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嘴唇,勇敢地点了点头,然后把他的头拉过来靠在自己头上,他们的感情再次融合到了一起。对于邦德来说,他们两个人好像已经摆脱了时间,摆脱了人世间的一切烦恼,随着不断增长的欢乐漂流着,漂进人世间极度欢乐的漩涡。
他们在小床上耳鬓相摩,双双沉入梦乡。
比尔·坦纳再次回到M 的办公室,时间已经接近清晨6 点钟。他带回来的是坏消息,由于当时是半夜,他们还无法查证邦德用过的电话机的号码。
他疲乏地说:“他们9 点钟就可以把号码查出来了。”
M 看来一筹莫展了,他的脸苍老了许多,皮肤像羊皮纸一样粗糙,失去了光泽的眼睛周围满是担忧的皱纹。他愤愤不平地说:“好像如今的人都不懂‘紧急’两个字的含义了。”M 的内心深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他们已经接近了某种可怕的事情,甚至是巨大的灾难。逻辑告诉他,安东·默里克的失踪,邦德的电话,以及联邦调查局找不到佛朗科的下落,这些都预示着同一件事。也许他们现在已经走到了万丈深渊的边缘,而这一深渊正是这个恐怖主义者和前核物理学家经过多次会面构筑起来的。
“杜甘也是这样。”M 不满地说,“我转变观点同意他进默里克城堡搜查的时候,他倒满腹牢骚了。但是现在这件事他已经照办了。他们只好大半夜把某个法官从床上打发起来为他们签署搜查证。不管怎么说,他们已经像一群呆头呆脑蜜蜂一样一窝蜂出发了——有杜甘,他的手下,还有一队特警为他们开路。”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即便如此,9 点钟之前他们实际上什么也做不了。”
比尔·坦纳虽然一脸忧愁,仍然试图冲淡眼前的紧张气氛。他说:“早知如此,长官,还不如当初来一手硬的,早就武力解决了。”
M 咕哝着说:“来点咖啡倒是真的,这才是我们需要的。去弄点咖啡,参谋长。不加奶,要滚烫的,又浓又甜的。我有一种预感,今天将是一个漫长的和难熬的日子。”
19最后通牒
他们来的时候带着武器,而且是全副武装。有盖博和其余3 个打手,盖博手里握着一支自动手枪,打手中有两个人手里端着托盘。
“这是东家亲自为你们精心点的一顿特殊的早餐。他说你们能明白他的意思。”盖博说完示意那两个人把盘子放下。邦德清楚地记得,头一天他们刚刚抵达佩皮尼昂的时候,他和默里克之间有一段精彩的对话:被宣叛死刑的人吃的最后早餐。
打手们出去以后,盖博倒退着往门口走,边退边说:“我们回来收盘子的时候,你们别想用刀子和叉子和我们作对。我们所有的人都带着枪。这次谁也逃不了。”
其中一个打手在盖博背后放肆地大笑着说:“他们只有一条路可逃,是吧,盖博?”
“闭上你的嘴,笨蛋。”盖博说着退到门外,伸手拉门。门还没有关紧的时候,邦德从屋里喊起来:“我们怎么洗脸漱口哇?”
“啊,给忘了。”盖博把门关死之前,在门背后的不知什么东西上鼓捣了一下。沉重的金属门关死的时候,屋里的一面墙上豁然打开一扇门,露出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面有一个水池子,几条毛巾和一个洗脸池。邦德仔细查看了一下这个屋子,发现它和外边的屋子一样坚固。“我还是没办法刮胡子,”
他说话的时候尽量显得很轻松,“不过咱们俩至少可以干干净净了。”
两个托盘里有几盘冒着热气的腊肉、鸡蛋、香肠、两个银制的咖啡壶、足够的烤面包片、黄油、果酱——所有的东西都盛在墨客邸东家的专用瓷器里,用刻有族徽的罩了罩着。甚至盛黄油的玻璃托盘也刻有族徽。邦德随口说道:“盛在贵族盘子里的黄油。”说完之后,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圣经里的典故含有不祥的预兆——他似乎记得,典故讲的是一次谋杀:是《旧约全书》里的一个什么角色把黄油端给某人之后用帐篷钉子把对方杀了。盖博来的时候带的是枪,而不是帐篷钉子。
拉文德把托盘推到一边,说道:“詹姆斯。我不想吃东西。我什么也咽不下。”
邦德走过来,扶着她的双肩说:“迪丽,你的信心哪儿去了,姑娘?我们肯定会有办法逃出去——我肯定会找到办法逃出去,相信我。如果默里克看到你吓成这个样子,而且害怕他,他不定有多高兴呢。你必须鼓起勇气和他斗,打起精神来。”实际上,他说这话的时候对逃跑一事心里一点底也没有,而且,对于正在酝酿中的,不可避免的悲剧性的灾祸和大面积的破坏,他完全束手无策。然而,邦德凭经验感觉到,像默里克这样的人,只有用超常的智慧才能够战胜他。
拉文德沉默着,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邦德用爱抚的口吻说道:“至少得喝点咖啡吧。”
邦德以身作则,当然,他也觉得这顿饭实在难以下咽。腊肉和鸡蛋堵在他嗓子眼里,怎么也不肯往下走,他只好用加了许多糖的咖啡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冲。至少他的身体需要从这些东西里边摄取营养,而且他需要保持充沛的体力。拉文德也努力一点一点地吃了些烤面包,喝了些咖啡。他们吃完早餐以后,邦德躺回床上,面对着墙,拉文德则抓紧时间洗漱和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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