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宝贝儿,你总算开窍了!”
他支起上半身,刚想起身换回他比较适应的位置,下一秒却被人狠狠推回了床上。
韩章躺床上愣了两秒,倒也没有很坚持:“呃……你要是想也行,但你……”他斟酌着话语,“可以吗?”据他所知,林春舟在他之前从没交过男朋友。
他手指夹着安全套,衣衫大敞着,露出一身性感的皮肉,笑得痞里痞气:“要我教你怎么戴套吗?”
回答他的是林春舟骤然停止的动作。对方撑在韩章上方,喘息得很厉害。他看向他,双眸微微眯起,眼白显出红丝,无端带着股凶狠的意味。
他挨近韩章:“我要……”一字一顿,带着薄荷酒的醇香,“干死你!”
像是在回应韩章的故意挑衅,他手指插进韩章指缝,将他的手扣在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
凌乱的喘息,动情的嘶吼,化作一夜晃动的人影。两只安全套对影成双,骨碌碌滚下床去,没有使用就结束了它们的使命。
第三十九章
“你什么意思?”
李教授刚走至楼梯口,身后传来一道年轻的女声,带着勃勃怒气。
他转身一看,就看到穿着一身黑衣的莫姗气势汹汹走来。
李教授怀抱讲义,面对女孩的质问皱了皱眉,道:“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莫姗瞪着他,眼睛显得更大了几分:“你别装蒜了!上学期期末考给我58分不及格,我开学重考你还给我57分!成心的吧你!不就是想让我重修吗?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整我?还是我钱送少了?你要多少钱你倒是开口啊!”
她这个语气,实在不怎么好,李教授还从来没被学生这样骂过,顿时气得涨红了脸,严厉道:“我为什么给你不及格你心里不清楚吗?你大一时候什么成绩现在什么成绩?每学期旷课都擦着处分的边界线,就算出勤也是玩手机和睡觉,你这样就算给你混到毕业你论文也过不了拿不到毕业证!”
他为人师表数十载,桃李满天下,对待每届学子都一视同仁、悉心教导。但凡看到那些不珍惜读书机会、荒废人生的学生,他就格外痛惜,总想敲打一番。
莫姗刚入学时,李教授对她有很大的期望,是真的想要栽培她,相当看好她的天分。谁承想这小姑娘不学好,大一下半学期成绩一落千丈,心思完全没用到学习上,反而开始混起了社会,成了个小太妹,叫李教授十分痛心。
谈话也谈过了,对方完全听不进去的样子,简直冥顽不灵。李教授从一开始心存希望,到后来慢慢失望透顶,现在已经对莫姗不抱期望。
a大的规矩,一门课重修如果仍然不及格,将拿不到毕业证书。李教授在赌,赌莫姗会不会改正态度,幡然悔悟,重新把心思拉回学习上。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像对方这样的学生他不是没见过。醒悟的,那还有救;一条道走到黑的,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
“我看不让我毕业的人是你吧!”显然莫姗并不理解李教授的良苦用心,她愤懑而委屈,仿佛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她,要同她做对,“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心理变态!少恶心人了,老是一副为我好的样子,你以为你谁啊!”
李教授双唇颤抖,指着她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莫姗似乎还嫌不够,恶意地掀起冷笑,打开面前的手道:“我怎么说话?你就是因为自己儿子死了心理扭曲,见不得别人过得比你好!活该你死儿子!”
李教授脸色煞白,仿佛被人在寒风里狠狠泼了桶冰水,下一刻就要龟裂破碎。
莫姗见他痛苦,很有种报复的快感。
“她说得对,你就是个伪君子!你也去死吧!”
李教授一惊,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整个人就迅速向后倒去。
***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漏进室内,洒在一头微乱的黑发上,将林春舟自昏沉的睡眠中唤醒。
他睁开双眼,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接着他单手按住两边太阳穴,缓缓支起了身体。
柔软的被子因为他的动作掀起一角,微凉的空气由此涌入,惊扰了枕边人的美梦。
“嗯……几点了啊?”
含糊而沙哑的嗓音宛如一剂强效醒酒针,附带走马灯式的回忆功能,令林春舟混沌刺痛的头脑瞬间清醒。
他连忙去看身边的韩章,正好看到一只长手从被窝里探出,勾着他的腰再次将他按回了床上。接着便是紧随而上,缠绵粘人的吻。
直到吻得林春舟快喘不过气,韩章才稍稍退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他下唇上还有昨天林春舟情动下咬出来的口子,一舔之下抽抽的痛,眉毛都拧了起来。
“嘶,你下嘴也太狠了。”
林春舟在韩章下方,这个角度能清楚看到对方身上各种痕迹,咬的,亲的,掐的……简直像是被人虐待过一样。他眼睛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只好盯着对方的英俊的脸庞。
“对不起。”他指尖在韩章唇边摩挲着,“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事,好像突然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样。”
他记得自己做了什么,甚至那一刻的想法,可却失去了拿捏尺度的能力。就像有把钥匙,将他内心关押着的对韩章的欲念尽数放跑了出来,让他化为了最原始的野兽。
韩章闻言挑了挑眉:“控制不住自己?”他一开始还当这是“情难自禁”的另一种夸张说法,后来看林春舟表情不像,突然就想到自己渡给对方的那颗糖,然后就WTF了,“等等,你……我大概知道原因了,那颗糖!你还真是一点酒都不能沾啊,酒心糖都能醉成那样?”
那要是喝下整瓶啤酒他不是要被干死在床上了?
林春舟一愣,随即也回忆起了失控前那颗甜腻的糖果,融化时好像的确有尝到溢满口腔的酒香。
他自己也觉得荒谬:“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连花雕鸡都是不吃的。”
韩章无奈又好笑,将脸埋进他肩窝,嘴唇贴在对方温暖的肌肤上,语气是一副无赖样:“我可不管,你不能睡完不认账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
他顶着这样一身痕迹,说着这样的话,叫林春舟如何不脸热。
他此生都没与人这样亲密过,先前只知道这是件叫人愉悦的事,却没想到会让人这样愉悦,仿佛所有美好事物的缩影,叫人想到就满心欢喜,忍不住微笑。
“好。”林春舟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抬手揉了揉韩章蓬乱的后脑勺。
两人在床上腻歪着又温存了片刻,要不是韩章下午要上班不得不起床,估计这一天他们都想在床上度过。
韩章站床边,捡起地上一件衣服,发现给林春舟昨天撕坏了,撇了撇嘴,只能套一条裤子,裸着上半身去洗漱。
他一身骨肉匀称,身形修长,裤子松松垮垮套着,既不拉拉链也不扣扣子,坎坎吊着胯骨,无论从前看还是从后看,都是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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