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是因为毒品,”韦斯利说,“也可能是因为斯卡佩塔医生,高特对治安官产生了兴趣。布朗在圣诞节前夕枪杀了某个人,媒体无限期地封锁了这消息。但当时斯卡佩塔医生也在场却不是秘密,而且还得出庭作证。事实上,讽刺的是,自从布朗任命她为陪审员,她势必得出庭加入陪审团不可。”
我想起了安娜·泽纳提过的高特将礼物送给我的说法。
“而这些事情高特全知道。”塔克说。
韦斯利说:“可能。如果我们能找到他住的地方,或许会发现他用邮购方式订阅了里士满的报纸。”
塔克思索片刻,然后看着我说:“那么纽约那名警察是谁杀的?这个白头发的女人?”
“不是,”我说,“她没力气那样踢他,除非她是空手道黑带。”
“他们那晚都在隧道里吗?”塔克问。
“我不知道嘉莉是否在那里。”我说。
“可当时你在场。”
“没错。”我说,“我只看见一个人。”
“那个人是白发还是红发?”
我回想起那个在拱门下被光线烘托着的身影。我记得那人的深色长外套和苍白脸孔,但我当时没看见头发。
“我猜那晚在隧道里的应该是高特,”我说,“我无法证明。但没有任何证据足以证明他杀害珍妮的时候有个同伙。”
“珍妮?”塔克问。
马里诺说:“这是我们给那名在中央公园遇害女子所取的名字。”
“这么说来,他是从纽约回到弗吉尼亚后才与嘉莉·格雷滕结成犯罪合作关系。”塔克继续努力将残片拼凑在一起。
“我们实在无从得知,”韦斯利说,“这永远都无法成为真正的科学,保罗,尤其我们面对的是脑子被毒品侵蚀了的暴力罪犯。他们越是不顾一切,行为就越怪异。”
局长身体前倾,表情严厉地望着他。“请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结论?”
“他们以前就认识,我猜他们是在弗吉尼亚北部一家间谍用品商店认识的。”韦斯利说,“这就是为什么当时犯罪人工智能网络会遭到侵入——现在仍然如此。看来这种关系已经到了另一个层次。”
“是啊,”马里诺说,“雌雄大盗要发威了。”
①Ted Bundy,20世纪70年代名震美国的连环杀手。
15
我们开车回我的住处,街道上车辆稀疏。夜晚的一切全然静止,雪如棉花般覆盖着地表,吸去了所有声响。光秃秃的树是衬着雪白的黑,月亮是浓雾后面暧昧的脸。我想去散步,但韦斯利不允许。
“时间不早了,再说你今天病得厉害,”他说。我们坐在他的宝马车里,车子停在我的屋子前面、马里诺的车子后面。“你不能在外面到处晃。”
“你可以陪我一起散步。”我感觉非常虚弱而疲倦,不希望他离开。
“我们都不应该在外面乱晃,”他说。这时马里诺、珍妮特和露西进了我的屋子。“你需要进屋好好睡一觉。”
“那你呢?”
“我有自己的房间。”
“哪里?”我问,好像我有权利知道似的。
“林登街,市中心。去睡吧,凯,求求你。”他停顿下来,望着车窗外,“我希望能多做一点什么,但我不能。”
“我知道你不能,我也没有要求你。当然,你无法多做什么,就像换成是你需要安慰、需要有人陪的时候,我也无法多做什么。就是这种时候我会恨自己为什么要爱你,我真恨。每当我需要你的时候我就好恨,就像现在。”我挣扎着,“该死。”
他将我揽进臂弯,擦去我的眼泪。他触摸我的头发,握着我的手,仿佛他全心爱着它那样。“我可以带你一起去市中心,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他知道我不想这么做,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不,”我长吁了一口气,“不了,本顿。”
我下了他的车,掬起一捧雪抹脸,向前门走去。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和本顿·韦斯利坐在黑暗中时哭泣过。
直到我进了屋子和马里诺、珍妮特、露西待在一起,他才开车离去。塔克下令全天候守卫我的房子,负责人是马里诺。他不愿意把我们的安全交给坐在附近某辆巡逻车或小公务车里穿制服的人,他把我们当成绿色贝雷帽部队①或游击部队似的使唤。
“好了,”我们走进厨房时他说,“我知道露西会射击。珍妮特,如果你想从学院毕业,最好也能学会打枪。”
“我进学院之前就会了。”她以一贯文静镇定的态度说。
“医生呢?”
我正在开冰箱。
“我来煮意大利面,加一点橄榄油、巴马干酪和洋葱。如果有谁想吃三明治,我也有奶酪片。或者,假如你们给我时间解冻,我还可以做奶酪通心粉或菠菜小方饺。如果热上两份,我想够我们四个人吃了。”
没人在乎。
我热切地想做些正常人做的事。
“抱歉,”我失望地说,“我最近没去采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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