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用解剖刀割开特莉的浴衣和红色蕾丝胸罩,电视里传来织物撕裂的声音。特莉的乳房涌出胸罩,露出两个鲜红的乳头。接着他又割开了与胸罩成套的红色蕾丝内裤,然后把粉色的浴衣、拖鞋和红色的胸罩扔进浴缸,镜头这时对准了飞落而下的衣物。他挥舞起手中破碎的内裤,恶作剧般地把它拿到镜头前面。
“你看,我把它抢过来了。”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拉美口音,“我把你的内裤放进了口袋,准备待会儿慢慢玩。小乖乖,你看这样好吗?”
“别这样,”她说,“我不想玩。”
“当你把我们的秘密都告诉给那个小男人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没有告诉他。他是从你发给他的那些邮件里知道的。”
“不管怎么说,你给我惹了个大麻烦。你猜怎么着?他竟然打电话给该死的地方检察官。宝贝,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我信任你,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倒把我们的秘密全抖出去了。”
“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他,是你说的,你给他发了很多邮件,前两天他都告诉了我。他简直快被你逼疯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干?”最后特莉还发出一声急促的短音,听起来很像“胡安”。
“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解剖刀划过一道弧线,抵在特莉的面颊上,接着向后退,从屏幕上消失了。
“算了,我不问了。”
“到底谁是你的男人?他还是我?”
“当然是你。”镜子里出现了特莉惊恐的脸,男人的手正使劲地揉搓着女人的乳头。
“现在你知错了吧,你不该把我们的事告诉他。”男人厉声斥责。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这样做。他是通过邮件中的那些地图发现的。别忘了,那些邮件是你发给他的啊。他说你还恐吓过他。”
“宝贝,”男人用的劲更大了,“我不想再听到谎言。现在我要好好考虑一下,怎样在别人动手之前让那个男人彻底消失。”
露西按下暂停键,屏幕的图像变得模糊。特莉正睁大眼睛惊惶地说着什么,镜子中男人的手还在用力挤压她的乳房。
“听到了吧,”露西说,“这句话也许暗示他还有谋杀奥斯卡的意图,我觉得他说得出做得到。”
“我也担心。”伯格说,接着在笔记本的一段话下面重重地画了三道线:用全球定位系统跟踪奥斯卡是特莉的主意吗?
她对露西说:“起因很明显,特莉让莫拉莱斯跟踪奥斯卡,因为她是个嫉妒成性、控制欲极强的女人。她生来就不相信任何人,在对奥斯卡作出某种承诺、把家人介绍给他之前,她需要确信他对自己忠贞如一。”
“不知道这在精神病理方面是否有解释。”
“这一点我们必须去论证。因为法官不会放过,不会听信你说某人是个恶魔或像个恶魔。”
“她也许对莫拉莱斯说自己很想知道奥斯卡的行踪,但我觉得在他身体里植入卫星定位系统应该不是她的主意,”露西说,“我想她根本没料到莫拉莱斯真会帮她这个忙,更想不到莫拉莱斯会把追踪到的路线资料发送给奥斯卡,让他惶惶不可终日,终于害上了妄想症。不知道奥斯卡对特莉说了些什么,总之过了不久,这些路线图就不再出现了,特莉显然知道这是莫拉莱斯捣的鬼。”
“没错,特莉说的就是那些邮件,”伯格指着停滞的电视画面说,“她图谋不轨,反而向莫拉莱斯抱怨,推卸责任。莫拉莱斯是什么人?特莉怎么能冒犯他这样的自恋者呢?莫拉莱斯表现出典型的精神病症状,自然会把责任归咎于特莉,因为最初提议监视奥斯卡的人正是她,要不然奥斯卡不会打电话到我的办公室,也不至于让人知道跟踪窃听的事了。”
“准确地说,奥斯卡是在十二月三号那天给马里诺打的电话,”露西说,“同一天,他毁了自己的电脑硬盘,把U盘放在书房里,就是后来姨妈和本顿姨父在书里找到的那个。这时莫拉莱斯也不再给奥斯卡发送邮件了,因为特莉已经知道了,再发邮件没有任何意义。”
“凯跟我提过奥斯卡房门外的那段线头,还有屋顶出入口和消防通道的情况。看来莫拉莱斯去过那里,不知是不是去清除那些邮件的,只知道他在那里留下了一瓶阿夸林。他大概是从窗户进屋后关上警报器,最后从房顶的消防通道溜走,因而看门人没看见。杀害特莉以后,他得到了奥斯卡的房门钥匙、报警信号码和系统密码,但这时也发生了一些预料外的事,即奥斯卡会要求前往贝尔维尤医院,面见本顿和凯。这就于他不利而且难以掌控了,其中包括要对付你。他不希望邮件记录被你这种电脑高手追踪到,所以把至少四起谋杀案的侦查方向指向奥斯卡。”
“这是个典型的精神失常案例,”露西说,“莫拉莱斯根本没必要杀害埃娃·皮布尔斯和特莉。他并不笨,也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我不理解的是,奥斯卡怎么会允许人这么做?”
“你是指在身体里植入定位仪吧。”
“莫拉莱斯在这段影像里说了,他在奥斯卡身上装了一件东西,现在想把它拿回来。这还能是什么意思?你总不能直接走到一个人面前,对他说:‘兄弟,能不能让我在你的皮肤下面植入定位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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