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什么,救护车不是在下面吗?拉着他先跑一趟!”这时候,祁顺出现在了门口,手上还戴着手套,“实在是状态不好的话,就先送他去医院。”
“可以站起来吗?”尹元亮蹲了下来,正对着张启航。只觉得他的这种状态真不是可以装得出来的,惨白的面容,以及滑落下来的冷汗,眼睛里透着疲惫。很快,尹元亮觉得自己那句话问错了,回头对医生说,“推担架来!”
救护车直接把张启航给拉到了医院,状况比想象地更严重,输上了氧,挂上了葡萄糖,而张启航也一直没有再起来过,直到最后他静静地睡去,他惨白的脸色也没有恢复血色。
他的三个室友在病床边坐了一排,一个个托着下巴把他望着。尹元亮站在床头边,询问了医生他的症状之后,他靠着墙一边无聊地翻着笔记本,一边说:“你们不是一个寝室的嘛,怎么竟然不知道他有这么严重的晕血症?”
“我们的确不知道,但是,”陆波解释道,“我估计老张他自己都不知道!要不然他跑去看什么尸体啊!”
江雨承:“就是,他来的时候还一边走一边在喝豆浆,跑进门看了眼尸体后,还去走廊那头的垃圾桶把剩的半杯豆浆给扔了。”
陆波:“我当时都佩服他,看尸体居然还在吃东西……”
江雨承:“凶手绝对有虐人倾向,才会把尸体给虐成那样!换谁也吃不下去东西啊!”
这时候,坐在两人中间一直没做声的陈锦铭开口了:“但是,航哥去扔了豆浆后,还跑过来和我说过话的啊。”
“说话?”陆波当时还真没听清,江雨承也云里雾里,“陈铭铭,当时老张是在和你说,我们怎么听得清?”
“他问我,为什么想到了‘伪装者’。”
“伪装者?”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见这个词的尹元亮马上就理解了,“你是说,间谍?”
陈锦铭使劲点头,“我一进学校就听说过,而且当时的新闻里也播过。”
“我也听说过,”江雨承也在一旁点头,“还有人说,现在的学校里都还有这些间谍在偷偷活动呢,只是没被抓住罢了。”
尹元亮叹了口气,“这不是什么秘密,当初为了收拾这伙间谍,我们还牺牲了一个卧底呢。”
“那……那不会是这些人,害了我们严老师吧?”陆波恍然大悟,“唰”地一下站了起来,“这位仁兄,我们会不会……”
“什么会不会,赶紧带回去录口供,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案!”
陆波的话突然被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是祁顺来了,尹元亮行了个礼,“头儿。”
“你带他们三个回去,”祁顺说着,看了一眼病床旁的三人,“一会儿这个晕血症醒了我带他回来。”
“走吧。”尹元亮招呼着三人。
“记得分开问!”
三人快要出门时,祁顺冷不丁这么冒了一句话,三人差点跌倒:看来是真被当嫌疑人了!
☆、寄件人梅长苏
警局,尹元亮果然遵从了上司的命令,把三人分开来做笔录,半天时间过去了,中午饭点都过了,三人饥肠辘辘,尹元亮总算是拿着记录号的笔录来叫三人签字。
笔录很厚,陈锦铭翻着自己的那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对着警察侃了这么多!这简直不是自己的风格!不一会儿,祁顺也回来了,手里也捏着本记录口供的笔录,末尾地方签着字:张启航。
“小尹,结束了吗?”
“完了完了,”尹元亮收好三份笔录,理整齐后双手交给祁顺。
“陈锦铭?”祁顺拿着笔录一个个点了下人,陈锦铭赶忙举手,“陆波,江雨承,还有……”他仔细辨认着自己手里最后的这份笔录,“张……”
“张启航……”
陈锦铭不知道哪儿来的涌起,补充道。
“啊,对,张启航,这字可真丑!”祁顺感叹道,“你们可以走了,有事儿给你们电话。”
“老张呢?”陆波开口问。
“外面。”祁顺没有抬头,只自顾自地说道,“那么牛高马大个人,居然还晕血,还真是想不到!难道你们打个球啊,做个运动啊,从来都没有受过伤吗?”
三人你望我我望你,最后指派了陈锦铭回答:
“航哥他,跑步不错,打球嘛……基本是被球打,所以,也很少打,基本只当替补。”
站在祁顺身后的尹元亮“噗”一声笑了出来,被祁顺瞪了一眼,赶紧埋着脑袋溜了。
“看着挺健康一个人,”祁顺合上了手中的笔录,“我还以为他是运动健将呢。”
“航哥是短跑、长跑健将,只要是跑,他都在行……”
“怎么还不走?等着过年?”
三人这才夹着尾巴逃出来,刚一出门,便看到张启航坐在门口长椅上,正拿着手机在斗地主。
尽管脸色还是很差,但从精神状态看,张启航的确比之前要好很多,至少已经可以斗地主了。
“老张,你怎么样了!”
三人立即把张启航给团团围住,只见他收了手机,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走,吃饭去,我请。”
话音刚落,三人一阵欢腾。
这样的聚餐是很少的,毕竟四个人中有陈锦铭和张启航一大一小两个书呆子,走路都目不斜视的,每天生活三点一线,寝室教室图书室,一般大伙儿的饭基本都在那惨不忍睹的食堂解决。
这次没人手软,通通下定决心把当大哥的张启航给很宰一顿,点了个满汉全席,结果一个个正准备饱餐一顿时,陈锦铭闭着眼睛一祷告:上帝保佑,也请保佑我们去世的严老师!
一想起尸体的惨状,这下没人吃得下去了,除了张启航这个没怎么吃早餐的还在淡定地动筷子。
傍晚时分,严松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法医递到了祁顺的办公室。祁顺随手翻了一下,不由得皱皱眉头,上午他看到尸体的时候觉得是挺残忍的,再看分析报告,那杀人手段似乎是极其残忍。
“他一定是把李海的死全部归在了墨杜萨身上,所以才痛下杀手,”祁顺将手中的尸检报告递给了云秋希,“他捅了墨杜萨十几刀,没有一刀是致命伤,只有最后那一刀,砍断了颈椎,才真正要了他的命。”
云秋希点点头,在看尸检报告时仍不禁摇头,“他是有多恨墨杜萨,才会连续捅这么多刀,其实昨晚那么大的雷,以他的技术完全可以远程狙击,怎么就选了个这么危险的手法?”
“当年李海因为去解救人质而牺牲,”祁顺没有回答云秋希的提问,“从那以后,他已经多年不拿枪了。”
“这是事情我也很清楚,”云秋希接着说,“那是他这辈子到现在为止唯一一次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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