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向你问好,托尼。”
20 分钟后,他问道:“你能经常到这儿来吗?”
“比我希望的次数要少。”
“那么你就必须到伦敦去看我。”
她依偎得更紧了,要他答应安全地从爱达荷回来。他答应了,两人互相拥抱着,一起缓缓地、舒适地坠入梦境。
这时候,在梦中他闻到了夏日的芬芳,看到了托尼头上的阳光,他们一起躺在停泊在芦苇丛中的方头平底船的船底,这是牛津附近的某个地方,一个晴朗无云的下午。
这时开始传来砰砰的响声,急促地、持续地响着。最后有一只手粗暴地摇着他的肩头。
他睁开眼睛,伸开手脚,感到托尼裸露的胁腹靠着他的大腿。灯亮了,艾迪·拉勃正低头看着他们,他皱着眉头,目光焦急。片刻之间,邦德误解这种表情是生气了——看到他和他们的一个特工睡在床上。后来他意识到出了更严重的事。
“他们抓住了你的上司。他们抓住了M !”艾迪脱口而出。
邦德把两条腿从床上甩下来,直挺挺地站着。“怎么回事儿?什么时候?”
“当地警察刚到。我们在这里有一个专门警卫。轿车在路上走了大约五英里时遭到伏击,两个中央情报局的伙计躺下了。其中一个在抬进救护车的时候还活着。有六七个人拦在路上。他们把M 从轿车里拖出来,装进他们自己的车带走了。”
邦德感到肠胃翻腾起来。
“伦敦派了一个叫坦纳的家伙……”
“比尔·坦纳。他是M 的参谋长……”
“坦纳和一两个专家。当地警方已经动员起来,而新闻记者们被拦住了。”
“给我五分钟,我得静一下。”在艾迪离开前,他走进浴室,从镜子里他几乎认不出自己了。他做了几次深呼吸,看着镜子里那张脸。一副因为极度痛苦和关切而变得扭曲的面孔。M 一直都是詹姆斯·邦德已经无法回忆起来的父亲。
11坟场
他差一点儿就跟麦克罗伯茨和拉勃动手打起来。“我的上司在这儿、在你们的关照下失踪了,我他妈的现在就去找他。”他高声喊道,举起拳头打了艾迪一拳。所有的逻辑都无影无踪了,几乎有一个小时,他都无法恢复理智。拉勃不得不真的对他粗暴起来。
“我理解你的处境,詹姆斯。”他几乎和邦德鼻子对着鼻子站在那儿,毫不夸张地说是冲着他的脸。“我知道你肯定会有什么感觉。你在M 手下工作了很长时间。如果你对所发生的事情感到有点内疚,我是不会感到奇怪的。
如果你没有逃跑,M 可能就不会到这里来。他坚持要来看看你。他不是个年轻人了,但是他坐在喷气战斗机后面的座位上飞过来,强调他的命令。你要在我的指导下工作,我一定要保证你到美国去见科雷。绝不能让你去把意大利撕个稀烂,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在这个时候,我们需要某些洞察力去看透这个狗娘养的将军。
“我知道还有许多事要问你呢,但是,并没有人问你,而是让你接受了命令。M 命令你在我的管辖之下去做这件事,你打算服从他的命令。对吗?”
邦德满脸愁容转过头去,他知道联邦调查局的这个人说得对,他现在正因为对自己多年的上司的情感而一筹莫展。
“哦,你要保证把他救出来——而且,要完好无损。”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很抱歉,艾迪。这事把我搞昏了头。这位老人一直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只要你到外面执行任务时别软弱无能、哭哭啼啼就行。”
愤怒再一次从他内心深处燃烧起来。“你把我看作懦夫,拉勃?是的,我干这个工作有相当长的时间了,我知道不断有人垮掉了,但是我从来没有,而且将来也不会在为我的国家干的工作中当草包的。懂吗?”
“妙极了。”
邦德转过身,走上楼去,打点行装准备出发。刮脸时,他听到电话铃响了一声,在他提着小手提箱和公文包下楼时,他看到拉勃和麦克罗伯茨坐在那儿,面孔像石雕一样。两人都没看他。他问他们出了什么事,艾迪避开了他的目光。
“M 出事了,詹姆斯。”
“什么?”
“我们想他可能正在被当作另一个诱饵。”
“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早晨七点钟,每个人都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时一架空中救护飞机——改装的李尔喷气机——在比萨降落了,搭救一位在交通事故中受伤的英国商人。反正就是那种说法。飞机得到许可前往伦敦,但是显然偏离了它原来的飞行路线,飞到罗马,用应急油箱加了油,填写了新的飞行计划。它飞往华盛顿州的西雅图。据说那个病人只能在那里的一家医院才能得到治疗。”
“M 就是那病人了?”
“几乎可以肯定。在比萨的一个人认出坦普斯塔的一名保镖扮成了护理人员。”
“到西雅图去找他们,怎么样?他们现在还不可能到。”
“他们已经从空中消失。任何雷达都找不到他们了。我们出动了军用飞机在每一条通往美国和加拿大的路线上搜索他们。到目前为止,运气不好。”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约翰·加德纳