角色。她同样全身赤裸,两手被绑,现场没有找到那条致死的绳索。尸体是在港口附近的一个大垃圾桶里找到的。”
马里诺问:“检验过两起案件中的DNA没有?”
“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有性侵犯的迹象,尸体上也没有采集到精液。”
“我希望看到这几起案件之间明显的关联点,”马里诺说,“凶杀案跟毒品扯上关系并不新鲜,至于受害者被捆绑、勒死,最后尸体遭弃,更是司空见惯。”
“特莉·布里奇斯的左脚踝上戴着根细细的金链子。没人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奇怪的是,她身上别的地方什么首饰都没有。我把金脚链给奥斯卡看过,他说,他没见过。”
“所以呢?”
“另外两起案件有个共同点,除了左脚踝上的金脚链以外,尸身上没有其他首饰。它们应该代表着相同的含义,对吗?有点像脚镣?是不是意味着‘你是我的爱奴’?它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记号,奥斯卡留下的记号。我已经把这几起案件的卷宗放在了一起,把其中的线索进行了整合,期望能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我会放些风声给案子的调查人,包括过去跟在你屁股后面的那些人。”
“你指的是谁?”马里诺的心情比刚才更糟了,他的脑子一团乱,不知道莫拉莱斯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的是本顿·韦斯利,那个年轻上进的助理警员。如果传言没错的话,他正巧和你喜欢的那个人搞呢。今天早些时候,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碰巧’出现在了犯罪现场。你一定在那里的手提电脑上看到什么了吧,那篇文章肯定会对她打击不小。”
“我不需要你的允许,你又不是我的奶妈。”
“我当然不是你的奶妈,伯格才是你的奶妈。也许你可以问问她谁是管事的人。”
“如果需要,我会问她的,但现在我还有工作没处理完。我正在调查一起凶杀案,伯格希望我全力以赴。”
他喝光最后一罐啤酒,不自觉地又把手伸进了冰箱,这回里面只有玻璃杯相互碰撞的声音了。他默算过,如果每罐啤酒真的像罐身上标明的那样只有三度,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连喝下十二罐才会微醉。之前他这样试过一次,不过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是没一会儿尿意倒上来了。
莫拉莱斯说:“露西开了家电脑鉴定公司,伯格很想跟她合作。这个露西正是凯·斯卡佩塔的外甥女。”
“我知道她是谁。”
马里诺也知道露西开在硅谷的那家公司,他还知道斯卡佩塔和本顿都和约翰·杰伊学院关系密切,不过他不想把这些信息告诉莫拉莱斯或其他任何人。他不知道的是,露西、本顿和斯卡佩塔此刻都卷入了特莉·布里奇斯的案子,而且斯卡佩塔和本顿现在和他同处一个城市。
听筒里传来莫拉莱斯自信的声音:“我想,你一定很高兴听到斯卡佩塔没有足够的时间在这儿和你尴尬地不期而遇。”
毫无疑问,莫拉莱斯也读到了网上那个该死的专栏。
“她来纽约为奥斯卡作检查了。”莫拉莱斯说。
“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据说是奥斯卡点名让她来的,他向伯格提出这样的要求,伯格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满足他。”
马里诺不敢去想斯卡佩塔和奥斯卡·贝恩独处时会出现什么情况。奥斯卡特地要求斯卡佩塔为自己进行检查的做法,让马里诺觉得非常不安,因为这只可能意味着一件事:奥斯卡非常清楚斯卡佩塔的底细。
马里诺说:“你觉得他很可能是个连环杀手,那么给他找医生来又有什么用?我想伯格或其他人都不会把斯卡佩塔置于危险境地。再说了,他每一分钟都有可能离开那里。真他妈的。”
他在房间里迈开了脚步。走到第十二步时,他已经在房间的另一头。
“她为奥斯卡作完检查以后,很可能会马上回马萨诸塞去,这样你又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莫拉莱斯说,“怎么办才好?你要操心的事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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